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他妈还想卖了他的房子呢,可是这个杂种,家里什么都没有啊!”
“上车。”柳依依想了想,又冷冷地道。
阿彪赶紧乖乖地上了车,知道自己浑身湿淋淋的,也不敢坐在椅子上,只能蹲在坐椅前。
柳依依见状喝道:“坐好。”
阿彪这才敢坐在椅子上,坐定后还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柳依依,心里暗道:这个女人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自己在她的手中居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说出去不让人笑死啊!而且这个女人看上去凶狠,但心里好象并不坏呀!自己追讨赌债的时候比这个凶狠很多呀!
“请问……姑奶奶……”阿彪想问柳依依是什么人的,但柳依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利剑一般,顿时把他的话都吓了回去。
柳依依冷冷地道:“该问的才问,不该问的千万不要问!”
阿彪立刻闭上嘴巴。
很快,宝马车就停靠在一栋破旧的老房子前。这里是郊外一个村庄,而且是村庄的一头,村里的人都进城去谋生了,留在村里的人并不多,深夜了,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条狗在狂吠……
“就是这里,你看,门都上了锁。”阿彪指了指歪歪倒倒的几间房屋,口中嘀咕道:“要是这里能拆迁,也能多少值几个钱,猴子也不至于跑路。”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猴子是欠了太多的钱而跑路的。
“下车。”柳依依喝道。
下了车,柳依依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电筒,她照了照门上的锁,忽然拔出刀,阿彪只听嚓的一声,门上的锁就掉了下来。
柳依依推开门,示意阿彪进去,很快,柳依依就拉开了电灯,屋里也就亮了起来。
“姑奶奶……我们这是来做贼的吗?这家穷得很,什么都没有……”阿彪心中渐渐平静了许多,毕竟,他感觉这个女人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猴子来的。
“闭嘴,坐下不要动。”柳依依冷冷地道。这几间房屋的确没有什么像样子的家具,即使有的,也是很破旧的,厨房更是冷冷清清。
柳依依一边一间一间仔细查看,一边问:“警察来查过这里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知道?”阿彪摇了摇头。
柳依依站在厨房内,看到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她用手中的弯刀拨开了一些杂物,只见地板有被刨动过的痕迹,心中一动,对阿彪喝道:“过来,把这些东西移开……”
阿彪不敢怠慢,赶紧把那些杂物移开。
有一块地板与旁边明显不一样!
“挖开。”柳依依看了一眼墙角堆放的干农活用的锄头、铁锹,对阿彪道。
“挖什么?”阿彪疑惑地望着柳依依。
柳依依正色道:“猴子在家中埋了两百万,就在下面,你挖出来,我分你一半……”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阿彪顿时眼中大放异彩,挥动锄头,奋力挖了起来,但很快,锄头挖开了一块泥土之后,一股恶臭窜了出来……
呀!阿彪吓得脸色煞白:“死人……死人……”
一回头,柳依依早已经站在门外,喝道:“出来,我们走……”
阿彪胆颤心惊地爬上了车,浑身瑟瑟发抖:“死人……猴子死了吗……”
柳依依没有搭理他,拿出电话,给肖剑拨了个电话,然后把车开回城中,把阿彪扔下车,并警告了他一番:“如果你想活命,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明白!”阿彪连连点头。
柳依依扬长而去,留下阿彪呆呆地望着消失的汽车,恍若梦中一般……
第二天黄昏,江滨公园。
江滨公园临江而建,空气十分清新,视界也异常宽阔。公园南侧是一排美食大排挡,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的生意就非常红火。
柳依依在一家烧烤排挡前坐下,点了些菜。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驶了过来停在大排挡前,一个人拉开车门,急匆匆地跳下来,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他抬头看到了柳依依,大步走了过来。
柳依依早看到了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人正是穿着便衣的肖剑。
今天肖剑的脸色不太好,眼睛上布满了血丝,头发杂乱。他坐到柳依依对面,也不客气,抓起一个鸡腿大咬了一口,又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果汁,猛灌了几口。一番狼吞虎咽之后,他才抬头望了一眼柳依依,说道:“我有没有吓着你?”
“你忙坏了吧?”柳依依只是笑了笑,她是特种兵出身,能吓坏她的男人,她还没有遭遇过。
“从昨天接到你的电话到现在,没吃一餐饭,没睡一分钟觉……”肖剑笑了笑,“不过案情有重大突破。”
“你先吃。”柳依依没有急于追问结果,而是把烧烤盘子端到他的面前。肖剑也不客气,左右开弓,风卷残云一般。
半饱之后,肖剑才抬头继续说道:“通过死者的衣物和随身用品可以证实,是失踪的猴子,当然,最后的结果还要经过DNA比对。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一个月以前,也就是说,在第一次炸弹事情发生的当天夜里,他就遇害了,可以肯定,他即使没有参与安放炸弹,也是知情者,所以,我们分析是被杀人灭口,但是什么人杀他灭口呢……”肖剑望着柳依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们在走访的过程之中,得知一个重要的情况,也就是事情发生的前几天,猴子曾经和一个白衣年轻人在一起。现在我们正全力寻找这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只要找到他,案件就有可能真相大白……”
柳依依听了,脸上并没有特别激动和兴奋的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案件迟早一定会侦破……”肖剑的神色凝重如铁,坚强如铁,“我绝对不会让任何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柳依依淡淡一笑。
“有什么情况,你要告诉我,当然,有什么进展,我也会告诉你!”肖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是在协助警方侦破案件,我先感谢你!”
他伸出手和柳依依握了一下。他的手强劲有力,正气凛然。
柳依依却摇了摇头:“你不必感谢我,应该感谢我老板的钱,我是为钱工作的!”
肖剑有些愕然,随即哈哈一笑:“柳小姐真幽默!”
柳依依只是微笑不语,起身买单,肖剑想掏钱,但被柳依依挡住了,他只感觉柳依依的手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己的胳膊居然抬不起来。
肖剑大吃了一惊:特种兵果然名不虚传!
“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招待,如果是你老板的钱来招待我,那就换个气派点的地方吧!”肖剑哈哈一笑,起身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好。”后面传来柳依依平静的声音。
“你有没有开车过来?”肖剑打开车门之后,回头问柳依依,因为他没有看见附近停放有轿车,“如果没开车来,我送你一程!”
“我的车停放在那边,我闲逛一下再回去……”柳依依用手指了指远处,那里果然停放有一排汽车。
肖剑点了点头,钻进车内先走了。
一辆白色的金杯车从公园的树林之中缓缓地开了出来。驾驶位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一副宽大墨镜、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绷着一张冷俊的脸,冷得让人觉得瘆得慌。
他松开了油门,回头看了看后面六个五大三粗、杀气腾腾的男子。
“看见没,就是那个穿蓝色牛仔裤、白色平底鞋、深蓝色衬衫、戴墨镜的女人。”白衬衫努了努嘴,面无表情地问道。
“看到了。”六个男人凶神恶煞。
“就是她抢了我老板娘的男人,老板娘发话了,狠狠地整她,整断条胳膊、断条腿都行,最好是毁了她的脸,让她勾不成男人……”白衬衫面无表情地说。
“打一个女人需要我们六个人一起动手吗?我一个就足够了。”其中一个面目狰狞、胳膊上纹了条青龙的大汉满不在乎地道,“我一个人就可以把她腿打断,把她的脸撕烂。”
“你想吃独食啊?兄弟们怎么办?没见过你这么不讲义气的。”其余五个人立刻不满地嚷了起来。
“你们一起上,每人先拿两千,打完之后每人再给三千……”年轻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大叠钞票,先给六人各扔了一叠,继续道:“我在公园门口等你们,下手要狠,打得越厉害,我老板娘越高兴,给的钱越多……”
“好。”六个人各提了一根空心钢管,争先恐后地蹿下车,直向江边的柳依依扑了过去。
柳依依站在江边,任由江风拂过自己的脸。老板的案子总算是有了些线索,只要深挖肖剑提到的那个白衣男子,估计真相不久之后就会大白。
正整理着思绪,柳依依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直奔自己而来,待她回过头来,只见当先一个男人挥舞着一根空心钢管朝她飞奔而来,面目狰狞,口中还吼道:“什么不好当,要当****,今天你死定了……”
呼!钢管夹着一股疾风向柳依依头上落下来。
柳依依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她抬起左胳膊一挡,啪的一声,那根空心钢管结结实实地落在柳依依的左胳膊上居然又反弹了回去,呼,砸在第一个男人的面门上,顿时鼻子、口中鲜血如箭一般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