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姝良在武场练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离去。
史鼎真不愧是个女子杀手,老少通吃。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关嬷嬷不知被史鼎灌了怎样的迷魂汤,竟让史鼎套出了她的目的。
史鼎就此也得知了侯姝良确实是个富二代千金,侯家的七小姐,这沉甸甸的名头要比翠萍那个丫鬟的身份又不知贵重了多少倍。
史鼎喜不自胜,巴巴的跑到侯姝良面前。
“姑娘,在下已经查清楚,这位老人家跟着你,是觉得你被妖女附身,看看你有什么反常的。
“妖女附身?”
侯姝良的头猛地一震疼痛。
她只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又回到了十岁的时候,只是这个时候的一些事情却和前世的不太一样了。她所作的一切都只是想在侯家好好的依附于大太太,得到大太太的赏识而已。她不想再被当做无足轻重的商品一样可以随时被替代。她也相信只要她好好的筹谋,这一世她定会不同。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的举动竟被有心之人利用。
妖女?!
其实,刚重生到十岁的那几个四处都冒着热气的夜晚,她是辗转难眠的。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理解,到底为什么,她就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活了。可是,侯姝菊的步步陷害,让她无瑕顾及太多,她也只能当所有发生过的一切是一个真实的梦,一个让她看清了人心各种复杂的梦。
既来之则安之。
她要做的是好好活着,活的好好的。
侯姝良半信半疑的望了望史鼎。
“姑娘不必惊慌,那些只是无稽之谈。”
侯姝良心下一紧。
虽说是无稽之谈,但怕就怕无中生有。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方启源已经站在侯姝良的身旁。
侯姝良被一阵淡淡的薄荷味吸引,她抬眼正碰上方启源射过来的目光。
“磷粉,你能用上。”
冷冷的说着,便把一包磷粉交到了侯姝良手中。
侯姝良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右手已经被方启源的左手拉起,把磷粉交到了她手上。
在一旁的史鼎看到方启源光明正大的拉起了侯姝良的手,心内顿时就不乐意了。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至今连个发丝都没碰到,这家伙竟然在他的面前拉她的手。
可是,史鼎并不敢真正的得罪方启源。
方启源并没有在意史鼎的不爽,只看着侯姝良。
侯姝良赶紧抽回了手,对方启源的过分举动,侯姝良狠狠的瞪着。
“方兄,男女授受不亲,人家是姑娘家,你刚才拉着······。”
方启源冷冷的望了一眼史鼎,冰冰的说了句,“走。”便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把既不愿意走的史鼎拎了出去。
侯姝良看着方启源的背影,想对他的过分踢上一脚,可是她的脚却顿在原地,迟迟不肯踢出。
她收回目光,恰巧落到了那包磷粉上。
磷粉,她能用上?这是什么意思?
侯姝良努力想着磷粉的特性,想来想去,也只记得磷粉的着火点特低便没什么特别。
看肺痨男的样子倒不是在恶作剧,倒像是一件真的且重大的事情。难道她们要请了法师来作法?可是,大太太是一向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的,她怎会允许她们乱了侯家的家风?
她正思索着,却听到青莲着急的声音传来。
“七小姐,七小姐······可算找到您了。”
侯姝良皱眉,看来青莲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是改不了了。
“青莲,何事?”
提醒了青莲多次冷静传话,侯姝良已不想再提,只直接问了她什么事情。
“赵妈妈找您,说是有急事。”
侯姝良的手紧握了握磷粉。先是关嬷嬷跟踪,接着赵妈妈来找,这个三姨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侯姝良和青莲赶到的时候,赵妈妈正和颂红说话,但见颂红已经包了几样小吃和一盒荷花糕,整整齐齐的放在了赵妈妈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
她斜着眼睛看颂红装着东西,心道:“这点子东西哪里够得我上次被那个七小姐哄去的银子。”
一想到上次为关嬷嬷的事情而赔了银子,赵妈妈就牙疼的厉害。她半托半捂着腮帮子,直到看到侯姝良来,才稍稍好转。
看她还能嘚瑟几天,明天只要道士作了法······
赵妈妈想着此事倒像是给自己报了赔钱的难受,牙疼的就没那么厉害了。
“赵妈妈,听青莲说您有急事找我?”
青莲还未完全给侯姝良掀开帘子,侯姝良就先招呼了赵妈妈。
“七小姐,您来的正好,我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三姨娘明日午时请您去她那里一趟,至于什么事,三姨娘说您知道是什么事。”
赵妈妈刺耳的声音刚落,青莲的白眼就翻了过来,没事你丫害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给你找我家主子。
一向平静的颂红听到赵妈妈的话,不免抬眼疑惑的望了望侯姝良。
侯姝良自然知道三姨娘所说的是何事。那日,她撞破了她的好事,便趁此要回了她克扣于她和丫鬟的银两。只是这样的丑事,不该悄悄的说,悄悄的了结了吗?三姨娘这倒好,偏偏派了赵妈妈来,还偏偏当着丫鬟的面说,似乎不闹得个人尽皆疑不罢休似的。
但不管三姨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日午时,她都要去。但她不是莽撞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要在去之前搞清楚状况。
“那好,也劳烦赵妈妈帮七娘给三姨娘带个话,就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妈妈听后一愣,她难道知道了?旋即又绽开了核桃脸,笑着告退了。
“七小姐,明日午时,到底什么事?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青莲是最耐不住性子的,她总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尽管她也隐隐的觉着这不是一件好事。
“青莲,你在这里好好看着,颂红跟我去找黄妈妈。”
要想确定大太太对请法师作法的态度,只有黄妈妈是最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