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开口,却发现无法解释!她怎么解释,她要怎么说?说这是被故意留下的吻痕,说她忘了反抗?他不会相信她那么柔弱,她也不想那么可悲。如果一个吻痕,就能变天,那么,她无力回天。
北辰冥缓缓起身,随手叼起一根雪茄。那是他发泄的方式,就像他整个人,沉的让世界都畏惧。吸着烟雾,听着他的咳声,梁雨宸站起来,两根手指悠然夹下他的大半只烟,啪丢进烟灰缸。
看着浴缸中,跳跃的金鱼,一条条张大惊恐的嘴巴看着她。她低下头,走向卧室。北辰冥的手臂,却拦在她腰间,将她猛然框了回去。
“我……”
不待她开口,他已经一把将她扛上肩,“北辰冥,你要干什么?”
北辰冥依旧沉默着,把她丢进浴室。半响,里边传来她的惊呼声,喷头水声,还有她偶尔的一句“你放下我。”
段雨筠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便啪啪啪敲起了门,“北辰冥,你到底要对Boss干什么?”
“北辰冥!她的腿伤刚好,你别折腾她!”
“喂,该死的,把门打开!”段雨筠拼命踢门,只差点拆门,那斯文英俊的脸上,青筋跳开,他咬住下唇大喊,“北辰冥,你敢欺负她,我不会饶了你。Boss,Boss……”
门咯咯幽幽地打开,段雨筠僵在门口。
梁雨宸正被抱在北辰冥腿上,脸和脖子上溅上了水。而他的指尖,正在她锁骨上洗着。段雨筠的警告,丝毫未影响他的动作。这时的他,愠怒而执拗,就像任意一个引发嫉妒的男人。只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激烈。
他没对她怒吼,更没对她动用暴力。只是,有些粗鲁地、一遍遍洗着她的脖子。要把吻痕洗淡,洗消失。
“Boss……”
“我没事。”梁雨宸抬起了头,眼睫上扑朔着水花,看起来有点无奈。他一直洗着,吻痕也不掉。一如乔晟烨说的,这个男人真的发狂了。
“这个该死的吻,跟你有关?”北辰冥双眸如两道刺骨光束,打在段雨筠身上。他忙摇了摇头,惊恐万分第澄清……“绝对不是我!”
北辰冥唇角微翘,露出一抹邪佞的笑。低头凝着梁雨宸,说,“丫头,看来关照你的男人还真不少。需不需要把他们请过来,一一对号入座?”
“咳咳……”
他将她推出怀外,看着那碍眼的吻痕,蹙起了眉。没有责怪,也毫不大度,抬步便朝浴室外走去。“****,是他干的?”他收紧了拳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陡然可怕起来。
梁雨宸顿了一会儿,才跟出去。从背后,拥住了他。不习惯被爱,也不习惯爱,所以她不知道,试着接受到底该怎么做?她只知道,一个又一个误会,一道又一道伤疤。她的世界,从没缺少过伤害。
“做我的男人,要学会相信。”她缓缓启唇,满眼澄静,平静的口吻里,带着一丝安抚,还有一丝无奈的告戒。
“否则,就不要爱上我!”
这个女人,总是情似水柔,心却似刀凛。北辰冥语塞片刻,才轻轻扳开她双臂,大步跨离出去。留下浑厚沉沉的一句,“我从没怀疑过你!可跟我的生气,无关!”
听罢,梁雨宸怔在原地三秒,才懒懒扬笑。
“还不是生气了?”她轻揉太阳穴,有点哭笑不得。
“是我,也会生气。”段雨筠顺嘴插了一句,然后留下她一个人,在沉静的房子里,轻抚着眼睑发呆。看来男人,都是嗜好吃醋,乔晟烨如此,北辰冥也是如此。一个吻痕,北辰冥就这么反映激烈,如果她告诉他,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她轻柔抚了抚小腹,低喃一句,“真是个祸根!”
那天晚上,眺望隔壁阳台,北辰冥一夜未归。而梁雨宸更是,推敲案子太深,做了一晚上噩梦。第二天一早,靠着真皮椅,几杯咖啡下肚,她还是不住打着哈欠。
拨了两通北辰冥的电话,未通……
再拨,再不通……
他在用他的实际,告诉她,占有欲,是男人的天性。吃醋,更是男人的必修课程。他们一旦嫉妒起来,别说一个吻痕,一根头发都能烈火燎原。
放下那只专属手机,她一面懒洋洋喝着苦咖啡,一面等着证人。听见敲门声时,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门打开后,一双棕色皮鞋踏了进来。耳畔传来男人不怀好意的招呼,“好久不见,宝贝。”
“怎么是你?”梁雨宸抬头,眉眼明显不悦。
“看来你是不怎么欢迎我,不过今天,我可是来帮你忙的。”男人自顾自地坐下来,三分轻佻,七分挑衅,“听说最近你身边多了个极品护花使者,频繁出现,救你于危难!可至今,却没有一家杂志,刊登他的照片。不知道是他真的神秘,还是都被下了封口令?”
“宝贝没兴趣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梁雨宸惺忪的眼,缓缓亮起,握着咖啡杯的手,下意识收紧。盯着江子涵双唇,她静静地等待着……
江子涵一面眼露流色地撩拨,一面却故弄玄虚,“我听说,你身边的男人,跟东南亚大帮派有着很大瓜葛。如果被爆出,堂堂大律师,却有个来历不明的****男友。那么宝贝,以你丑闻漫天,触怒民意的现状来看,司法局会不会吊销你的律师执照呢?”
听到“****”二字时,梁雨宸心陡然一沉。随意抓起瑰红框眼镜戴上,掩去眉眼震惊,如猫眯起来,迷离地看向他,继续喝着咖啡。
“啧啧,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宝贝?”江子涵不怀好意靠过去,轻佻凑下去,贪婪嗅着她脖颈间淡淡的香气。似乎从没忘记过,她是一块他没尝到嘴的甜点,无时无刻不想吞吃下腹。“不过以我们往日的情分,如果你愿意,我不会袖手旁观。”
他越凑越近,目光如狼。可便在得逞的刹那,一把拆信刀,却精准无比地抵在他下腹上。冰凉的刀尖,戳着他裤链,梁雨宸懒懒抬起头。
“你……”
“有些事,我以为会在法庭上解决。可你如果实在等不及,那我就送你一程。”梁雨宸站起来,将他咄咄逼向门口……
“你敢杀我?”江子涵双腿有点软,不迭后退,生怕刀尖不长眼,戳的他肠破肚流。眼见他斯文俊脸上冷汗涔涔,吓的双眼突起。梁雨宸将拆信刀,原封不动地塞进他手心,说,“我当然不敢!可是……”她红唇讥诮勾起,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软语飘至,“可是有、人、敢!黄律师……”
“在……”黄律师啪突然一推门,江子涵来不及反映,拆信刀已经不深不浅地插一一进他小腹上。看着血渗出来,江子涵咬牙拔出来,吃痛地站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眼底憎恨的目光在加剧。
“这不是江律师吗?怎么跑这里自杀来了?”黄律师浑然不知地嘲笑一句。
“江律师当然不是来自杀了,他是来杀我。”梁雨宸拍着胸脯,好象被吓坏了般的委屈,叮咛着黄律师,“一会儿报警的时候,就告诉警察,辩方律师威胁不成,以拆信刀伤人。不巧的是,伤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