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句‘我愿意’,让贝雅丽的心蓦地一动。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在她看来,却宛若千金!
就好像是在教堂中,神圣的音乐响起,他和她携手走向神父,神父用庄严肃穆的语气对他们说:“你愿意娶(嫁)给眼前这人为妻子(丈夫),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
以前总是看彼此不顺眼,总想一较高下的他们,在这一刻,却是难得的有默契!不约而同的说了句:“我愿意。”
金圣月的回答让女鬼有些意外,但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欣慰。
她忽然明白,眼前的两人其实就是她和那人的转世,虽然已经过去了千年,当缘分却再次把他们牵引到了一起,难道说,这就是冥冥中所注定的?
“你爱他吗?”
直到对上她的目光,贝雅丽才意识到她在问的人是自己,鉴于女鬼的反常,她猜测一定是因为女鬼被她愿意为金圣月去死而感动,于是重重的点点头。
“愿意爱他一生一世吗?”
贝雅丽有些犹豫,看了眼金圣月,见他也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连忙别开视线,不太好意思的回复到:“愿意。”
“那你呢?你愿意吗?”
金圣月微微一笑,不客气的牵起贝雅丽垂在身侧的手:“我也愿意。”
他们的话让女鬼安下心来,玉手一挥,凭空变出了两块玉佩,说是她和自己的情人千年前的定情信物,今生也该交由他们二人来保管了,如果他们那一世的感情能在这一世得到个圆满的结局,她就可以安息了。
贝雅丽和金圣月互相看了看对方,犹豫着从女鬼手中接过玉佩。
刚刚把玉佩拿在手中,女鬼的身影便慢慢消失了。
直到这时,贝雅丽才长长吁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一松弛下来,整个人顿时再也坚持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嘶……好痛!”
随着女鬼的离去,周围的绿光也跟着渐渐散去。贝雅丽一手紧握着玉佩,一手捂着发痛的伤口。
“怎么了?你受伤了?哪里?千万别碰伤口!”他焦急的看了眼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他直接撕下自己袖子上的衣服,凭着轻柔的触摸,迅速为她包扎起伤口。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让贝雅丽感觉自己正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虽然四周很黑,看不到对方的眼神,但贝雅丽仍能感觉到金圣月看自己的眼神是多么温柔和疼惜。
这样的感觉很是微妙,让她甚至有种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的冲动。
用力握了下那女鬼离开时留下的玉佩,心头不禁划过一阵暖流。
难道真如那女鬼所说,他们在千年前曾是一对恋人吗?难怪每次见到他,她都会有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雅丽,你在哪儿?快出来!”
贝凯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难听出,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想必是已经喊了一段时间。
“你说表哥和她到底跑去哪里了?这里就算再大,咱们找了这么久,喊了这么久,他们不可能一点都听不到吧?”金圣月皱着眉,隐隐有些担忧。
“呀,这‘归山’该不会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藏着恶鬼吧?那雅丽和金圣月岂不是……”贝凯丽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自己吓到:“呜呜,怎么办,要是他们真的碰到恶鬼了怎么办?呜呜,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雅丽了……”
她向来说风就是雨,刚刚想到什么,那边就立刻说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话刚出口,就立刻遭到其他三人的围攻。
“别乱说话,他们不会有事的。”这是说话比较客气的江明宇。
“雅丽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乌鸦嘴的姐姐?”这是有点鄙视她的沈允菲。
金星月则是不管她究竟看得到看不到,直接狠狠白了她一眼:“他们才不会出事,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贝凯丽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巴,刚想解释,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们在这里。”
“是雅丽!”她兴奋的叫了一声,连忙往发声处看去:“雅丽,你在哪里?我们在这儿!”
她也管不了雅丽到底能不能看到,在黑暗中激动的挥舞着双手。
在金圣月的搀扶下,贝雅丽强忍着腿上的剧痛,一步步循着方向朝他们走来。当终于和他们走到一起时,她才觉得自己有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沈允菲这时才想起自己是带了蜡烛的,取出来点上,那一抹橘黄的光不光照亮了黑暗,更让他们稍稍觉得安心了许多。
“带蜡烛了怎么不早说啊!害我们一直在这里摸黑。”原本就不太喜欢沈允菲的贝凯丽,这时更是毫不掩饰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抱怨。
“嘿,怎么说话的你?你自己不也没想起来吗?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呢?”没等沈允菲开口,金星月就以护花使者的身份挡在她前面,一点都看不得她被人欺负。
看着金星月挡在自己前面那不怎么宽阔的后背,沈允菲觉得莫名的安心。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她受伤了,咱们必须尽快下山,找个医院包扎下,以免伤口受到感染。”
最讨厌听到女人在那里吵来吵去的金圣月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争执,尚未等到他们的回复,就想直接拉着贝雅丽离开。
他们的手刚碰到一起,贝雅丽就有些害羞的抽回手,用羞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们,你们这是……”金星月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了几次,终于好像明白了什么:“天哪!不会吧!才这么会儿的功夫,你们的感情就突飞猛进成这样了?”
贝雅丽和金圣月相视一笑,极有默契的对此事都没给出正面答复。
也正是这样的反映,让江明宇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这么看来,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