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手底狠辣的大丫头岑娇,跳下马来,追着翻滚的岑毅天又是几鞭,大有将办事不力、在外人面前丢了侯府脸面的奴才岑毅天就地鞭笞致死的趋势。
幸好这时那一身紫袍的英俊贵公子,和那位美丽气质更深岑皎月几分的白小姐,似乎不太看的下去,开口劝阻。
二小姐岑皎月显然也不想在贵客面前惩下太过,打死一个小奴算不了什么。
但是她心里却是忽然响起自己那尊贵威严的侯爷父亲以前曾说过的一句话:“这岑毅天虽然是我侯府的小婢所生,但他那风流成性又不负责任的父亲,却是来头甚大,虽然这位大人物可能早已经忘却他在侯爷的荒唐。这小毅就暂且当下人对待,却不可让他有生命之忧,说不定那大人物什么时候又心血来潮,忽然记起,要把这小奴带回去栽培,以传香火也不一定!”
岑皎月心里一动,还是暗暗地施了个眼色,让岑娇停手。
她心里却是有几分嘲讽:太虚道的那位大人物,又怎么会有空记起遗落在我们侯府的一个孽种?当年这恶奴的母亲,不过是我父亲身边一个长得过于狐媚动人的艳婢而已,我至今还偶尔会听到母亲吃醋地谈起这个当时甚至勾引父亲的女人。
那大人物来府有事和父亲商量,不经意看中了那贱婢,当晚就要了那贱婢的身子。后来这贱婢冥顽不灵,执意要生下这个孽种,生出来后自己却一命呜呼,也算自寻死路了。
生下来的这个恶奴,倒是继承了那贱婢的叛逆,哼,敢打我的鹤儿,小时候还目无尊上,那时候有父亲的纵容,这小子还打过我的臀……
不知怎么的,二小姐岑皎月又蓦地勾起了童时的回忆,有些出神了。过去不可追啊。
那时候面前这哀叫翻滚的小奴调皮灵动之极,敢和侯府的公子小姐打架,曾将她摔倒在地,骑在她身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自己娇嫩的腚部。
那侯府女魔头岑娇才看了看二小姐的眼色,才很愤愤不平地、犹似没解气尽兴地停手。
“呵呵,月儿又何必因为这小小的一个下人,而生这么大气呢?姐姐我和陆公子,今天可是来观赏月儿小姐你的仙鹤的,不要让这犯错的下人煞了风景乱了心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和岑皎月并肩而立,无论丰姿还是容貌,都胜出二小姐几分的那位同样一身素白艳光招人的美丽女子,轻启朱唇,声音绵软动听,开口劝阻岑娇的行凶。
这位白玉璧看上去年约二十三四,云鬓高挽,上简单却极为添色地斜斜插了个飞凤金簪,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天鹅般的优美秀脖,贵气流露又艳丽四射。
她肌肤如玉般散发动人光泽,柳眉似烟,双眸幽深偶有一缕精明光泽闪烁,一身熏香的素罗袍遮不住那曼妙丰腴的曲线,浑身上下天然般散发着一种无形的艳丽媚意,让男人难以抵挡,却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
这白玉璧的魅力,从旁边那位手持面若冠玉、描金扇轻摇的英俊陆公子那眼神中不时浮现的热烈,还有鹤场男仆们偷看白玉璧目不转睛暗中大吞口水,就可以得到证明。
岑毅天上身青衫尽碎近乎****,可以看得到那上面皮肉翻卷,条条深深的鞭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有的甚至几乎深可见骨,令他痛不可当。
他滚落在干草堆和尘土中,鲜血染红了泥土和草屑,不断压抑着低嘶,目光却越来越愤怒。
岑毅天勉力睁眼,在草堆中定定地看了那位堪称尤物级的白袍大美人白玉璧,似乎要记住她的样貌,以后有机会,报答她开口帮他求饶的恩情。
若不是这位白玉璧开口劝阻,按照岑毅天对岑娇岑凤这两性子狠辣的侯府大丫头的了解,她们是一定会将他狠狠鞭打致死的,然后尸体就抛在野外,为野狗豺狼裹腹分食。
像他这样的下贱奴仆的命,在这个武神大陆中根本就是蝼蚁一般,不值钱,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在意的。
“我欠这位白姐姐一条命,今后希望能够报答一二……”这是岑毅天痛晕过去、被岑小虎几人抬离鹤场时的最后念头。
他心中,却是深深记住了这位白玉璧的模样。同时,对岑二小姐,和岑娇这恃宠而骄的女人的恨意,慢慢地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