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汝君的解释算是白解释了,那个客人可不懂“纸”这总东西,说再多也不懂。不过没关系,只要有成品,再怎麽不懂,也能变得理解。钱汝君已经将“纸”做成的“书”慎重地递到这名客人的手上。
这就是“书”,这位客人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这一件东西,不过,拿着那本书,这位饱读诗书的人,倒是认得这本书的内容。
这本书流传极广,在读书人的世界里,很容易弄到手,一点也不珍贵。但是此刻,这名客人却很不淡定,仿佛在见证一段历史。深呼吸一口气,他打开了封面,很奇异的感觉,什麽时候开始,书竟然有封面了。竹简刻录的书,顶多在第一个竹简,写上书的名字。
其实,这位客人手中在发颤。问题出现在承载着文字的“纸”上面。光看,这名客人就能够理解到这本书的优点。
这种“书”在书写上面,甚至比帛书还优秀,虽然没有说明价格,但是这名客人估算,这本“书”可换同等重量的黄金。也难怪他的手要发颤。
只是……这名客人有点可惜,怎麽就印上这麽普通的一本书呢?这正是浪费。他感觉这个材质的东西,大概不能重复使用,所以眼看着“纸”废了,有点可惜。
他不禁摇头叹息,为了这些“纸”而可惜,心想这要是什麽珍本,花那麽多钱,他也要买下来。就算是空白的,那价值也比写上不需要的内容来的强。可要是都是像这类的书,那麽,呵呵,也就算了,连收藏价值都没有……当然,这个价值是指这个价格是他想象中的价值。
当他把书本递回去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那一句话:“这本书,你们准备卖多少?”不知不觉,他竟然有点渴望,这东西的价格没有那麽高。
〝这本嘛只要四百钱,书的计价标准是看字数,还有书本裱装的精美程度。〞钱汝君笑盈盈地说道,眼球一转大概看出了这人的想法。
把纸交给盖瑛以後,盖瑛做过很多努力,使得纸张发生许多的样化。若没有提示,一个点子,可能要几十年才会诞生,几百年才会形成,甚至根本不会变化。但是很幸运的,钱汝君懂得纸最後的样貌,她只要在不知不觉间,假装无意中提出,就能引起盖瑛的注意,使盖瑛产生努力的方向。一个点子,就足够她折腾好一段时间了。
盖瑛并从布的染色技术的到启迪,经过多次的嚐试,目前纸张已经有七种色彩。不过其中一种色彩在了解了原料後,钱汝君已经叫盖瑛停止生产。这种色彩所使用的原料之一为汞,也就是水银,这个时代,对汞的危害,还没有很深刻的认识,幸好发现的早,总算没有产生危害,也幸好盖瑛对钱汝君有者近乎盲目的信任。
〝这麽便宜?”这名客人整个人傻住,心想怎麽可能。随後他注意到钱汝君的话语道:“精美程度?我看你这里的书都是同样的啊?那有什麽不同。〞这个客人在没有比较的情况下,已经觉得这本书,编排的相当不错了。
对这些人而言,这可以买好几个月吃饭口粮的钱,叫好便宜。钱汝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想想这书也要一名抄写员抄半天呢,以她给抄写员的工资,的确不算贵了。不管如何,生意不只做这一次,也不只做这一单,钱汝君告诉自己,做人要实诚,要有远见。做生意也是同样的道理。若书的定价太贵,势必压缩购买的人群,这不是她开书店的初衷。
〝哪能一样呢。一般而言,精装的书要预定的,不过我这里,刚好有一本精装书,可以拿给你看一看。〞说着,钱汝君从书柜下面取出一本装饰精美的书,而且这本书的内容,可不是那些大白菜一般的书可比。这本书,抄写自石渠阁的孤本,只不过很多人都曾经引用,是钱汝君跟窦太后软磨硬泡,才弄来的一本书,目标就是要打出品牌。
果然,效果很明显,看到这本书,这名客人激动了,他禁不住,颤抖着说到:〝这本书多少钱,我要买。〞
眼下之意,就是,就算要他倾家荡产来买,说不定他都会买了。钱汝君忍住海宰一遍这名客人的念头,深呼吸一口气,对於这位客的心里,钱汝君老早就摸透了,不过……怎麽能让你买到呢……
〝这……客人,刚才说过,精装本只能预约呢,不过你是第一名客人,明日肯定能够完工。客人,你要不要预约一本?〞
虽然不明白什麽叫做客人,不过听着还是蛮舒服的,感觉很被尊重。
〝好,那我就预约一本,对了,差点忘了,你还没告诉我书价呢?太贵我可不买啊。〞这位客人半开玩笑的说道。事实上,他已经打算买不起就抢。在达官贵人眼里,跟商人没什麽好客气的。当然,抢之前,他会了解一下店家的家世背景。要是她知道钱汝君是公主,此刻大概要落荒而逃了。
〝那什麽叫贵呢?八百钱叫不叫贵?〞
钱汝君掩嘴轻笑道。这个价钱,低头在地里刨食的人会觉得很贵,但真要买,还是买的起的。对於富贵人家,那更是不用说,一本书还没有吃一顿的钱贵呢,不过在这个以物易物还很盛行的年代,他们会认为吃饭哪里要钱,都是自家佃农种的。
这个客人惊讶的差点一脚踩空,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平冲,脱口就问道:〝什麽?我没听错吧?八百钱一本。好好好,太好了,以後只要你们有新书,就给我送来。店里所有的书我都要一本。〞
这个客人简直要疯狂了,他怕钱汝君改变主意,留下地址就走了。留下钱汝君目瞪口呆。
〝东家,你怎麽了?客人买下所有书呢?〞
〝我忘记这时代流行外送,我得快点去找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