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本来是打算和郝默像普通情侣一样到商场或者游乐场逛逛,感受一下圣诞的气氛。可是驾车在外面逛了一圈后,我就怕了圣诞的气氛。
嗯?原因?
Gosh!!人太多了!
于是我就只好带着郝默,到我在“艾特”的琴房约会去,约会内容……练琴!嗯,顺便把昨晚弹的曲子整理下来。
下午,就和郝默在自家的放映室中看电影。
晚餐后,我们双方的家长,依旧在偏厅把酒言欢,引经据典,谈婚论嫁,当然最后一个是替我们做的。
而我,则和郝默到了后花园漫步。
橘色的庭院灯,被特意调成昏昏暗暗的明度,只能稍微看清脚下花岗岩铺成的路。在远处的草坪中间,有一颗稀稀疏疏缀了许多淡黄小灯饰的百年榕树。乍看之下,仿佛天上的星星都被采摘了下来,然后悬挂到树冠茂盛的榕树下。
如星的淡芒静静绽放,低调,华丽。
寒风中,我拉着郝默,跨过灌木篱笆丛,来到大榕树的下,绕着榕树的树干走。
“默,你知道吗?以前妈(玛琳妮夫人和郝伯父更正了我许多次,一定要让我喊他们爸妈)辅导我练琴的时候,就经常说介绍她儿子给我认识的。我推辞了都不知道多少次。”
“其实每次见到她,她都说介绍她的学生给我认识的。如果她一早跟我说M小姐是她学生,我一定会答应的。只是她一直不说,就连当初你到了我家,我已经猜出了你的身份,她还是和我打哑谜。”
“嘿嘿,因为‘M&F’是秘密啊!诶,默。你说喜欢我那么久,为什么你到了‘三月演奏会’才和我告白?而且还那么没诚意,我都没出现你就走了!”
郝默忽然站定在原地,把已经迈出了一步的我拉了回去,我重心不稳,跄踉着向后倒去,而他早有准备,上前半步将我抱个满怀,俯身唇瓣贴近我的耳廓。
“因为,那个时候你眼中除了雾,谁都装不下啊。天衣无缝的二重奏,无懈可击的幸福。告白等于白告。”
郝默在我耳边吐纳,润泽的气流在我耳边环绕,滋润整个寒冷干燥的冬季。
“有一天,离缌对我说,就算她不喜欢你,你也应该去告诉她,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喜欢她。于是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你了。筱瑶月,我爱你,没有你,我的爱没有任何意义。”
有一股滚烫的液体不断往我的心里灌注,越来越满,直到倾斜而出,我不自在别过脸,捣鼓了半天,才吐出两字。
“笨蛋!”
“嗯。能和你在一起,笨蛋就笨蛋吧。”
“笨蛋!把你的左爪给我伸出来!”我轻轻挣扎,将把我抱在怀里的郝默推开,定眼看着他。
郝默不解,但他还是很听话地将左手递给我。
“圣诞礼物。”我解释,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月下之约”,系到郝默左手的手腕上。
很久很久以前,妈妈把这颗宝石交给我的时候就对我说过,当遇到今生挚爱的时候,就把这颗宝石系在他左手上,告诉他,你是他的。
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爱的含义,转身就给雾系上了。而如今。郝默,我就把我交给你了,我将我的骄傲,我的任性,我的一切一切都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对我。
我的手明显在颤,我想结婚的时候,交换戒指都没我这样紧张!为了掩饰我心里的紧张,我只能叨叨絮絮地说着有得没的。
“给你带上魔法红绳子,嗯,以后你都是我的人了。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就应该目不转睛地看着月亮,别和白内障狼狈为奸。来,现在说一下感受,开心吗?”
“开心。”郝默怔愣了半响,才呆呆地说出两个字,表情可爱到不行。
“闭上眼,我来戳个章,你就是我的。”我用女王的口吻对郝默下命令,郝默很忠犬地闭上眼。
“把头低下来。”
郝默照做无疑。我顺势“啵”的一下,在郝默俊美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行了,戳章完毕。大喊三声‘我是小月的’马上执行。”我得瑟地拍着郝默的肩膀,狂妄地笑着说。
郝默浅笑,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天空大声喊:“我是小……唔?!”
“笨蛋!”不等他说出口,我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低声羞嗔。二默!你这个笨蛋,居然真的喊出来了!!虽然觉得很丢脸,但心底却不断有浓稠的蜂蜜涌出,甜得让人眩晕。
“我是你的。”
郝默抓过我捂住他嘴巴的手,低声说出,手腕处的水晶闪着迷离醉人的浪漫色彩。他轻轻的声音在空气荡漾开去,寒冷的空气仿佛染上了他声音的温度,温暖而暧昧。
心掉蓦然加快,我脸划过一阵热辣辣的火烧感,即便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也无法降温。为掩饰我心中的异样,我拉着郝默的手,转身往宅邸走去,大咧咧地喊出声音。
“走,今天圣诞我带你Happy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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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高悬的路灯洒落的灯光如白霜,
路边一幢四层楼高的废弃停车场,不断有汽车疯狂的引擎声和急刹车的声音传出。冰冷的空气中,传出带着暴躁的声响,如同魔鬼钟爱的交响乐,狂热而激情,喧嚣中带自由。
我对着后视镜补了补妆,使得脸上的镰月图腾更加明显。
“去Happy?”慵懒地依在副驾驶座上的郝默,向我投来不解的目光。
“嗯哼。你还记得我的三大爱好不?”
“高跟鞋、咖啡……赛车?”
“嗯,默默真聪明。”
默:“……”
我调好了无线电的频道,然后驾着有“Moon-Goblin(月妖)”英文字样喷漆的Koenigsegg_CCX,傲慢如波斯猫一般,悠哉驶进停车场。
线条流畅得如魅影的车,进入停车场的时候,无线电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声:
“Hey,Guys!我看到月妖的车来了,消失了几个月,终于又见到她了!”
“Wow,难道月妖圣诞没人陪?!我不介意陪她的!”
“哈,良,你圣诞大餐是吃大头菜么,说话都那么幻想。”
“我说赛车!”
……
驶进停车场,我停在几个为车作调试的少年前,然后探出窗外对其中一个拿着无线电在调侃的少年打招招手:“我要上顶楼,帮我打一下招呼。”
“漂移上去吗?”
“Sure!”
说完,我便钻回车厢内,调皮地对身边的郝默比划:“默,等下我漂移上去哦。嗯,所以你要抓紧哦。”
“小心点。”郝默看着我,脸带不自信,还有深锁的担忧。
“要抓紧哦。”
我对郝默作出最后的提醒,无线电中也传出清好了场地让我上去的消息。
“月妖准备上去了,观众各就各位!”
我在车场内空旷的地方绕了一下,给车子热身,然后猛地加速,往通向二楼的旋转斜坡冲去。一入弯道,熟练地将刹车踩到底,猛打方向盘。
“Wow!”
身边传来郝默的低声惊叹,但很快就淹没在无线电的一片仰慕声中。
“哇塞!虽然路线没以前那么精准,但是出弯还是那么漂亮!”
“我爱她!!的车啊!Koenigsegg_CCX!!飚车败家女什么的最有爱了!”
“上三楼了,上三楼了!”
“看到了,哇呢,副驾驶上换了一个男人,很养眼!”
“楼顶走起,Let’s_Party!!”
当我到了顶楼的时候,周围爆发出一阵狂欢!享受着狂欢带来的自豪感,我在天台上做了一个“8”字漂移才停下来。
只在我上二楼的时候发出过一身惊叹的郝默,到我的车完全停下来,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郝默闭眼揉着太阳穴,紫黑色的发丝随着他手的动作有节奏地攒动,脸色略显苍白:“小月,你三个爱好,没一个是对自己有益的。”
“怎么没益?”我不以为然,一只手伸出窗外,对外面的人做了个“你们玩”的手势,一只手把手刹放下,往停车场的边上驶去。车子动的刹那,我明显感到郝默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一样,倏地抖了一下,发现我的车速很慢后他才稍微松下一口气,然后开始“抨击”我的爱好。
“高跟鞋,你穿的鞋子太高了,对骨骼的影响不好。”
“雾太高了,我又不是玲少。不穿高跟鞋和他站在一起,我会觉得我是微生物的!为什么同一个爸妈生出来的,身高会相差那么多啊!”
郝默默默无语,没辙地摇摇头,继续说:“咖啡,你一个星期至少喝30杯,我怀疑你喝得比水还多。上次你生理期还喝咖啡,这样没节制对身体不好。”
“诶,我记得好像是你先带我去买咖啡的。”
“那是封爵士告诉我你喜欢咖啡嘛,为了讨好你就只能带你去买咖啡咯。”
我忽地踩刹车,郝默猝不及防往前扑了一下。
“到了,下车吧。而且上次是因为你煮我才喝的,平常生理期我是不喝的!”
冰冷的疾风迎面拂来,纷飞了发丝,郝默拥着我坐在引擎盖上,身后是一片喧哗,削缓了寒风的锋利。
眼前是玄苍苍的“龙蟠山”,一片片橘红的暗芒,在树影从中若隐若现。这座小山丘弯路特多,每到入夜就会有许多赛车爱好者在山顶聚集。
山脚有一个很大的电子显示屏,鲜红地显着:4′57″48。
“默,你看到吗?”我抬手,指着那块显示屏。
“嗯?”郝默不解。
“这座山,下山最快的时间,在这个时间之前,没人能在五分钟内下山。”
“你是想打破这个记录?”
“嘿嘿,”我得意地笑出声,继续炫耀:“这就是我创下的记录。当初以为雾死去,我根本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就来到这里飚车发泄心情了。没想到这么下来,居然破了那个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内的下山传言。”
然而郝默却十分不解风情,语气凝重地破坏气氛:“很危险!”
“扑哧——”
然而,我却更加不解风情地笑出了声音。
我满不在乎的态度,马上引来郝默的不满,像是惩罚般,他环抱着我的双臂,往里缩了一圈,将我抱得更紧。
“现在要说你三大爱好的最后一个爱好了。”
郝默的声音如同鼓点一样,轻轻敲打着耳膜,痒痒的,摇篮曲一般的节奏,仿佛即使听他叨叨絮絮地说教也是一种幸福。所以我做好了准备,来听郝默长篇大论地列数字、举例子来说明赛车的危害性。
“山路赛车,”吐出四个字后,郝默停了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很危险。”然后他又停了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