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淡淡的声音回荡,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好似在可怜对手可怜那血色的的妖物,感觉就像在逗弄地上对自己张牙舞爪的蚂蚁。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语气,林少阳我最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你不就是比我早出生两年吗,凭什么?凭什么?,我恨我恨啊,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对着虚空又是一阵锐利的咆哮,穿金裂空。
“这是你逼我的”,“古老的血神啊,请你聆听你最卑微的子民的祈祷,你的眼就是我的眼,我的生命将做你伟岸之力横跨而来的桥梁,我的肉体将作为献祭的养料,我的灵魂将点亮祭祀的血火”,一声声低语传出,那是最古老的祭词,悠远而沧桑,带着无尽的气息,此时的妖物早几经不复刚才的猖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表情和谐而恬静,头颅仰望天空神情卑微而胆怯。
仿佛听到了什么回答,那妖物浑身一震,灿灿发抖起来。
“我愿意”,坚定的声音响起,妖物回答。
太原城背靠紫金山,紫金山脉连绵巍峨,横跨无数万里,横穿整个太智洲,没有人知道紫金山脉到底有多大有多长,此时此刻紫金山脉深处的一个神秘之处,突然一阵轻微的抖动,好似整个紫金山脉都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速度极快,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与此同时,在一个远离太智洲很遥远的地方,这是一片沼泽大地,无数毒物妖怪横生在这里互相吞噬杀戮,这里最深处的一个祠堂内,血色的祭坛上一个数寸高的红色雕像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祭坛旁几个被黑袍笼罩的身影,霎那间睁开了眼睛,“找到了”仿佛有人低语,马上就又沉寂下去。
那冥冥之中的意志仿佛得到了令他满意的回答,一股充满了沧桑的血色力量,跨越无数虚空而来,瞬间融入到那血色妖物的身体中,咔,咔,咔一阵阵令人牙酸,如同炒豆子又好象骨骼爆裂般的声响从那血色妖物的身体中发出,那妖物的身体迅速拔高,眨眼间,已经变成了近十丈高的血色小巨人,一阵阵凌厉的气息从他的身体四周迸发出来,身体周围百战范围内寸草不生空无一物。
那妖物握了握手掌,感受着肌肉骨骼间爆炸性的力量,低语道:“代价虽然大了点,不过也值了,我不悔”。
话音刚落,瞬间将右手插入到后背的肌肉里,噗鲜血四溅,对它却毫无影响,眉心紧皱,一阵阵咔咔咔声响起,那妖怪尽然将自己的脊椎骨整个拔了出来,场面血腥残忍至极。
“血神祭祀,鲜血战戈”,那白色的脊椎个骨,瞬间化为一根两丈长的白色战戈,白色战戈上一道道血色的花纹如同符文血链般紧紧环绕,忽明忽暗,骨矛轻颤,发出阵阵轰鸣声,充满了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被那妖怪紧紧握在手中。
鲜血战戈,战戈追魂,林少阳,这战戈已经牢牢记住你的气息了,它会追你到天涯海角的,哈哈哈哈哈,受死。
嘭的一声大地龟裂,那血色身影如同极光一般电射而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哈哈,看到你了,受死,那妖怪在空中仿佛发现了什么,将手中的战戈,猛地朝虚空中一掷,战戈发出万道血光,如雷霆般电射出去。
“血矛追魂,死吧”
“米粒之光,也放光华”
刹那间,一切都静止了,如同被定格一样,空中的血月妖异,半空中的妖物表情狰狞而兴奋,血色的战戈气势汹涌,上面的血色神纹缓缓流动,一切好像都被冰封了。
轰的一声,好像朝阳初生,万道金光直射而出,黑色的夜晚瞬间化为白昼,一轮巨大的仙阳,从虚空中显露出来,惊人的热量散发出来,只让人口干舌燥,巨大的仙阳挂于天空,那血色的月亮此时也被他的光辉所夺,消失的无影无踪,天仿佛亮了。
一切都恢复了,那血色的战戈带着无尽的愤恨和杀意,直奔那娇阳而去,虽如同蚍蜉撼树,但却一往无前,死不回头。
“哼”,一阵阵都来没有听过的语言响起,那声音如往生般安宁,如阳光般温暖,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神说要有光,这个世界就有了光”,刹那间血月落山,朝阳升起,不是那虚空中的仙阳,是真正的太阳升起了,万道朝霞。
“神说一切杀戮都将停止,一切都将止戈”,鲜血战戈于虚空中无声无息的消失,没有一点波澜,半空中的妖物神情凝滞了。
一个不是从那妖物嘴里发出,而是从他的身体里发出的邪恶之声,“神语,你竟然会神语,不,这不可能,不”啊啊啊啊啊啊。
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可以去了”,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末日审判一般。
“太阳神剑”,嘭,初生的太阳炸开,虚空中的仙阳炸开,仙阳中显露出来,浑身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的身影,仿佛就是这方天地中唯一的神明,手臂轻轻一挥,噗,一道如同烈日般耀眼的剑气迸发而出,灼热的剑气仿佛切开了黑暗的夜空,如同神明的审判,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夜空在这一刻被照亮了。
“噗”,剑气瞬间洞穿了半空中的妖物,妖物的巨人般的身躯在剑气中如冰雪般消融。
“我不甘心,啊啊啊啊啊”。嘭,雷鸣般的响声传来,半空中的爆炸形成了一朵巨大金色蘑菇云,轰,惊天的气浪向四面八方扩散,如同飓风过境般横扫过来。
沼泽中的黑色小屋内,血色祭坛上的雕像再一次抖动了一下,下方最靠近祭坛的黑衣身影猛地站起,“可恶,可恶“啊,只差一点就能感知到那地方的所在,可恶啊。
一股如山岳的强大而邪恶的气息猛地爆发出来,小屋瞬间化为飞灰,沼泽里的无数毒物猛地炸裂开来,血液融入脚下黑色的沼泽中,紫白色的雷霆炸开,将此地照成一片白昼,接着又归于沉寂。
紫金山脉中的神秘所在,没有任何反应发出,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山似海般不动安静,沉寂。
林府
此时姜玲儿,一个六岁的看客,被瞬间从窗口甩到了屋内,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过来后,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林府还是和以前一样如同死水一谭,但姜铃儿还是发觉了,以前很多认识的大人和小孩都不见了,原来可以去玩耍的地方也都被贴上了封条,用铁索封印,无法进入了,生活一切如常。
但她永远不会忘记,血色的月亮,癫狂的血色妖物,神祗一般的金色身影。
“十年前”,姜云琴的话音传来,打断了姜铃儿的回想,赶紧低头聆听。
仿佛没有感觉姜玲儿的异样,姜云琴用美玉般的手指缓缓的擦拭,檀香木窗台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十年前,林府三房意图作乱,以下犯上,三房中人修炼血魔大法,丧尽天良竟以活人鲜血为引修炼邪功,意图谋害国公爷也和大少爷,幸好有忠仆告密,才挽回局面,三房中人全部诛杀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一草一木何其有关联的一律株连,林府三少爷修炼血功意图对大少爷不轨,被其当场斩杀,三房之地被永久封印,国公怜惜三夫人,与他多年夫妻之情,将其监禁在三房之地,永世不得见面,永世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呵呵,姜云琴轻笑一声,三房中人当时修炼血功的人不超过五人,却被全部诛杀超过千人,哈哈哈,当真心恨手辣,忠仆护主,当初去告密的就是三夫人的心腹之人,紫衣总管林见坤,这才使得事情败露,功亏一篑。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不去拉拢那几个位高权重的紫衣总管,反而去拉拢那个小小的灰衣下人林烈了吧“,姜云琴回头对姜铃儿说道。
姜玲儿的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丝血色,点了点螓首道:“紫衣总管不可信,那林烈就可信吗”。
“难得你还会这样想”,姜云琴打开窗户,正午的阳光直射而进,让屋子内回复了几分温暖。
这林府大部分下人的身份底细我都了解的很透彻,那林烈入府不过两年,不可能会有人拉拢他,而且在林府也没有根基可言,所有说底细清白,而且从这两年他的行事表现来看,还算忠心,有时候高位的人办不了的事小人物去可以去做,这种小人物迟早会有用不到的地方,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最重要的是他是那个人引进林府的,是他的侄子”,姜云琴望向窗外的神色显现出一抹凝重来。
那个人?是谁,姜玲儿好奇的问道。
那个人你也见过的
哪个人?
就是那个老哑巴,“啊”,姜玲儿惊讶的捂住了小嘴,惊讶的道怎么可能,脸上显现出奇怪的色彩。那个老哑巴林府的人基本都知道,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啊,人她也是见过的,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啊。
你真是这样想的,姜云琴似笑非笑道。
二十年前,我嫁进林府的时候,那个老哑巴就在了,如今我儿子都十八了,他还是那样一副样子,我曾经问过国公爷,国公爷也说不知道他的来历,说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那个老哑巴就在了,你想想你个活了这样久,在林府尽人皆知的人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我还查过林府的档案资料语焉不详,显示很久以前他就在这理了,一直是一个看门房的老头。
我看不透他,所以要小心点不要得罪他,正因他我才去拉拢林烈,看看会有什么收获。
姜玲儿彻底惊呆了,她这才发现平时常见的老哑巴竟然是怪物一般的人物,她发现这个她长大的地方这一刻,对于她来说很是陌生。
比起老哑巴,那林烈应该更好控制些,姜云琴道。
“是这样吗”,姜玲儿若有所思,她总感觉这林烈颇有些不简单的味道,当然她也没有反驳姜云琴,只是在心底想想,摸了摸右手,一丝晕红爬上了脖颈,她不禁轻啐了一口,“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