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飞始终看着窗外,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季兰馨稍停片刻,柔柔的盯着罗飞的脸颊继续说道:“听我爹说过这次谢家的事情,他们早就在怀疑谢家,早已从多方面在调查,听我爹说的那些,我觉得霍桐这个人的来路很可疑,我猜测此次谢家的事情或许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今早,我得到消息,有人见到霍桐在罗阳城出现。落霏,我答应你,这次我最后帮尘烯哥哥做一件事,就断绝了自己的念想,再也不见他,你能原谅我吗?”
季兰馨说完,朦胧的泪眼带着期盼的盯着罗飞,却不料罗飞忽的转过头,眸中一道光芒闪过,声音清冷的问道:“霍桐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哪里?”
“在城外的城隍庙。”季兰馨微瞪着双眼,似乎被罗飞的问题问的一愣,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罗飞瞧着窗外升起不久的太阳,双目一凝,立即抓起桌上的银色小剑,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跃出,脚尖踩过一间间屋顶,杏黄的身影急速向城外的城隍庙赶去。
季兰馨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杏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远,朦胧的美目中闪现出一丝挣扎,但很快却被另一种决绝所掩盖,最终轻叹一声,再次将白色纱布盖下,轻移莲步走出酒楼,径直走上一辆停在路边,毫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帘子关上的一瞬间,只听季兰馨依旧柔柔的声音轻柔的说道:“她去追霍桐了。”
与季兰馨从小玩到大的罗飞今日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却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季兰馨在酒楼找到自己定不是偶然,那番话也不简单,但是她只想再替谢雨晟做些什么,就算是个陷阱她也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快速赶到城外的城隍庙,罗飞身形极轻的跃进庙内,但稍显破败的庙内空空如也,并且从满地的狼藉不难看出,此处不久之前有人打斗,泥塑的城隍已经摔在地上破成七八块。
仔细看了一遍,罗飞发现有一股细细的血丝沿着一个方向从城隍庙的后面走出去,罗飞双眼一眯,看着血丝以及地上凌乱的脚印,该是霍桐受伤之下,从此处仓惶逃走。
罗飞双目紧盯着那股血丝,脚步也紧紧的跟上,直至一条稍窄的山间小道,血迹逐渐消失,罗飞心中猜测,估摸着这个时候,霍桐已经止住伤口,想到此处,她便施展轻功,提起速度,顺着最后血迹消失的方向,呼啸一声跃出几丈远。
不多时,罗飞果然看到霍桐仓惶逃窜的身影在前方踉踉跄跄,而真见了霍桐的身影,罗飞反而放缓身形,思索着季兰馨的话与自己对霍桐的接触,她此刻并不直接上前抓住霍桐,而是隐住身形,一路尾随。
霍桐一路仓惶逃跑,直至三日后,不见有人追踪,他才逐渐放松,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势,才临近找了一个集市买了一匹骏马。
骑马赶路,霍桐只用了两日便到了大昱国的京都,到了京都,他不如前几日的仓惶,找了一个客栈住进去,清洗这几日的狼狈。
罗飞始终跟在他的身后,瞧着他一进京都便放松下来的模样,她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霍桐背后还有人,并且,此人就在京都。
有此想法,罗飞盯得越发紧,没有一丝的松懈,生怕掉了这最后一个线索。
在客栈中修整了一日,第二日白日里,霍桐也不出门,只是坐在屋里调息疗伤,住在他隔壁的罗飞始终竖着耳朵听着他屋里的动静。
直至夜里,罗飞才听到隔壁的霍桐下床走动的声音,细听之下,只见那个脚步逐渐挪到门口,罗飞不由分说的抓起银色小剑,一个翻身从窗户跃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看霍桐在京都暗夜中的街道上走动,罗飞便可肯定,他对京都极其的熟悉,在每个转角处,他都没有一丝的犹豫。
然而,令罗飞没有想到的是,兜兜转转之下,霍桐竟然从大昱国皇宫的侧门走进去,他走到门外时,侧门处兵甲凛然的侍卫‘噌’的一声,两并长枪交叉挡在他的身前,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来者何人?”
霍桐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递过去,一个头领模样的侍卫接过去端详了半响,才像身后挥挥手,拦在门前的两名侍卫便将长枪收起。
在霍桐背后方向的罗飞自是看不到霍桐从怀里摸出的东西是何物,但看着侍卫就此放他进去,也知那定是朝廷中某人的信物。
看着霍桐阔步走进皇宫,罗飞双目微凝,不曾想此事竟然有朝廷中人牵扯进来,但这也阻挡不了她追寻真相,没有半刻的犹豫,罗飞偏头打量侧门的一处死角,脚尖点地,身子一旋,猛的提起越过墙头,先霍桐一步走进皇宫。
等在厚厚的城墙内,看着霍桐的身影从一旁走过,罗飞才再次跟在他的身后,步履极轻,同时还要防范四处的巡逻。
每次遇到巡逻的队伍,霍桐只要再次摸出怀里的东西都可以安然走过,而罗飞是断不可正面遇上巡逻队伍,因此,她在皇宫里跟踪霍桐竟多了些障碍。
在没有跟到多远处,忽的,霍桐再次遇上巡逻的队伍,罗飞立即将身子隐到一旁的假山后面,哪知,身后的一处巡逻队伍又从后方走回来,罗飞听到脚步声,目光一闪,身子一扭,人已经到了另一侧的假山一处阴影处。
却不曾想到,盘查霍桐的一队巡逻中有一个年级极轻的青年,或许是刚入宫,他还没有学会宫中森严的规矩,在队长盘查霍桐之时,他百无聊奈的四处看着,恰好看到罗飞扭身闪到阴影的一瞬间。
“那边有人!”小侍卫看到的一瞬,已经忍不住的大喊道,接着,人就往假山的方向冲过去。
“什么人,出来!”顿时,两队巡逻齐齐往罗飞藏身的假山处围过来。
心中压着事的霍桐显然对宫里的这些事情提不起兴趣,众人围过去之时,他只是将怀里的东西收好,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