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一车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到镇国公府,当老夫人接到圣旨时,惊的目瞪口呆,奈何圣旨己下,圣命难违,只能领旨谢恩。并将所有赏赐都放在凌香阁中,任何人不得动用。
圣旨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送达天门关,毛凌凤接过圣旨,长叹一声,无奈只能领旨谢恩。整顿兵马,命常武率军先行一步,从扶南县经田州过蛮地到黔地。自己则去邕州拜别父母,随后赶到。
毛叙琪和陈氏正坐在前厅商量回朝事宜,突见毛凌凤直接闯了进来,不由一愣,问道:“你为何如此匆忙,毛凌凤跪在地上叩头,“皇上有旨,命女儿率军到云贵边境抵抗夜郎和南夷。大军已经整顿先行,女儿今天特来辞行。”
“什么。”陈氏大惊失色:“皇上命你赶赴云贵边地御敌。他怎么能这样呢!”
毛叙琪长叹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凤儿身为将军,扺抗外敌,本是份内之事?且现在西夷己经签字停战协议,从天门关赶到云贵路途最近,比之从京师发兵更快几倍。于军情于大义必是命凤儿带兵前去。乃上上之选,由不得推却。”
“这一去山高水远,又何时才能相见,凤儿已经十九岁,再过几年,岂不是要耽误终生。”陈氏忿忿说道。
毛凌凤强装笑颜道:“反正已经耽误了,再耽误几年也没什么了。大不了就不嫁了,反正皇上赏赐已经够我花一辈子了。而且我还有俸禄,又不要靠男人养活。”
“你说的什么话,那有女子不嫁人的,以后要没有夫君陪伴,岂不寂寥。”陈氏叱责道。
毛凌凤黯然不语。林舒音听到小姑回府,在毛凌云的搀扶下来到正厅。毛凌凤见她及将临盆,首先向她道贺。并同兄长见礼后沉声说道,“我本想让兄长同去云贵,以建功立业。今嫂嫂将近临盆,兄长就在家陪伴父母嫂嫂,在此地驻守始安郡罢了。”
毛凌凤沉吟半晌,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和一本兵书递给毛凌云道:“这玉佩是我上次特意从京城托人雕琢,送给侄子作个见面礼,现在看来,怕是一时半会也见不着面,就提前送给他吧!这本兵书是我师傅送给我的,里面还有我的一些注解,还有就是我把这二年来所查看过的各个州府周边的地形图留给你,你以后详加查看,以备所需。”
毛凌云点头称是。于是毛凌凤一一拜别父母兄嫂,陈氏紧紧抓住毛凌凤的手不肯松开,毛凌只得轻轻掰开母亲双手,再次跪下拜别,强行离去。
陈氏看着女儿越走越远,不由捶胸顿足,泪如雨下。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昏了过去。毛叙琪和毛凌云大惊失色,林舒音上前把了把脉,说道:“母亲急怒攻心,一时顺不过气来,躺下休息一下,缓过气来就无大碍。”说完吩咐下人把陈氏扶回房中躺下,并开了一张药方,吩咐下人拿去抓药煎好,给陈氏喂下。过了有半刻钟,陈氏悠悠转醒。众人松了一口气。
林舒音刚松了一口气,突觉的腹中阵阵疼痛,不由哎呦一声,捂住肚子,跌坐在凳子上。
毛凌云大惊道:“舒音,你怎么了。”
林舒音疼得满头大汗,嘴唇发白,颤抖着说“我怕是要生了,你快扶我回房。”
毛凌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房间跑去。陈氏也连忙掀被下床和毛叙琪一起急忙跟了过去。
毛叙琪握着陈氏的手,坐在外面等侯,毛凌云焦急的走来走去。看见丫环一盆盆的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听到屋里林舒音阵阵的痛叫声。陈氏也紧紧的握住毛叙琪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水,竟然比自己生产时还要紧张。倒是把分别的痛苦给冲谈了不少。
大约过了二个时辰,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痛叫,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房间里传来,稳婆惊喜叫道:“是个小少爷。”
丫环推开房门,对着毛叙琪和陈氏,说道:“恭喜老爷夫人,少夫人生了个小少爷。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毛凌云长舒一口气,推门走进房间,见林舒音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躺在床上。毛凌云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舒音辛苦你了,咱们有儿子了。
林舒音欣慰的笑了笑,看着怀中熟睡的小家伙,“这小家伙迫不及待的出来,难道想要小姑的见面礼不成。”
毛凌云小心翼翼的抱着软软的小娃娃,走出房间给毛叙琪和陈氏看了看,陈氏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孙子,喜笑颜开。紧紧抱着不肯撒手,毛叙琪看着陈氏的笑颜,轻轻的松了口气,这小家伙到来,倒也将分离的伤痛冲淡了。
毛凌云请父亲给儿子赐名,毛叙琪沉思一会,“今天你凤儿前去云贵平定外夷入侵,不如就取名定边好了。平定边疆之意。”
对于邕州发生的一切,毛凌凤亳不知情,一路纵马扬鞭,在第三天赶上大军。在谭中县赶上大军行营,众将齐齐前来参见。
毛凌凤坐在帐中,看着地图,前方增食县过去皆是蛮荒之地,过了蛮地即是夜郎属地。各位将军可有良策。众人面面相觑,齐声道:一切听凭将军吩咐。”
毛凌凤沉思一下道:“夜郎大军在湘江和晋军作战,我们不必赶到湘江,不如趁他京城空虚,从增食县过蛮地,直取后方,拿下国都牂牁郡。来个围魏救赵,一来可解湘江之困,二来可以直接灭掉夜郎。众人齐声叫好。
高宇飞却皱着眉头说道:“计是好计,只是蛮荒之地人烟稀少,山高林密,障气横生,极易迷路,且不利大军行动。”
毛凌凤摆手,“山高林密,方便大军隐藏,在大山里容易迷路倒是真的,不过却难不道我。”
“这是为何。”高宇飞不解问道?
知棋白了他一眼道:“先生莫不是忘了小姐和知琴暗三他们经常出去大山之中查看地形吗?”
高宇飞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我倒是将这件事给忘了,将军以前既然多次出入大山密林之中,都能平安回来。倒是在下杞人忧天了。”
毛凌凤却凝重的说:“先生说的不错,虽说不怕迷路,不过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好,毕竟是大队行军,马虎不得。”说完拿起笔,写了一张字,吩咐知棋和高宇飞前去增食县将东西备齐。
知棋和高宇飞骑马率先赶往增食县。等毛凌风率领大军赶到增食时,两人己将东西备齐。
毛凌凤下令,大军休整二天,第三天从增食出发,进入蛮地。毛凌凤带着大军一路向夜郎进发。长途跋涉,逢山开路,遇山搭桥,在崇山峻岭走了整整十天。其间有几个士兵给毒蛇毒虫咬伤中毒,因着提前准备好药材,只有一个中毒太深,抢救无效死亡外,倒也不曾有其它人损失。四十万大军一过蛮地,如狼似虎直扑牂牁郡。夜郎国君大惊失色,八百里加急召大军回援。
毛凌凤带着飞凤军势如破竹,夜郎士兵听说飞凤大将军到来,纷纷望风而逃。毛凌风令郑杰带十万军士留下镇守武陵郡。自己带着三十万士兵,兵分三路直逼牂牁郡。将夜郎国都周边城池全部攻破,将旧州团团围住。夜郎国君竹文成带着近卫军苦苦支撑,希望南夷能带兵支援。
随知十天过后,却得南夷大败的消息,逐率兵打开城门突围而出。却不知当一路败退到鸡公山时,只听一阵呐喊,旌旗招展,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将站在山顶,弯弓搭箭对自己,自知以无路可逃,又不愿受辱投降,就拨出佩剑自吻身亡。
毛凌凤轻叹一声,“夜郎自大,尚不自思,自取灭亡,毌冤旁人。”吩咐将他以国王之礼下葬。
在湘江作战的夜郎大将金志文,接到国都被攻破的消息,不由大吃一惊,连连顿足疾呼,“听信他言,不自量力,自取灭亡。”遂带着二十万大军向南夷撒退。
毛凌凤带着大军进城,下令安抚百姓和夜郎其它各部落,等一切尘埃落定,又是一年除夕到。
毛凌凤看着空空的别院,心中莫名的失落,叹息一声,回到将军府,躺在床上碾转难眠。
毛凌凤干脆披衣下床,凌空飞上房顶,看着街上灯火辉煌的夜晚,鞭炮声和说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毛凌凤呆坐房顶半晌,心绪飘忽,不知不觉又想起四年前和谢文俊一起过那个除夕,那时身边有人陪伴,自己依偎在谢文俊怀里,感觉的很温暖,很幸福。一阵夜风吹来,不由自主的抱着双膝缩成一团,微微打了个冷颤。突觉的身上一暖,回头一看,见知棋拿着披风披在自己身上,毛凌凤一愣:“你为何不和她们一起出去游玩。”
知棋一默道:“小姐又为何呆在房顶上,既不睡觉,也不去游玩。”
毛凌凤黯然:“你明知故问,难道你心中的人,不喜欢你。”
知棋一怔,“他心中早已有人,他跟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