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汉也有一段时间,钱汝君慢慢的融入这个时代的生活步调。有着公主身份,自然也必须对皇室这一大家子有一些认识。
对于傅太后的认知,钱汝君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幸运儿。由于刘启的关系,钱汝君与太子妃也算走的近,太子妃说起来就是傅太后的近亲。
以钱汝君浅薄的历史知识,自然不可能认识傅太后,但是生活在这个时代,还跟皇家扯上关系的钱汝君,就不可能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闻名遐迩的傅太后了。
傅太后可以说是野鸡变凤凰最佳的典范。对于睡过傅太后的男人而言,她甚至不算什么东西。只不过,她生了一个好儿子,这个好儿子后来成了皇帝。
一直以来,太后这个位置,在大汉其实很重要,可惜自从吕氏败亡之后,傅太后为了避嫌,一直做出不管宫廷正事的态度。其实,太后不管事是不可能的,太后所在的东宫,具有审核皇帝,预防皇帝出错的权限。不过,傅太后的确做到尽量不干涉儿子的事,只是送了一个亲人,成了太子妃,希望巩固傅家的地位,可惜,太子妃一直没有产出。
既然皇帝说了,太后要见你,你有反对的空间吗?说不得,只好在几句闲聊之后,前往太后所在的长乐宫。
走在皇宫的穿廊向远处遥望,中国是传统建筑的厚重感扑面而来。宫殿略显古老与沧桑,如同传说中一般,皇帝相当简朴。若仔细看过去,其实墙柱都已经苍桑斑驳。不过钱汝君之道,这座皇宫,还要迎接好几个主人,看这些主人在里头的喜怒哀乐。
钱汝君忍不住偷偷看有些苍老的皇帝。当皇帝看起来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历代的皇帝,大多都没有他的老婆们活得久。长乐宫的主人们,永远有机会主导着大汉的盛衰,可笑的是,长乐宫主人,多半都不是学习成就很高的那一种,只因为地位在那里,你就必须替他们服务。
钱汝君等在外头,并没有与皇帝和皇后一起进去,虽然名义上她已经是个公主,但亲疏有别,她这个外姓的公主,遵守的更多是为臣之道。说起来,她还没有进入刘家家园的感觉。
不过还好,她没有在外面等太久,里头的宦官很快地跑出来,带着钱汝君进去。
大汉朝除了大朝仪以外,还不流行跪拜,平时见面,也只是躬身而已。当钱汝君初次知道这个消息时,挺高兴的。毕竟,活那么大,她没有跪拜的习惯。倒不是说她对跪拜有什么抗拒。只是,平白就矮人家一截,是个人都会不高兴吧!
在大汉朝,很难说什么叫做人,大部分的人,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想要活得精彩,活得潇洒,对于低弱的生产能力,有很大的考验。
钱汝君比较过,以农业生产来说,现在土地生产的粮食,连后世的五十分之一都达不到。更不用说其他的东西了。跟工业化生产比起来,生产效率连万分之一都达不到……自然,这也要分种类。
生产效率就是成本,想想成本都要在后世生活的五十倍到一万倍,一般人挣扎于生死之间都来不及,又怎么讲究尊严。大汉在后代说起来,基本上都是它的辉煌,实际来到这个时代,钱汝君才知道,大部分的人生活的情况,令人发指。
不过农业的推广,却恰恰是最难得的一件事。在钱汝君看来,这比让人接受书店、女学堂的存在,还要困难。
在钱汝君观察下,就算是皇室的生活,若不是有那么多的人服侍,其实比起后代,就大有不如。至少,这个年代的食物,无法令钱汝君满意。
令钱汝君感到意外的事情是,傅太后把她找来,竟然是为了厕所纸的事情。
“厕筹?”钱汝君哭笑不得地问道。
“是啊!你进献的东西实在太好用了。我想要在长乐宫内推广,不我要在整个皇宫内推广,让人人都用的上。”
钱汝君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要知道,皇宫内的一切用度都是出自少府。吃的用的,还有各种工艺品。包山包海无所不包。可以说,少府是皇宫的管家,也是大汉朝的技术指导员。里头的工匠都是养在里头,没有自由的奴隶,就算有少数自由人,也行动没什么自由。
那么就是说,厕所纸要在宫内推广的意思就是厕所纸的技术要给少府了?钱汝君当然知道,厕所纸的制造成本不高。就算在这个纯手工时代,生产的成本有后世的十倍,但一包不足两元人民币的厕所纸,放大到十倍,也不过是二十元人民币。普通的老百姓,不见得用不起。
想到这里,钱汝君心里不是很高兴,但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这是她家的独门技术,即使是普通的纸,窦皇后也没有出面索取,基本上对她很尊重,薄太后的举动,让钱汝君的心中不是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太过年轻,钱汝君的心情,不小心显露在脸上。
薄太后看了,才知道自己没有解释清楚。造成钱汝君误会了。
“我的意思不是要你把新厕筹的制造方法交给少府。而是透过少府采购的方式进行。”
钱汝君听到这里,心才放下来。皇宫的需求,即使现在皇帝把大量的宦官和女宫人解放回家,数量还是很大。钱汝君盘算着,盖家工坊生产的厕所纸,现在大大不够。因为比起厕所纸,盖瑛更喜欢可以用做印刷的纸张。毕竟,厕所纸的供应,只是给她们认识的人用。
不过,还没等钱汝君盘算完毕,傅太后又解释道:“不过,不知道你手上厕筹的生产量怎么样?听说你把厕筹的生产,全部交给一个姓盖的商人?喔,我不是要问姓盖的商人怎么样。而是盖家工坊若是生产量不足以供应皇宫,少府可以派人去打下手,把产量提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