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进病房为少东换点滴,看着光膀子,一身血迹裴卓冕,躲着他,脸上不免带出了厌恶,唐逸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来,披在了他身上,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一切等少东康复了再说吧。”
裴卓冕被他说的垂下头,坐在米寿琦的一侧。
夜深了,米兰起床上厕所,下床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看看是房间,是壁灯没关,她看了看唐逸,就看他双手抱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壁灯的照射下发出两道诡秘的光!
这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瞪着俩夜猫子似的眼睛想什么?感觉尿急,摇头,他出溜一下闪进卫生间。
回来,看他连个姿势都没换,俩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她拉开被子,上床,碰了一下他,“喂,你想什么呢?”
“……”他无语,像具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米兰本想问他一句就睡觉,没想到他僵硬着身子,没有任何反应,“你怎么了吗?干嘛半夜的不睡觉瞪眼睛?”她捅了下他的胳膊又问。
“少东不是你爸爸的儿子……”他慢悠悠地说出来。
“什么?!”米兰惊的一咕噜坐起来,直愣愣地盯了他半天,“你……你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少东不是爸爸的儿子,她惊讶中带着疑问,带着气愤,可她还有几分相信,
白凌妃整天在外面风流,少东有可能不是爸爸的,可她从没想过,少东怎么可能不是她至亲挚爱的小弟。
真这样……她接受不了!
“少东,不是你爸爸的儿子,他俩没有血缘关系。”他又快速地说了一遍,把手放下,被过身去,看样子他要准备睡觉。
一股子恼怒爬上眉梢,不说明白就想睡觉,这件事对她来说,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米寿琦知道了,还不得羞愧死,一把拉开他的被子,“你给我说明白了?你是怎么知道少东不是我爸爸的儿子的?!”
他转着身,声音不大,显得平静,“那天你爸爸给少东输血,我偷着为他们做了亲子鉴定!”
“什么?!”她嘴巴张的大大的,惊讶地叫着。
“那天你不是说我爸爸得心脏病,血不能输给少东吗?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唐逸动了动身子,“我不那样说,该怎么说,总不能当面告诉你爸爸少东不是他儿子,那样,他的心脏病还得犯。”
“不是犯病,而是被气的死掉。”推了一下被子,她气急败坏地叫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少东不是她亲弟弟,而是白凌妃在外面养来的野种!这样想了,马上摇头骂自己,不能那样说少东,少东可是她的小弟,这么多年她们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躺下,越想越烦,左右翻身,睡不着了,一咕噜爬起来,晃着他的脊背,“你快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全告诉我呀?”
“……你们米家人的关系……很复杂……”他停停顿顿,迷迷糊糊地说。
复杂?
裴卓冕是米寿琦的义子,现在又知道少东不是他的亲弟弟,可不是复杂吗?可是,怎么感觉他像讽刺人呢?
她有后妈,家庭没有他的好,白凌妃的名声又不好,不免有些自卑,委屈起来,为什么自己有那样的家庭,而他的家庭缺是光明磊落,体体面面的。
想到这里,眼里含泪,“你为什么那样说我!”她疯狂地对着他背一阵乱打。
“哎呦哎呦,你轻点!”唐逸疼的缩身子抱头,这女人的虚荣心太强,不跟她说,这件事把她蒙在鼓里对她是一种欺骗,告诉她,她还认为是讽刺她。
“呜呜呜……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娘家的人……”这时她委屈地哭着乱叫,这可怎么好?
伸手一把把她拉在怀里,“我真没那么想,只是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要不告诉你,你不抱怨我,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向你说。”
“可是我很烦,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家庭,而别人的家都是那么和谐。”她哭诉着,小的时候整天这样想,老天为什么对她这样不公平。
“好了好了,我是你老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笑话你呢?”唐逸哄着她,结实有力的臂膀悄然地拥住她单薄弱小的身子,在他怀里她显得那么娇小柔弱,她淅淅沥沥地哭泣,好像一只徘徊在温室外流浪的小猫,由于身体的饥寒渴望着温暖,而又卑微地不敢踏入。
他一双炙热的大手展开了邀请,在她身上精细抚摸,抚摸……
当每一寸肌肤在舒展,温暖润入僵硬的肌肤,细胞开始活跃,她的身子在刺激下,开始不安分起来,小手轻轻地贴上他的胸肌,火热而匍匐,好诱惑,好炙热,诱惑的她高耸的胸部不免往上贴,熟悉的味道,肌肤间的亲密,让两具火热的身子贴合在一起,起起伏伏,让爱和炙热贯穿在她的体内,消魂糜血,难分难离!
狂烈的欢爱之后,她娇弱弱地埋在他怀里,心在唱,灵魂里有个你,爱你永不分离……
少东这次车祸,除了脑受伤流血外,身上没有什么伤,可上次瓷片扎过的额头上感染,一直没好,断断续续的高烧不断。
米兰知道了他不是他的亲弟弟,心底里排斥,怕被米寿琦看出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医院,这段时间也很奇怪,从少东配完血型以后,裴卓冕就没去过医院,她纳闷,难道他也知道了少东不是米寿琦的儿子了?
知道了就知道,现在少东还没好,还怕米寿琦知道,米兰去了看到白凌妃假惺惺的样子,看着父亲疼爱少东慈祥的脸,不免屈辱,这种屈辱,让米她跟着愤怒,特别是看到少东的时候,有种想过去爆打一顿的冲动,可是,还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东不能在生活在米家,一定把他弄走
这天少东不发烧了,为了哄他开心,米寿琦驮着他满地爬,“爸爸你起来,都这么大岁数了,爬什么爬?”
一步走进病房的她一把把少东拉下来,由于这段时间生病,身体很瘦弱加上被病折磨的不舒服的少东,坐在地上哭委屈都起来。
“哭什么哭,我又没拽疼你!”米兰大叫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本来就很烦了,还哇哇大叫哭他。
听到米兰呵斥,少东更加委屈,揉着眼睛嘟囔着,“哇哇……姐姐坏,姐姐抓的我的胳膊好疼,还不让我骑爸爸的大马。”
“你才坏呢!干嘛让我爸爸驮着你满地爬?不许再哭!听到了没有!”
看他无缘无故地发这么大火,还跟少东争辩,这个女儿,以前谁说少东她都护着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来,少东,不哭,继续骑爸爸的大马?”米寿琦说着又扒在地上,米兰一把把他拉起来,“爸爸,不许你再这么纵容他!”没想到她撕声的对米寿琦一声大叫。
米寿琦惊讶地望着她,少东本来还想扒在他的背上玩,看到米兰瞪着眼睛大叫,不免心理不满,又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你发什么疯,没看见少东还病着吗?!”白凌妃大叫着冲进来,就这个臭丫头,最近就看她对少东,不是大叫就是指责,她的儿子能是她随便乱发火的吗?
米兰见白凌妃横着眼睛,像只发狂的母鸡似的护着少东,还对她一副鄙夷的模样。
不要脸的东西,在外面偷男人生了个野种,不避讳地生活在米家,太看不起人了,“病着又怎么样,没看到我爸被他指使的满地爬吗?”
“满地爬怎么了?少东是他儿子,他哄着玩玩又怎么了?”白凌妃比她的声音高出几倍的指着她大叫。
“耶,你可别说的那么好听……”米兰吐着舌头嫌弃的说着。
“你这是一副什么臭态度!”白凌妃被她讥讽面孔刺激到了,跺脚问她。
“我就这样,以后谁再欺负我爸爸就是不成!”
“这叫什么狗屁话,你爸爸哄他儿子玩,这也叫欺负,你是不是在唐家受了气,来这里来发疯!”白凌妃找着理由喋喋不休。
米寿琦看着米兰发黑的脸,她是有没事找事型的样子,难道真像白凌妃说的,在唐家受了唐博远夫妻的气?
“米兰你回去吧,以后少往这边跑,我现在没事,正好照顾少东。”“爸爸……”米寿琦看她又瞪眼睛大叫,转头,手摆着,“走吧走吧!”
这时白凌妃一脸冷笑,掐腰瞪眼睛,少东一看米兰不做声了,他的兴趣还在骑马上,爬上去,拍着米寿琦的背,“爸爸快趴下,我要骑大马了!”
“好,我要陪着我的老儿子骑大马了!”他说着又扒下,少东高兴都呵呵呵地大笑,一步跨在他身上,拍着他的屁股,“马儿马儿快走好,马儿马儿快走好……”
“你起来!”米兰对着地上的米寿琦大叫,他像没听见似的身子还颠着,驼着少东满地爬着,性质地玩着。
白凌妃冷眼抱胸白眼瞟着她,这时她的叫声,把隔壁病房里的人引过来,他们显然与白凌妃熟悉了,指着凌着眼睛的白凌妃问,“怎么回事,她谁呀?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发火,人家是唐家贵妇人,一身的大少奶奶脾气,见到我们这些穷人,能有好态度么?”
“再富也不能到处乱跩欺负人吧。”那些人显然听了她的,都与她站在一起说起了风凉话。
就看米寿琦被少东揪着耳朵,满地爬着,那样子,真是一头任他摆布的老马。
“白凌妃,你这样对我爸不得好死!”米兰气的指着她大叫一声,跺脚跑出门。
“哎呦,有身份的少奶奶就这素质,还骂人呀!”身后传来了不满的打抱不平的声音。
真是气死她了,那个臭女人竟然那样对她爸爸。
手机抓起来,速度把号码翻出来,“喂,裴卓冕,你这几天人间蒸发了吗。”
“……我这段时间很忙……你怎么了?”裴卓冕慢吞吞,闷声闷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