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雅丽和金圣月在这之前对树木都没有任何研究,但单从树的粗细程度就不难判定,这棵树一定是有了几百年头的老树。
围着树转了几圈,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的贝雅丽,忽然想起关于‘归山’的传说,不由得面色一沉,转头看向金圣月。
“你说,会不会是这树成精了?所以咱们才走来走去都仍旧会绕回到这个地方。”
金圣月神色一凛,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那棵树,然后用轻蔑的语气对:“你书白读了是不是?难道真相信这世上有鬼怪不成?”
被他这么一说,贝雅丽觉得心里非常不爽。
这家伙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嘲讽她!
心里存着气的贝雅丽,决定不再理他,而是从新把精力放回到那棵大树上,围着它又是触摸又是轻轻敲打树干,希望可以从上面找到突破口。
研究了半天仍旧没有任何发现的贝雅丽,忽然有些急躁,愤愤不平的用手拍了一下树干,抱怨道:“什么嘛,找了半天都没有丝毫发现,难不成问题不是出在这树上?”
瞥了眼那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老树,又望了望不远处仍站在山顶等候的四个熟悉的身影,贝雅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用手拍打起树干:“该死!怎么就找不……啊……”
掌心忽然传来的痛感让她本能的收回手,低头一看,掌心竟然被粗糙的树干刮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此刻正沁沁的往外冒着鲜血。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金圣月一把抓过她受伤的手,在看到仍旧往外冒着的鲜血后,皱着眉看着她。
“你以为我想啊?谁知道那树……”视线刚刚落到沾着血的树干上,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皱着眉头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又看向金圣月:“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阴风,夹杂着枯叶毫不留情的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袭来。
“呜呜,呜呜呜……”
那声音听起来既像是强劲的风声,又像是有人在哭泣,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显得甚是可怖。
“你,你有没有听到,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声音?”贝雅丽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神也充满恐惧,她甚至不敢去仔细辨认发声处在哪儿,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嗯,别怕,估计,是风声。”
金圣月的话语中充满着不确定,此时的他,心中也充满忐忑,但为了能让雅丽别害怕,他只能这么解释。
“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凄惨女声让贝雅丽觉得仿佛有人突然攥住了她那根原本就已经很敏感的神经线,整个身体也仿佛变成了没人控制的提线木偶,僵在那里,分毫不敢动弹。
风已经不如方才那么大,只是偶尔仍会有叶子从他们身边飘走。
也正因为风力的减小的缘故,这凄厉的惨叫声才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你可别告诉我,风,风还,还会这么叫……”她稍微挪动了下僵直的身体,往金圣月的身边凑了凑,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这未知的黑暗中会突然蹿出个什么东西来攻击他们。
“别乱想,也别乱看,说不定一切只是幻觉,看着我,对,就这样看着我。”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即使心已经跳得很快,神经也绷得很紧,金圣月依旧努力说服自己,只有先战胜心中的恐惧,才有可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四周已经很黑,虽然努力去看,但仍然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她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
不过不得不说,也正是因为他的话,让原本惶惶不安的贝雅丽,觉得原本如同浮萍的心仿佛有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哈哈,啊哈哈哈哈……”
那是一个女人诡异的笑声,开始时,好像还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渐渐的,那笑声越来越近,最后,竟像是就在耳边一般。
“你有没有听到,那声音……那声音好像就在我们,我们旁边……”贝雅丽的声音颤抖着,甚至还带着哭腔。
现在的她,丝毫没有往日的冷静与处事淡然,完全就是个胆小怕鬼的小女生。
金圣月不是聋子,那声音都已经到了身边,他自然不能继续自我欺骗下去。
同样没遇到过这样事情的他,本该觉得害怕的,但当他看到原本倔强坚强的雅丽竟然怕成这个样子时,他叹了口气,怜惜的把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希望自己能给她点温暖和力量。
贝雅丽先是一愣,继而感觉脸有些发烫。
还是第一次,她和一个男生这么亲密的抱在一起,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怀抱竟然可以那么温暖,虽然只是抱着,但足以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也似乎不如之前那么害怕了。
贝雅丽决心不再掩藏自己的感觉,而是摒弃心中的羞涩,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把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上,贪婪的汲取那份属于他的温暖和气息。
原本处于恐惧中的两人,却因一个拥抱而放松许多。
换言之,也正是因为这个拥抱,让他们彼此都想通了。
假如‘归山’的传说是真的,假如他们会死在这里,好歹他们也能死在一起,也算没什么好遗憾的。
他们紧紧抱着对方的腰身,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四周的风声似乎小了许多,贝雅丽再不像之前那么害怕,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但刚一睁开,就对上一双眼睛,吓得她大声尖叫起来。
金圣月听到尖叫,连忙握着她的肩膀把她从怀中拉出,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仍旧惊魂未定的贝雅丽,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确切的说,是看向他的身后!
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的背后,喃喃道:“你,你后面……她,她就在你后面!”
金圣月只觉寒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本能回头去看,果然有个白衣女子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