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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程珩返乡后听说的两件事简直把他打懵了。

在程珩的心目中,崔鸿志是共产党在碛口当之无愧的“形象代表”啊!他的牺牲,令他感到犹如一座桥梁的倾塌。那是一座可将天堑变作通途的桥梁!在程珩的心目中,这座桥梁似乎已存在了数千年,只是未被人发现而已,包括他自己。自从崔鸿志在故乡公开了自家的身份,并且展开了他们那个政党的活动以来,他发觉自家对他的佩服是在与日俱增了。尤其是近几年,当他每次返乡耳闻目睹了崔鸿志的种种言行后,这座桥梁在他的意识中便更是巍然耸立了。虽然他们所抱“主义”有所不同,但他相信双方的“主义”都是以促成国家民族的强盛为旨归的,关键就在于能否言行一致地去实践这个“主义”了。而崔鸿志,在他所接触过的“党人”中(不管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无疑是最诚实正派的一个人。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国家民族的希望。他由衷地佩服他。现在他牺牲了。为了铲除那个家乡父老切齿痛恨恶贯满盈的汉奸,他走了。当家人将这一消息告诉他时,他是何等的震惊和难过啊!在短暂的愕然后,他的两眼当即盈满了泪水。

程珩决定到李家山小村探望崔鸿志的妻儿。一路上,崔鸿志的音容笑貌频频出现在他的脑际。自从做了“挑担儿”以来,崔鸿志是他每次回碛口谈话交流最多的人。崔鸿志忠于他的政党和“主义”,但处事平和,极少剑拔弩张,这一点是程珩最为赞赏的。有好多次,程珩嘱他的妹妹程璐多多和崔鸿志“接触”,有事要向崔鸿志请教!在程珩看来,大千世界,人各有志,“主义”不同是极正常的事。只要大家都从国家民族的利益出发,坐在一起共事是完全可以的。怕就怕偏激,那种从一党利益出发的偏激。党派的利益只有融入国家民族的整体利益之中,才是正当的。那种撇开国家民族的整体利益不顾而谋求的党派利益,实际不过是几个党魁的私利罢了。眼下的问题在于,这种私利总是披着为国家为民族的外衣,而且越是彻头彻尾的“私”,便越是要将一个“公”字叫得响亮。这样一来,党争哪能止息!国家哪有宁日,民族哪能兴旺!哎哎哎,眼下是外寇来犯,国难当头,一些党魁尚有顾忌。一旦抗日胜利,他们岂能善罢甘休,中国怕是又得将内战打下去了!到头来受害的还不是国家和民族!程珩由崔鸿志而想到了党争,由党争而想到了自家这些年在国民党内的种种见闻,不由感叹:谁都知道处事平和出错少的道理,可事实上,处事平和之人在党内却总是吃不开,各级把持党务者大抵都是“吃红肉,屙白屎”(方言,暗指恶狼)的角色。这可怎么得了?

程珩连连叹息着爬上了李家山村后的峁梁。从这里回头北望,可以瞭见寨子山程家的祖坟。他的妻子盛秀兰就葬在那里。因为程珩的父辈都还健在,所以妻只能葬在程珩爷爷、“牛牛”往下隔了老大一块白地的方位上。程珩瞭望着妻子孤零零的坟头,瞭望着坟头上随风飘摇的秋草,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妻子“七七”已过,按照碛口乡俗,下次上坟拜祭只能是百日、周年和依(节)令而行了。程珩遥望着妻的坟茔久久伫立,心说:“秀兰啊,往后我再也不离碛口了,一年四个拜祭节令,再加上你的百日和三个周年,我一次都不会误,都会准时去看你的。你等着我呀……”

程珩走进崔鸿志家院子,发现屋门上着锁,正不知到哪里去找盛秀芝,忽见李子发站在自家大门口朝着这边瞭望。半年多未见,李子发又苍老了许多。隔了一条不太宽的沟,他居然认不出是程珩。他站在自家大门口朝这边吼:“哎,那是个谁呀?”

程珩忙回答:“叔,认不出来了?我是程珩。我来看看秀芝。”

“啊呀,是你!”李子发朝着沟沿跨了一步,好像要从那边跳过这边来,说:“秀芝上山挖野菜去了,你快到我家来等吧。”

李子发边说,边沿着沟沿朝东,赶到架在沟上的一座小桥边接程珩。程珩不由加快了脚步。边走,边朝着对面吼喊:“叔,你慢点,我这就过去了。”

当四只手紧紧握到一起时,李子发急切地说:“我正盼着甚时能见到你哩,我有些话想对你一人说哩。”

程珩跟着李子发走进李家眼下住的小院。进屋后,李子发将夫人同侄儿们赶出院,回身将屋门掩了,才开始同程珩说话。可那时,他的嘴唇突然抖颤起来,抖颤着抖颤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半天,他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子发才重新平静下来。

“崔鸿志牺牲了。”李子发说:“他牺牲了,我们李家往后可怎过呀!侄儿啊,今儿我想同你说的是:我感觉崔鸿志对我李家好,绝不是仅仅因为早年的交情。我总感觉他并不认为李静是汉奸。他当然没有明说过,可我从他的话言话语中,总是感觉到他知道李静的什么底细,他总是在设法保护他。可到底是怎样的,我又说不清楚。听说他临牺牲了,还一路挣扎着进了临县城。他见了三地委副书记傅鹏。我不知他说起没说起李静的事。我这心里真是……”话说至此,李子发又朝门口看看,以更加低微的声音对程珩说起自家曾买了砒霜想将李静杀死,结果却被突然出现的崔鸿志制止的经过。末了道:“崔鸿志临走质问我:‘你想私自处置一个罪大恶极的汉奸?’他说话的口气是那么严厉,可我总觉着在那‘严厉’之后隐藏着什么……”

二人正说着话,盛秀芝回来了。盛秀芝将刚刚剜来的一篮子甜苣菜分了多一半给李家。程珩见盛秀芝面色虽然憔悴,但精神倒还健旺,便稍感放心了些。盛秀芝同李子发、程珩说着话,脱鞋上炕去抱睡在李家炕头的小孩。原来,他家平安寄放在这里。

程珩作一副轻松的神情,问:“夏收没打多少?来这里的路上,我看见秋田长势还行啊,过段就不用剜野菜吃了吧?”

盛秀芝说:“秋田长势是不错,可咱得把粮食省下给部队呀。趁眼下地里野菜还多,我想多腌些,再晒些干的,到时少掺点粮食就能对付了。”

程珩听着盛秀芝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要“把粮食省下给部队”的话,一股无法言表的景仰之情不由从心底泛起。他想这真是有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啊!他们这种对自己组织的忠诚真是太让人感动了。他想这种忠诚其实就是对国家对民族的忠诚,也是对故乡的忠诚呀。想着这一对夫妻,程珩委实觉得自愧弗如了。那时,李子发对盛秀芝说:“平安妈呀,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往后就再不要照应我们了。你让我们怎好意思。”

盛秀芝说:“不照应你们我不安哩。鸿志他临牺牲前曾对我说:他不在时,一定要照顾好你家哩。他还说:将来小平安长大了,要拜静儿为师,好好学文化哩。大哥呀,我盛秀芝甚也能忘,就是不能忘记鸿志对我说过的话。鸿志是把静儿当我们小平安的老师敬的,现在我照应着点你们,还不是天经地仪!”

盛秀芝说着,眼里的泪水便下来了。

关于崔鸿志临牺牲前曾嘱妻子那些话,李子发也是第一次听说。他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他看了程珩一眼,程珩也正向他投来一瞥。程珩默然半晌,目视李子发道:“叔,你要把心放宽。”又对盛秀芝说:“弟妹,有些话眼下咱还只能私下说说,你可千万别再同人说起……”

程珩跟着盛秀芝走出李家,过小桥回到小村。前年春节探家时,程珩来过一回“挑担儿”的家。那时,这屋是“一炷香”门窗,屋里大白天都是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现在变了。加了两个耳窗,显得亮堂多了。盛秀芝对程珩说:“去年夏天改的。鸿志说不能让他儿子一出生就满眼黑暗。”程珩笑了笑,见屋里收拾得干净利索,水缸安置在锅台一侧,两个白茬子板箱早先是摆在锅台对面的脚地的,现在却被摆放在炕梢上。当脚地多了一盘小石磨。程珩笑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挑担儿平日是把这石磨当餐桌用的。”盛秀芝也笑了,说:“亏他想得周到。我一人又要带孩子,又要上磨坊。这倒好,照孩儿磨面两不耽误。不磨面时,这石磨真还可以当个桌子用哩。”盛秀芝说着,给程珩倒了一碗水,放在磨脑上,又将一块草编的坐垫放在石磨宽大的底盘上,招呼程珩坐。程珩说:“看样子,你倒是活得挺滋润。我挑担儿在九泉之下可以放心了。”盛秀芝说:“我不愿像别人似的成天哭哭啼啼。我就是要活得滋润些,一来让鸿志放心,二来让鬼子汉奸看看。”程珩说:“我记得你的身子骨一向不怎好,可得注意哩,不要太劳累了。”盛秀芝道:“说来也怪。鸿志在时,我是常年病病歪歪,现在他不在了,我反倒没甚毛病了。也许,也许我俩原本相克着哩……”盛秀芝说到此,头一低,又落下一串泪来。程珩忙把话岔开说:“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咱这一对姐夫小姨一个成了光棍,一个成了寡妇,都是日本人害的。往后,你有甚事就找我,山上住得憋闷了就到我家住几日。”程珩说到此,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话说得好像有点儿暧昧的味道了。他原本是想用上些轻松的话语既表达了对小姨的关心,又不致让对方太难过的,可碛口人一向有姐夫小姨的许多笑话,现在自己说出的这话,让人听着,竟有些不雅了。程珩一向以来都是极少跟人开这类玩笑的,现在自觉失言,便很觉尴尬。好在盛秀芝是一向不怯开玩笑的,只是眼下因了丈夫的牺牲,外人不再与她开这类玩笑,她也没了心绪同别人开这类玩笑。现在听一向板正的程珩说出了这样的话,知道他是好心说了“塌堂话”(方言,有失体统的言语),便笑道:“姐夫,多谢你的好意。我姑也是几次三番让我到你家住些日子的。只是我知道鸿志他一向恋着他这孔破窑洞,我不能扔下他自己跑山下。”

程珩从尴尬中走出来,又说了些安慰盛秀芝的话,便告辞下山。

程珩从李家山下来,没有回寨子山,直接朝着冯家会走。

冯汝劢的被捕是程珩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件事在他心里引起的震惊甚至超过了崔鸿志的牺牲。

是在刚刚踏进家门不久,程珩问母亲:“璐璐呢?璐璐小妹呢?”多少年来,程珩在他这个小妹身上,好像总是多操着一些心。母亲回答:“她呀,到三地委找傅鹏去了。”程珩纳闷了,问:“她……她不是没和那姓傅的成亲吗?”母亲说:“嗨,没和人家成亲,倒找人家更勤了。不过,人家那傅鹏可是个好人。”程珩又问:“她找人家干甚?工作上的事?”母亲说:“为救冯汝劢呀!冯家会冯汝劢叫抓起来了。”

程珩大惊,忙问原因,但母亲弄不清楚。亏得程珂在一旁说,好像是因为一个叫托洛茨基的外国人……

程珩没有再问下去。有一瞬间,他的头脑中突然再次迸出那个自家曾不止一次想到的问题:我们应当如何估价“五四”反封建运动所取得的成效呢?

多少年来,程珩发现自己有个毛病:他的思想总是在历史与现实之间飞速跃迁。省略了过程,只有结果的显示。有时甚至有点儿“毫无来由”。即如现在,他怎么竟从冯汝劢一下子跳到“五四”了呢?

程珩笑笑,说:“小妹进步不小啊!”

说完这句话,程珩却又想起,关于这个托洛茨基,前段他从海外归来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好像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更确切点说,好像是8月20号,苏俄派出的特工人员追他到墨西哥城,潜入戒备森严的公寓,用一柄登山斧将他活活砍死了。

克难坡那边对此事的议论自然是匪夷所思的尖刻。而程珩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尖刻。当时他只是淡淡地说:托氏乃列宁的亲密战友,自然也是斯大林的同志了。都是本党同志,为甚就容不得不同意见呢?后来,当阎锡山指使“铁血团”“甄别”并将几个曾经非议过阎日勾结的干部杀死时,他心下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自语:乌鸦笑猪黑了。罢,罢,罢,我“告老还乡”呀!

程珩万没想到他刚“还乡”,竟又遇上了这样一桩事。临离克难坡时,他还想着回来要找冯汝劢“搭伙儿”做几件造福桑梓的好事呢。可现在……这是怎说的呢?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现在是很为冯汝劢的命运担忧了。他也为他那说话一向无遮无拦的妹子担忧。

程珩正自低着头慢悠悠朝前走,面前出现了两条人腿。他本能地绕行,那人却像故意逗他似的,一次次与他“反迎”,让他怎绕都无法脱身。程珩很不情愿地抬头一瞅,不由笑了,原来正是他的小妹程璐。“怎么是你?从三地委回来了?”

“大哥呀,你走着路还在想事?”

两人的问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的。

“看你这脸色,想办的事是办成了?”

“哥呀,让我猜猜,你此时回家意欲何为?”

在稍作停顿之后,二人差不多又是在同一时间向对方发出问话。

程璐哈哈大笑,说:“咱兄妹俩今儿是怎了?尊敬的程参议,请问您是来我解放区参观还是视察?”程珩说:“告老还乡了。”程璐说:“啊呀,好!阎锡山的忠实爪牙竟也弃暗投明了。革命形势一派大好啊!”程珩说:“共产党既是真心与国民党合作抗日,就该尊阎锡山为第二战区司令长官的。小妹,你不该用这种语气这种语汇说你长官的。另外,本人严正声明:告老还乡就是告老还乡,你哥可不是什么弃暗投明。”程璐说:“啊呀,告老还乡?您老人家怎还没长白胡子呢?往后您老人家出门时,可得记着化妆哩。”

程珩没心思耍贫嘴,沉了脸道:“好好说话。我问你,冯汝劢的事到底怎着了?”

程璐说:“哥,你猜我这一回见到了谁?贺龙,贺老总。他正在临县城视察,我硬是闯过警卫拦挡进了他主持开会的那孔窑洞见了他。”

程璐眉飞色舞地说着,不时掺杂一阵哈哈咯咯嘻嘻的大笑朗笑羞笑。她说:“那小警卫拉动枪栓要朝我开枪呢。我说:小子你给我听着,姑奶奶我参加革命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哩。我是贺老总的老朋友了。不信你去问问他。那小警卫信以为真,真的给会议室摇了电话。贺老总问:谁呀,让她报得名来。我接过电话对贺老总说:我是三地委妇救会秘书、碛口市妇救会主任、游击队副政委程璐,一个老革命了。我有重要情况向您反映。您要不见我,您就是官僚主义!官僚主义可是人人都能反得的……老总在那头哈哈笑了,说:你这个女同志难缠哟!突然他沉默片刻,问:你是叫程璐啊?是不是那个把傅鹏甩了的女同志?我说:正是本人。怎么?您也要搞封建包办啊?老总又一次哈哈大笑,说:甩得好!甩得好!谁叫他不好好钻研恋爱技术的?连封情书都不会写,就想让大知识分子爱上他啊?好了。你让小董听电话。我估摸小董就是那警卫,就将电话递给他,手里可是捏着一把汗的。谁知那小子接过电话,立即对我恭敬起来,居然叫了我一声大姐,把我领进院安排在一间房等会议结束。”

程珩听着程璐绘声绘色的叙述,不由也笑了,说:“没想到你那失败的婚姻竟成了一张通行证。日怪了!”

程璐接着说:“哥,老总居然知道冯汝劢。他问我:冯汝劢,不就是那个年轻的历史学家嘛!晋西大才子哟!他回碛口后办了一所半工半读高小是不是?这是造福桑梓的大好事嘛。所以当我一说起冯汝劢的事,他当即表态说:冯汝劢是爱国知识分子,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就当托派打,这是错误的,这件事我会过问的。”

程珩打断程璐的话,问:“贺龙也说冯汝劢说了不该说的话?”

程璐说:“哥,你是怎了?那小子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还有甚疑问啊?老总没定他个散布托派言论就够便宜他了。你还不满足呀?好了,只要贺老总说句话,那小子准定掉不了脑袋啦。”

程珩不说话。此时,他的思想又跳到老远的地方去了。他自语:下意识、潜意识,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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