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马灯说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送了衣服给他,他表示同意。他告诉我本公司的人不可以谈恋爱,我觉得不可思议,他说公司养你们是为了替公司赚钱,不是为别人准备的老婆。我轻笑了一句:“不知是公司在养我们还是我们在养公司。”马灯闻言掐了掐我的手臂,笑说道:“尽胡说!”
我从没想过马灯会喜欢上我,那不是我所企盼的结果。如果说买衣服送给他我有所企图,那不算冤枉,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勾引他,顶多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利用他的成分在内。
我与马灯准时回到娱乐城,小姐们正在排练,云妈咪与花妈咪两个正在现场督战,她们俩看见我与马灯进去马上抢走了我的提包,她们将我的所有物品展览了一遍,我知道她们名是看看其实是在搜索,我把肖健给我的纸条早就销毁了,于是,我就站在一边任由她们看了个够。而马灯却被黑猫叫了出去,我隐约感觉到黑猫找马灯是做什么。
“喂!小叶,你要那么多化妆品做什么?”两个妈咪同时问我。
我说:“你们猜猜!”
她们俩嘴巴一扁四手平摊做了一个不知道的表情。我把化妆品拿出来分成四份,我说这是跳舞时用的,这是我自己用的,我把一盒粉底与粉饼放在花妈咪面前说这是送给你的,她笑成了狐狸状,嘴里说:“小叶!CD牌的很贵啊!”云妈咪看在眼里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羡慕有嫉妒也有轻蔑的成分,我把另一份粉饼、粉底交给她手上的时候,她不相信地问我,“小叶!这是我的吗?”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她脸上的复杂表情顷刻一扫而光,露出一脸的灿烂笑容,“小叶就是我们的富家女,出手阔绰。”她高兴了,那花妈咪脸上可就挂不住了,露出了一脸的不屑,我明白,她那是怪我不该把好东西送给云妈咪,女人的嫉妒心足可以掐死一切生物。
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特别容易想念一些人和一些事,头脑也会变得特别清晰灵活。我不知道肖康与虞美是否在一起,我想以虞美的优越条件没有几个男孩可以拒绝她的热情。他们是否真的一起去了湖南?我同样无从知道。我有些后悔那天没有在肖健面前打听肖康的事,不过我真问他他也未必知道,他天天盯在这里,哪有时间管别的事。我开始冷静思考自己与肖家兄弟的感情,我开始发现自己与肖健在一起的时光让我刻骨铭心,他总是以高姿态出现在我的身边,每一次都冲击着我的神经末梢,他就像一杯毒药,将我彻底毒倒,我竟然在商场让他亲了我的脸蛋儿,我甚至毫不知耻的一次次摸他的脸,那分明就是一种爱的暗示。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爱过肖康,如果我曾经暗恋过他,为什么我会变得那么快?我甚至怀疑自己天生是个坏女人,爱是否对于我只是一种游戏?在那孤独的黑夜里,我有无数次想见肖健的冲动,然而我不能半途而废,我知道为了我的理想,我必须顽强的一个人坚持下去。静夜里,我静静感受肖健在黑暗的世界等我长大的感觉,那是一场漫长的等待,然而他以最坚强的意志克服了黑夜带给他的孤独与不安,在这场独处中,我的思想变得成熟了很多,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事业有成,我会以百倍的温柔回馈肖健对我二十年的默默相守。
四月十六日,我们启动了所有能够联络客人的方法,把我们将于四月十八日八点三十分到九点三十分作为娱乐表演时间的消息发送出去,大街小巷贴满了我与崔艳的香艳照,各大海报夸张又夸张地报道了我们为星光娱乐城首席歌唱舞蹈艺师,海报甚至报道了崔艳为重庆XX艺术学校毕业的艺术特长生、我为广州大学在校最清纯大学生等夸大其词做了重大宣传,各大车站、商场、医院门口人流密集处更有专人发海报,星光娱乐城外我与崔艳巨幅照片以及歌舞队奇葩的彩妆照,霸占了整个娱乐城的室外醒目位置,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好戏开场。
四月十八日差不多下午四点,大厅的所有卡座散位被全部预订,客房部的预订还在进行,有客户联系小姐要求订房的,也有客户联系妈咪、部长的,公司的座机电话在那特定的日子,注定无法逃避被长久占线的命运。有的客户实在打不进内线电话只得请熟悉的小姐订房,可那房有时又不是客人想要的房,一个个小姐都在不停地打电话,可电话又不停有人打进来,把一群小姐急得团团乱转。
我这人向来有先见之明,我已经从114那儿查到了XX武装部的电话,我一早就帮那部长订了散台,当然我同样帮肥佬订了两张卡座,对于这样热闹的场面如果我不给点后门给他他定会“抠死”我。
对于不是经常出现在娱乐城的苏经理,那天他一身西装破例一早就到了星光娱乐城,他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舞狮团,用他的话说,“这次开场歌舞比娱乐城刚开张时的排场不相上下,这一切全是你柳叶的计划书的影响。”
他的到来并不出乎我的意料,而让我意料不到的他竟然没有带任何贵宾进场,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事。至于那曾大总管根本没有和我们说话的时间,他的手提都快要打爆了。
我们表演队的二十四个小姐下午五点就已经吃完饭、化好妆、穿上了从外面租来的红色旗袍与白纱礼服,十二个穿旗袍的女子分站一楼大门口的两边,另外十二个身穿白纱礼服的女子分站在她们后面,客人从我们的中间走过去,有一种盛装迎接的感觉。
我与崔艳化的是闪光彩妆,头发由广州出名的美发大师亲自过来梳理,我与崔艳的头发上都洒上了闪闪光光的彩色亮粉,我们穿的也是美少女一样的蓝、红两色裹胸窄腰的蓬蓬短裙,我穿蓝色,崔艳穿的是红色。我看崔艳的脸实在太冷艳了,所以要她穿了红色的裙使她看起来热情多点。我一米六七的身高与崔艳一米****的个子往那些女子的前面一站,便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哇!好修长的美腿!”“哇!好多美女嘢!”
我从没想过肥佬四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有那么高的热情,那晚他亲自抱来了一只花篮送给我,他在我脸上礼貌性地亲了亲,并说道:“宝贝!加油!”我给了他一个甜蜜的笑脸。肥佬笑着带着他那帮兄弟上了楼。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了武装部长穿着军装带着他的三个军装,驾着两台好像抗日片中日本鬼子用的三轮军绿摩托,一路灰尘滚滚地冲了过来,我看见一台是大强载着部长,另一台是阿坤载着肥佬与四哥。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穿着军装来参加这样的节目。
军用摩托是肯定没人敢盗用的,他们把摩托一扔就直接朝我走了过来,我看见马灯穿着一身保安服正在叫其他同事把三轮摩托开到后面的停车场去。
部长手捧着鲜花走在最前面,他有些肥矮的身躯就像电影电视里的邓爷爷。他来到我的面前审视地看着我,大强伸手将花接在手中递给了我,我与部长握了手表示谢谢,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着说:“闺女!我又来了!”我寒暄着“欢迎欢迎”把他指向二楼。大强双眼放出异样的光彩,他说道:“小叶!我看见你现在这样,实在无法与你那晚的拳脚挂钩。你太厉害了!不但人漂亮,这个也很厉害!”他说完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我笑着说,“得闲要不要再切磋切磋?”大强笑着直摇头,这时肥仔凑过来说:“他还敢与你切磋?你要是把他的裤子剥了怎么办?”我佯装踢他,笑说道:“闪了吧你!上面大把靓女等着你呢!”肥仔笑吟吟地拉着阿坤上了楼。
目送着武装部的神马人物上了楼,一个西装革履的魁梧男人与一个身着白色裙子的女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那一刻我差点晕眩,他是肖健,这个死家伙竟然挽着另一个漂亮女子的手臂出现在我面前。他在我面前停驻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然后一声不吭地朝二楼走去。我追寻他的身影一直消逝在二楼的门口,也许我太幼稚,我一点也没想他来这里做什么而是一直在想那个女人是谁?我又嫉又恨但又不敢表露在脸上,崔艳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悄悄靠近我小声对我说:“你看上了那个帅哥?人家可是有主的哟!”我脸一撇,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哼!那也叫帅哥?没看出来!”
“是呀!刚才那亮仔真的好帅呀!”“就是就是!”有好几个小姐在小声议论,我眼一瞪,教训道:“不准说话!站好!”她们马上灰溜溜地站直了身子。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在心里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儿与客人打招呼。
八点二十分我和二十五个小姐全部撤上二楼楼梯口的休息室,并快速补妆换衣服。
八点三十分,我在热烈的掌声中穿着裹胸翘肩窄腰的蓬蓬裙登上舞台。那裙儿很短,足可以显现我修长的美腿。一分钟的演讲后,大厅响起了《舞出我人生》的音乐,我大声说道:“感谢各位来宾,祝好人一生平安!”十二个伴舞小姐踩着舞点陆续登场,我对着麦克风用平缓的声音唱了起来——用我们的舞蹈告诉世界梦想有多美好用我们的真诚告诉世界理想有多重要用我们的灵魂告诉世界此刻有多荣耀舞出我人生让热血如烈火般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