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瑜将盖在独孤云傲脸上的书本拿开,见到独孤云傲脸上确实有些许倦色连忙岔开笑嘻嘻的说:“那姑姑,想要聊些什么呢?”
独孤云傲推开独孤瑜那一张放大的脸说:“聊什么都行,别说政事就行了!”
独孤瑜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说:“姑姑,既然父皇难得放你几天假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似睡非睡了,独孤瑜好不客气的扯了扯独孤云傲的小耳垂说:“姑姑,你现在别睡,你刚吃东西没多久容易积食!”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拂开独孤瑜在她耳朵上作怪的手说:“有什么好玩的,这季节最好玩的中秋节都是在无聊的皇宫里过得,而且还被几个无聊的家伙上蹿下跳的给毁了。”
独孤瑜笑着提议说:“这不是还有庙会么,庙会可是还没有散呢,今日我们出去玩一玩怎么样?”
独孤云傲打开独孤瑜的脸说:“行行行,只要你现在不要在我耳边聒噪就行了!”
独孤瑜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姑姑您这是嫌弃人家了么?”
独孤云傲将书直接甩在了独孤瑜的脸上有一些暴躁的说:“孤要休息!”
独孤瑜见往常云淡风轻的独孤云傲在自己面前露出小孩子脾性,嘴唇上扬的弧度更加深了立马好脾气的哄到:“好好好,我的好姑姑乖乖睡觉,晚上说好了出去的!”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有一些迷糊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就睡去了,独孤瑜见独孤云傲已是睡得迷糊了便笑着退了下去叮嘱拂梅说:“别让她睡得太凉了,容易生病!”
拂梅笑着说:“太子殿下放心吧,奴婢自然会照顾好摄政王的。”
此刻的京都,自然是一派繁华胜景。马车一路行来,只见到城内布局严整,气象宏大,建筑雄伟,道路宽阔,随处可见青槐弱柳种于路旁。待华灯初上,沿街的酒楼里传出一片丝竹欢笑之声,达官商贾、文人墨客及贩夫走卒皆云集在此,中间又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廊下桥上,满眼望去,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美丽花灯,各式各样的货物在灯火阑珊之中各显其美。
独孤云傲下了马车随后与独孤瑜步行在闹市之中,独孤瑜吩咐人取来了面纱,独孤云傲看了笑了:“阿瑜,孤才九岁不至于吧!”
独孤瑜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不少人家的小姐都出来看灯,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是鲜少有人戴面纱的。想来也是,若是富家千金,身后自然有随从无数,闲杂人等不能靠近,不带面纱也没有什么要紧。只是——那毕竟是寻常的富家千金,若是让人知道当朝摄政王居然也这样做,恐怕流言蜚语就要四起了。
独孤瑜眉头皱了皱还是将独孤云傲摁住给她带好了面纱。独孤云傲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姑姑管侄子,如今这倒成了侄子管姑姑了。是不是自己对独孤瑜太放纵了倒是让独孤瑜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了。
独孤云傲无奈,她真的是很不喜欢面纱,又热又闷不透气的。但是已经戴上了就只好随了独孤瑜的意,便也不再摘了下来。快步走到一个摊子面前,那摊子上放满了花灯,样子和宫灯做的比起来固然粗劣,但在幽暖灯光的映照下蒙成一层浑浊的光晕,就像一张张可爱的孩子的笑脸,说不出的可爱。
在她和云宜最艰难的时候曾经扎过灯来换钱,哪怕得到一个铜板都是很开心的。当范从赟将云宜带走的时候,她当时甚至是傻傻的心怀感激,希望那个男人能让云宜过好,没想到全是谎言,全是谎言!独孤云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冷芒。
独孤瑜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忽然冷凝下来,不禁有一些担心,虽然不知道独孤云傲为什么突然有一些不高兴却也懂得这个时候还是等着独孤云傲自己回过神来比较好。
独孤云傲很快被一阵喧闹声给惊醒了。只见眼前不远的地方聚了好多的人,里面似有呵斥和鞭打之声,在喧闹的夜市里也显得极为刺耳。
独孤云傲抬眼望去也没有什么心思上前去围观,于是淡淡的对独孤瑜说:“阿瑜,我们走!”
“我大周律法最嫉恨宠妾灭妻之人,如今你这样做就不怕站在风口浪尖上么?”
这一声怒斥声极为耳熟,独孤云傲眉头微微一皱,独孤瑜越过人群一见连忙回过身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是和婉!”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说:“没想到啊!这陶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这和婉公主还有机会出宫?”
独孤瑜沉默了,想来这一次只是巧合,他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便想着带着独孤云傲赶紧走。可是就是他们想要避开,有的人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四哥!”一声略有一些轻佻的声音从独孤瑜的身后传来,独孤瑜的眉头夹了一下,然后反过身来笑的春风和煦的说:“是啊,没有想到会在这儿巧遇七弟!”
独孤云傲眉眼微微一挑,看样子独孤瑜这一次没防住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独孤珏笑着说:“四哥这是哪家的姑……”独孤珏的还未说完,舌头就打结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今日的独孤云傲不同以往身穿朝服,只是随意穿了一件淡蓝色常服,身上没有过多的修饰,就是头发也只是用墨玉玉环松松的扣住。任谁都不会想到这般简朴打扮的孩子竟然会是当朝摄政王。何况独孤云傲的脸上还罩着一块面纱。
独孤珏作势要拜但是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出声说:“你是想让孤被围的水泄不通么,这等虚礼还是免了吧!”
独孤珏只好作了一个长揖说:“谢姑姑!”
独孤云傲淡淡的出声说:“你是和和婉一块出来的么?”
独孤珏笑着说:“是的,姑姑,这和婉年纪小硬缠着我要我带着她去庙会!”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拂梅:“和婉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拂梅恭谨的回答:“是一个富商在鞭打他的发妻,说是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根本生不出儿子,这男人干脆贬妻为妾,后来他迎娶新人,这女人去喜堂上闹事,结果被赶了出来,现在好像在集市上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