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一剑砍了个空,罗飞忽的觉得脚跟一松,正欲再次腾空而起,而另一只脚跟却一沉,被人用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索性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往下迎上去,手中短剑狠狠再次砍过去。
令罗飞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的是,她翻身向下依旧没有看到人影,只见一双奇长的手臂从假山后面伸出,一只手臂牢牢的抓住她的一只脚跟,另一只手已经握成拳带着劲风袭向她的胸口。
罗飞有条不紊的双手成十字格开它的一拳,令一只闲下来的脚狠狠踢向紧握她脚跟的手臂,但那个不见真身的人手法娴熟,罗飞只是堪堪格开它的一拳,她带着攻击性的一脚被那人软绵绵的躲开。
令罗飞压力倍增的是,她打的十分惊险与卖力,而那人每招每式却轻松至极,看起来轻松闲暇,对罗飞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就在罗飞手忙脚乱之际,皇宫安静的上空划过一道不甚明亮的信号弹,罗飞偶然翻身之时恰好看在眼里,不禁心头一凝,手上的动作越发忙乱了几分,但几乎在那个信号弹发出去的瞬间,一个黑影从偏殿顶上跃下来。
“你先走!”那个黑影拔出手中长剑砍向那两道奇长的手臂,另一只手牢牢抓住罗飞的手臂用力往外拉。
罗飞偏头看了一眼这个黑衣蒙面人,十分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但如此危急时刻她也来不及多想,配合着那人挣脱奇长手臂的钳制。
但获得自由之时,罗飞皱眉看着与奇长手臂缠斗的蒙面黑衣人,她并未急着离去,只因她发觉来人的武功甚至比自己还低上几分,如果她走了,那人估摸着下场便是水池旁边的那具干尸。
罗飞只是稍稍愣神,黑衣蒙面人已经被奇长手臂缠住,逐渐只有还手之力,甚至难以自保,不及多想,罗飞再次持剑冲上前去狠狠一剑砍向一只手臂。
“快走,不要管我!”已经被缠住脖子的黑衣蒙面人却拼命的催促罗飞离开,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身死度之身外。
罗飞自是难以就此离开,她一剑砍下去,缠住黑衣人的一只手臂咻的一声如灵蛇般换了一个方向向罗飞缠来,另一只手臂依旧紧紧的勒住黑衣人的脖子,却始终留他一口气,使他不至死。
三人斗的正激烈,忽的,一个黑影‘嗖’的一声蹿向假山之后,接着‘嗖嗖’两声,勒住黑衣人脖子,与罗飞缠斗的两只手臂忽然间消失不见,只听假山后传来几声拳脚相加的声音,接着‘噌’的一声,一道暗红身影从罗飞眼前掠过,罗飞清亮的双眼一眯,一眼看出急速逃走的身影是个女人。
假山后的那道黑影紧紧追上前去,之前的黑衣蒙面人抚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咳嗽着倒在水池边,罗飞顾不得逃走的女人,连忙跑过去扶起他,匆忙将手伸到他背后,却摸到一个湿漉漉带着五个指洞的头颅,胆子再大的罗飞一时之间也忍不住的一声惊呼。
电光火石之间,本已追出去的黑影一个翻身倒回来,身影落在罗飞身后,没有停顿片刻便匆忙上前:“怎么了,受伤没有?”
听到陈青熟悉的嗓音,罗飞收回自己的手,脸色有些讪讪的,那蒙面黑衣人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况,露在外面的眼睛也忍不住的浮起一丝笑意。
看到那个蒙面人满眼的笑意,罗飞越发的不好意思,迟迟不做声,只是绕到他的身后,一脚将那具不知名的尸体再次踢下水池。
“退下!”此时,陈青已经反映过来刚才发生的事,半带恼意半憋着笑的淡然说道,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威严。
先前救罗飞的黑衣人闻言,立正身子微微拱手,偷偷瞄了罗飞一眼,立即隐在暗夜中不见了踪影。
“你一直派人跟踪我?”似乎是看出了陈青眼里憋着的笑意,罗飞忽的觉得别扭起来,看了一眼黑衣人隐去的方向,状似不满的说道。
“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陈青不与她纠缠那个问题,反而阴沉着脸臭臭的说道。
“你天下无敌就把那个女人抓住呀!呃——,哼!”罗飞被他的话激怒,也不客气的回道,似乎突然想起陈青为何追到一半又倒回来,她脸色有些微赫,说到一半又将后面的话咽下,将身子扭到一边生闷气。
“你也看出那是一个女人,这是我从她身上扯下来的东西。”看着罗飞的别扭劲儿,陈青还想说什么,犹豫片刻却又不敢再说,颀长挺拔的身影绕到她身前,有些无奈的带着讨好的语气将手中一块玉佩递过去。
本就不是真生气的罗飞接过那块莹白色的玉佩,翻开一看,上面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昱’字,再看一眼那块玉佩下缀着的明黄色流苏,罗飞忽的眼睛一亮,抬头对陈青说道:“霍桐那夜进宫便是拿着一块这样的玉佩,宫外的守卫都认识,一定知道它的来路。”
“说不定是哪位嫔妃的牌子,上面这个‘昱’字彰显了它是出自皇宫,我们不能去问宫外的守卫,否则会打草惊蛇,我会派人暗中查探。”陈青眯眼打量着罗飞手中的玉佩,沉吟少许缓缓说道,说完便停顿半响看着罗飞。
“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你别管我。”罗飞接触到陈青的目光便知他在想什么,完全不买账的一旋身腾空跃出这座偏殿,往自己的住处飘去。
“等等!”见罗飞要走,陈青身形一跃,一把拉下她。
“我不会离开。”罗飞没走成,干脆不急着走,双手抱臂昂头看着陈青,话语说的倔强坚决。
“我知道劝不动你,你往后做什么千万要留个人照应着,近年来五大家族的子弟出门办事,落单的人经常失踪,这些时日出事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已经引起了各位族长的注意,我现在怀疑可能与皇宫中的某人有关,方才你踢下水池那人的服饰便是项家内门弟子的装束。”陈青面色严肃的看着罗飞说道,眸低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