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横挑,杜蘅学着南毓的神情笑望着白色礼服的新郎,他这样的姿色在学生时代定也是校草级别的吧,但他温吞的个性并不适合南毓这样的人。“钱先生是以什么立场来对我说这番话的呢?”
是挑衅。钱顾握紧了酒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失态,“朋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妻子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们希望她能幸福。”
杜蘅嘲讽的勾起嘴角:“那就请钱先生记清楚,她只是你的朋友。”
“只”字刻意加重的语气让钱顾一阵难堪,“我,我只是……”
杜蘅不再跟他周旋,绕过他离开时眼角瞥到三个桌面的距离后朝这边看过来的新娘子。
果真夫唱妇随。
“呵,你得感谢我啊,南毓。不然你就得陷在这狗血的三角恋里了,哪能活的像现在这样轻松……啊!”杜蘅低低叹息,冷不防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蹙眉停住步子,“你干什么咬我?”
南毓幽幽地张开眼睛,闷闷的嘀咕:“不要小瞧我哦,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干净利落的处理掉。”
“嗯嗯,你肯定会处理掉的。”杜蘅又补了一句,“然后他俩雇了杀手满世界的追杀你。”
南毓欢乐地笑开:“杜蘅你讲笑话还挺好笑的。”
“你听岔了……你这么知道我名字的?”
“早上你睡觉时,我在你电脑桌上看到一本企划报告啊,上面有写名字,字迹非常漂亮,我一猜就是你的。”她被西装蒙住,杜蘅也能想象得到她的表情——得意洋洋,还有阿谀奉承。
过了一会儿,南毓揪住了杜蘅的领带:“我说杜蘅啊。”
“嗯?”
“我跟梁挽摊牌过了。”
“……什么意思?”
“一个星期前啊,我在理发店遇到她了,梁挽说钱顾一直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叫我原谅他。喂,他对不起我,为什么还叫我原谅啊?而且就算原谅也要当事人自己说吧!结婚了不起啊,结婚就可以顶替对方的所有过失么,搞笑!”南毓情绪激动地爆捶他胸膛,又骂了一句,“而且明明她自己也对不起我!”
已经到了停车场,杜蘅打开车门,一把将南毓扔了进去,顺便帮她把安全带系好:“所以说我不会把你从那个泥潭中拯救出来了么,你就当它是不堪回首的往事,然后利落的忘记了吧。”
他摔的太不怜香惜玉,南毓纤细的脊背撞到旁边的一截铁杆上面,疼得她龇牙咧嘴:“yes,My 救世主sama,我都快感动哭了!”一回头,脸颊碰到杜蘅的鼻子,他热烫颊熨烫着她冰凉的肌肤,就像冬日最温暖的被褥,让人舍不得挪开,但这姿势委实尴尬非常,白皙的脸顿时烧红一片,南毓吭吭哧哧地别开脸,“那个,那个……”这个节骨眼上,却找不到别的话题,南毓很绝望。
她半眯的眼尾斜扫,细长弯曲的弧度宛如傲娇的狐狸,杜蘅心中缓缓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厚实的手掌重重落在她发顶,使劲揉了揉:“瞎想什么呢。”
三千烟火
南毓大概是地球上酒品最好的生物,当然若她是人类的的就不能排到百名以内了,幸好她是只狐狸,这只狐狸竟然在喝了一箱混合酒后还能说出这番逻辑性强大的言辞,杜蘅不由得很敬佩。他敬佩中把车停在了一个五岔路口:“你家在哪个方向?”
小狐狸撅着嘴懵懵懂懂的指着他长处胡茬的下巴:“你要刮胡子哦,不然就不帅了,好歹是我南家的女婿。”
他看着她被酒精熏的通红的脸,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呵,热得跟煮熟的狐狸肉似的。家在哪?快说,不然我就把你桥洞里跟流浪汉住。”
她眯着狐狸眼,看起来格外妖气:“我家不在南京啊,你要把我扔垃圾堆么?咦——真要扔么?”
他顺手掐了一把才拿开,斜挑的剑眉放肆而霸道:“嗯?无家可归?那要不要去我家?”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去,“然后成为我的晚餐。”
“ok!”南毓很奔放的应承后忽然倾身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嘴唇就印了上去,“开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