不大一会儿,前去打探的侍卫回来了,脚跟还没站稳就被银火强行拉进门帘。
“快说!”银火迫不及待地小声询问道。
侍卫一边微喘着,一边低声答道:“禀银主儿,至尧的右相被铜主儿给抓回来了。”
“李慕松?”银火眨眨眼,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回银主儿,正是李慕松,炸得都成血人儿了,不过没死。”
“嘿,去瞧瞧他至尧右相长什么样。”银火突然兴奋起来,这个李慕松他久有耳闻,但未见过真人儿,好像整个轻骑军中也只有铁焰瞧过他的面目,可是偏偏铁焰又不会说话,没法描述,这下可好了,抓住正主儿,太该去开开眼了,至尧国的第四人啊,与凤流殇中间只差一个左相。
门帘掀起刚迈出一只脚,银火突然站住了,他差点忘了,营帐里还有个王爷交给他的任务。
“你跟我一起去瞧瞧!”银火回过头,沉声说道。
刚才听说抓到了李慕松,冉冉早就有点儿坐不住了,闻听银火要去看,她立刻二话没说,站起身就走了过来。
没想到冉冉竟然没有闹别扭,而是干脆利落地走到了眼前,银火不由得吃了一惊,脚步生生地顿在原地,瞧着冉冉直发愣。
冉冉白了一眼杵在门口的银火,眉心一皱,不耐烦地说道:“走啊!”
“哦——”银火先是回过一半神,然后机械性的迈开步子朝校场走去,刚绕过两处营帐,已经能瞧见校场上的点将台了,他却突然慢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冉冉停下脚步,疑惑道。
“事有古怪……”银火一边小声嘟囔,一边解下腰间长鞭,双目警惕地扫过周边的每一个角落…
银火紧张的模样不像虚张声势,冉冉静下心来,眼光缓缓地游走,耳朵警觉地聆听着周围的异常。
突然,一队巡逻的轻骑从一座营帐后转了出来,步伐整齐得从眼前经过,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冉冉已经悄悄地看出了几分蹊跷。
于是,冉冉未动,而银火已经抢在她身前甩出一鞭,直扑向最后一名轻骑侍卫的面门。
躲闪,回击,再攻,几个来回下来,银火已经纠缠进了侍卫的包围圈。瞧着那貌似拼命的景象,冉冉唇角轻轻一动,扯出了一抹鄙夷的苦笑。
她真应该感激姬君长生,是他,教会了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是他,教会了自己即使是亲眼看到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是他,教会了自己如果淡定;还是他,教会了自己如何薄情。
果然不出所料,双拳难敌众手,银火故意漏了破绽,鞭下溜走了一名侍卫。
冉冉依然未动,眼睁睁地看着那名侍卫举着兵刃就朝自己劈来,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心里也一点点凉了几个透。兵刃在冉冉额前猛然收住,刀锋夹带的风势仅撩起了冉冉的一缕留海。几根断发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