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在早上去的那家面馆里叫了一碗面打算带回去吃,老板娘看到他时还问起南毓:“那个小丫头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回答说:“回娘家了。”
老板娘捂住笑:“那个小丫头很有趣哦,下午还跑来跟我一份面钱说哪天你再来,一定要给你下份最足量的面,所以先给了面钱,你早上真没吃饱吗?”
杜蘅勾起唇角笑得很含蓄:“嗯。她说话时口水喷进去了。”
老板娘正往锅里打鸡蛋的手笑得直抖,蛋白沾了一手:“呵呵,很可爱的女朋友啊。是你的福气。”
杜蘅也笑:“嗯,的确。”
回去小区楼下时守卫又叫住他:“杜先生,杜先生,有人叫我把这箱东西给你!”
当他把箱子打开,看到里面装着的红酒白酒啤酒时,脑子顿时疼了,特别是上面搁着的一张粉红色的心型便利贴上还写着一段话:
My dear 蘅:
小爷去新加坡了,这是你收留小爷还请小爷吃早餐并且陪小爷晃了一天的谢礼,若阁下嫌它们太过寒碜,可尽管与小爷联系。联系电话:0065-81416 XXX
地址:XX区XX街XX号XX楼
From Your love毓
杜蘅仰躺在地毯上,唇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狡猾的狐狸也有昏头的时候啊dear毓,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哦,the kiss”
狡猾而傲慢的狐狸
南毓并没用立刻去新加坡而是到黄山去游了游,虽然有人告诉她黄山的这个季节可看的东西很少——除了那些被霜雪打蔫的迎客松。
南毓去黄山的目的不是为了看云海日出、猴子望月等传说中著名的美景,她只是听人说那里有人参土特产、作为土特产肯定别地的地方种的好,比如橘子生南是橘子生在北就是枳子,她私以为人参这东西生在黄山就是人参,若生在其他地方就是胡萝卜了。她带着一筐人参肯定比带着一筐胡萝卜回去显得孝顺。
当然,长白山也是有人参的,而且比黄山的个大体肥且一点都不像胡萝卜,但是那么北的地方,这个季节肯定把整座山都埋了,作为一个没一点冒险能力的姑娘家,她一点都不想染指那里。
南毓买好飞机票,恰好也就到了飞机检票时间,她背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里面盛了人参、杂志、零食等生活用品,还有她从各地搜集来的有趣的东西,几十斤重的背包把她的背都压弯了,她必须借助一个高台作为缓冲才能把背包扛上肩,因此当检票员叫她把背包放下进行检查时南毓很绝望,检查完后呢?她要怎么扛上去?这里都没有花坛等设施供她借力啊
虽然她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但也不想跟航空公司无理取闹,不然这一群因飞机延误以及不耐烦到极点的乘客们一定会暴走的。
检票员看到南毓背包的物品时吓了一大跳,表情挣扎的向另外一个检票员请教:“这个东西可以带上几机吗?那人拆了密封包,倒出几颗黑色的颗粒物,不明所以的端详:“这是什么?”
南毓见状暗感不妙,要是把它当成不妙物体处理掉,那就糟糕了!“那个,它是木内苏铁的种子,不是什么危险物体。”南毓干笑着解释。
“木内苏铁是什么?咖啡因?”检票员露出谨慎的表情。
南毓上前几步抢回种子:“不是咖啡因!是一种古老植物,我有收集各类植物种子的爱好!”
“这个……”检票员还在犹豫。身后蓦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说的没错,不是什么违禁物品,我也有收藏木内苏铁的种子。后面这么多人等着,还是赶紧检票吧。”
南毓疑惑的扭过头,看到钱顾和梁挽就站在她背后,隔着3个人的距离,表情几乎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就变成笑脸:“hello两位,去度蜜月么?”
钱顾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梁挽更复杂,南毓挑了个最复杂的对望:“去哪里?”
梁挽的LV包包挎在钱顾的右肩上,她的右臂挎在钱顾左臂上,跟很多新婚夫妇一样亲密无间。她笑吟吟的抬头看了钱顾一眼又幸福到望向南毓:“跟你一班飞机当然是去新加坡啊,marina bay sands 商业街据说很不错,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去新加坡有事?”
南毓想,要是她对他们说她去新加坡是因为家在那里,这夫妇会不会掉头就走,然后把度蜜月的地点改到南极洲去?传说棒打鸳鸯会遭天谴,那破坏人家的蜜月是不是跟棒打一鸳鸯一个等级的?她可不想平白无故被雷劈,只好胡乱的编了个理由:“朋友在新加坡结婚,邀请了我。”
“啊”梁挽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模样,又说,“是谁?我认识吗?”
梁挽跟南毓同校7年,从初二到大三,她这么说也是常理,但南毓却对这句话感到莫名的生气,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梁挽的眼皮底子下似的,正因为这长达7年的孽缘才让南毓在大三时期就像迈克·斯科菲尔德那样翻越重重障碍逃跑了。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那时的自己非常懦弱,但似乎的确是有那样一段过往呢,所以她直到现在也受不了梁挽的说话方式。“你不认识的,她是我在大四时结交的朋友,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