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连顿安生的饭都吃不好,就算图清净也不能这个清净法,拿儿子女儿当佣人使唤,现在是这样,白绫妃没离开米家前还不知怎么折磨他们俩呢?这俩没妈呵护的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米寿琦喝的脸色微红,又跟唐博远对着杯,那态度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她趁他喝的有点高,不得不说了,一个鸡翅放在他碗里,“我说亲家,你看家里连个女人没有,今天你给博远多喝几杯可以让米兰留下来照顾你,要是你自己的时候,可不能喝这么多,这样,跟前没人,要出危险的,有不少像你们这个年龄的喝酒喝成了脑血栓。”
他红着脸,酒杯对她一举,无所谓地说,“亲家你放心,平时无聊的时候,都是赵管家陪着我喝。”
看着站在他们面前为了讨好他,不断给他们倒酒的半大老头,“他的年龄也不小了,他也不能多喝。”安素琴又说。
“你别看赵管家平常不怎么言语,一喝上几杯他的话就多的去了,他还会唱几段京剧呢。来,老赵,给他们唱几声?”他喝的差不多了,也不管赵管家乐不乐意就逼他给大家唱戏。
赵管家平常话不多,做事细心周到,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挑剔的白绫妃眼皮子做管家这么多年。
老实忠厚的他泯了泯嘴,一副为难的样子,唱京剧是他喝醉的时候喊上两嗓子,现在在这么尊贵的客人面前他怎么张得开嘴。
看他难为地低头,不想唱的样子,米寿琦瞪着他,“有什么不好意思唱的,来,喝下去这两杯就没那么难为情了。”
“爸,你别难为赵管家了。”米兰叫着,他真是喝高了,这个时候让赵管家唱京剧,不是难为他吗?
“是呀爸,赵管家一直忙到现在,他也累了,就让他先去休息吧?”裴卓冕也相劝。
唐博远一绫他,“累了喝几杯才解乏,你们都不知道你赵的京剧唱的有多好,来,老赵,快把酒喝下去,唱了给我亲家们听听。”
“赵管家你就来唱一段吧,我可也是票友?”唐博远也是恭维,他也喝多了跟着米寿琦起哄。
没办法,裴卓冕笑着对赵管家使眼色,“你就唱几句吧。”
不好推辞了,他咬牙接过米寿琦递过来酒,喝下去后张了张嘴,没唱不出来,清醒的时候是唱不出来,就拿了一个大碗,咚咚咚倒了一碗酒,几口就喝下去。
这下有点东米糊,也壮胆了,把碗一放,用大手摸了一把嘴唇,拉开架子,嗷嗷,唱了一段四郎探母,那声音像狼嚎,那叫一个难听。
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唱完这段,他还自告奋勇地对唐博远,“亲老爷,这段不是我拿手的,来来来,我再给你唱一段沙家浜。”
米兰安素琦听了捂嘴,裴卓冕笑着搂住他的肩,“赵叔,今天先到这儿吧,你也累了一早上了,快去休息会吧?”
赵管家瞪眼,“我走可不行,我走了老爷,老爷他谁来照顾?”
“他有我们照顾,你就不用管了,走,我送你回房休息。”裴卓冕强行抱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出去。
安素琴看着米寿琦喝歪歪扭扭的样,警告唐博远,“老爷,你可别喝多了,就你那心脏病喝多了可不行。”
“哈哈我告诉你亲家,什么病别放在心上。只要心情好,嘛病都找不到你。我在寺院疗养的时候,什么事都不想,感觉一身轻松。从那以后药也不吃了,要按医生的说法,这酒是一点都不能粘,可我每顿半斤不成没问题。”
米兰听他说的吃惊,一把夺过他的酒瓶子,“爸,你这样喝可不行,就你那心脏病一点白酒都不能粘,就像我公公,想喝的时候就喝点红酒,也不能喝多。”
米寿琦指头点着她,“你这是女人之鉴,男人喝红酒怎么过瘾,来博远兄,我们这么多年没敞开心扉了,这次可要喝他个一醉方休!”
他又拿起酒瓶子给唐博远倒酒。
听到老婆和媳妇的警告,唐博远用手盖住杯子口,“寿琦兄你先听我说,我这次只是过来看看你,你我现在身体都不好,等再过一段时间,我要把你邀请到我的家里去喝。”
这下给足了面子,现在到家里来探望他,以后还要邀请到他家里喝酒。
米寿琦盯着他,人老了性格就变了,变的一下子平易近人多了,这个时候看他,怎么看怎么就不那么别扭了?
他笑呵呵地摇着手,“你就是客气了,你我现在是儿女亲家,你家就是我家,我家也是你家,喝酒串门以后是家常便饭。到时候,我们哥俩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对,我们就向亲兄弟一样。”米寿琦拍着胸脯说,他这辈子就是爱结交讲义气的朋友。
安素琴看机会来了,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亲家,我们卓冕要结婚了,作为长辈,我准备了一点薄礼,请笑纳。”
这下可把米兰惊讶住了,他们这是先斩后奏呀,还没到结婚的日子呢,怎么用随份子的方式给呀,以为是来看望他父亲,原来是送礼金来了。
米寿琦看到安素琴递过来红包,第一次上门又是送礼盒又是送红包的,这还是拿钱压他,以为他穷的见钱眼看吗?
一下子不满的情绪又上来,他轻视地接过红包,“哦,我要看看亲家倒地给了多少礼金。”
他的手颤抖着打开红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由于喝了酒,眼睛也花,“这是多少呀?”他没看清上面的数字,叫出来。
这时裴卓冕送赵管家进来,看着米寿琦把一张支票举的老高还说看不清楚,吃饭的时候拿支票干嘛?他过去指着支票问米兰,“咱爸这是干嘛?”
米寿琦转脸看到他来了,一把把支票塞进他的手里,“你帮我看看这张支票上是多少钱。”
裴卓冕疑惑地看着支票,“……两千万!”他读出来,惊慌地看着大家,怎么这么多钱呀!
“啊……”米兰尖叫一声,怎么给那么多?
“咳咳咳……什么意思?”米寿琦指着唐博远,“你这是显示你的财大气粗,就个结婚礼金竟然随这么多?”
被他这样一问,唐博远不知怎么说才好,他红脸尴尬在那里。
“哎呦亲家,你可千万别想歪了。”安素琴伸着脑袋,讨好着解释,“我们是亲家,亲家就是一家人,说实在的,米兰结婚的时候,我们给的就少,现在就想多给点补偿下,你也别推脱了,快让孩子收下吧?”
米兰吓的看着裴卓冕,可别要,就这两千万,她八辈子都还不了。
“我儿子结婚,作为亲戚你随点礼金也没什么?一下就拿出两千万,这不是炫耀你有钱是什么?”米寿琦也是喝多了,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寿琦兄我可真没这个意思。”唐博远摆着手,看他有红变紫的脸,这下子还真让他误会了,不但事情没做好,反而让他更误会。
望着自己的老头子为难的样子,安素琴急切地解释,“亲家亲家你把这话说远了,卓冕是米兰的哥哥,又是唐逸的大舅哥,我们可是把他当儿子才给的这些礼金。”
听到这儿米寿琦转眸,不满地对着她叫,“你们可要看仔细了!我是一直把卓冕当儿子养的!你们现在想起来多给补偿,这才多少,我告诉你们,不是我说大话,我米寿琦的整个家业都是他的。”
这话不假,他一辈子就米兰一个女儿又出嫁了,裴卓冕以他儿子的身份在米家,米家的家业不给他继承给谁继承,两千万与米家的家业比是少点。
唐博远惊叹了,他把裴卓冕当成了儿子,还把家产让他继承,就自己拿出的两千万与他的家产比起来,真是拿不出手。
唐博远两口子现在才认清米寿琦,他的人格是那么的高大让人敬佩。
看着急眼的亲家男人,他的家庭不和谐,为了儿女又饱经沧桑,一下子敬佩起他来。
唐博远向他伸出了大半辈子没伸过的高贵的手,紧紧地拉住他,“老兄弟是我出言不逊,得罪了你,请多包涵,我……知道我错了。”
一项冷傲的公公怎么认错了?
不光米兰,裴卓冕也呆住,他跟随米寿琦做公司以来,米氏最大的对手就是唐博远。
米寿琦不服他,哪怕在公司经营不好的情况下;唐博远也没向他低过头。
而米寿琦要的就是面子,他多么渴望在商界,唐博远能正眼瞧他一眼。
可高高在上的他看他不顺眼就用手段打击他,现在,他能热烈地握住他的手,还主动地承认错误。裴卓冕看到也是欣慰。
事业做大了就是服务于人民,钱赚的再多能吃多少,能穿多少。他只想赚的钱够生活用,然后用事业上的成功证明自己的实力,把钱捐赠给社会。
斗了一辈子的两位老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米寿琦醉着,还挣脱着说着他认为的理由,他认为,给那么多礼金就是炫富。
米寿琦一辈子在艰难中过来,不想让他难过。再说,就算相认也不是冲着唐家的财产认的。
他扶了下伸着脖子不知怎么才好的安素琴,“阿姨你别紧张,我爸他喝高了,没事的。”
说完拉开了一直拉着米寿琦的手来回摇晃不断检讨的唐博远,“伯伯你先把这支票收起来,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怎么能让收?”
唐博远看到高大温和的儿子,一下子有了安全感,他接过那张支票被裴卓冕按在了沙发上。
米兰见公公接过去支票,一直站在那里紧张地要死的她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看裴卓冕把支票又给了唐博远,安素琴拉着米兰的手,“媳妇呀,我们给你哥的礼金你能理解吗,那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让你爸把我们的这片心意收下。”
米兰摸着跳的匀称的心脏,“妈,你没听出来吗。你们送那么一大笔钱,我爸以为你们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