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对刘知远说:“将军,你就跟陛下讨个赦书,说几句软话,让他放你走吧!”刘知远看看如烟,再转向刘天翰,“皇上,我愿意投降,只要你给我活命,让我去看病。病好后,我就照如烟说的,我就出家为僧了!”刘天翰的眼中杀意未退。但他还是下令,放下弓箭。“你哪里都不能去!老实在帝都待着!”刘天翰冷森森说。刘知远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被十多个护卫监视着回城去。
刘天翰伸出一只手,“烟儿,跟我回家!”如烟伸出一只小手,握住。他手轻轻一带,把她提上马车,抱在怀里。“我不准你心里有别的男人,即使是你以前的丈夫也不行!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不能有别人,要不,我就杀了他!”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烟把头靠在他肩上,他低下头,轻啄她的唇。
“爱妃,你放心吧!我只会把他囚禁起来。我不会伤害他的。毕竟他还是然儿的父亲,我不想让那小家伙恨我一辈子!我让人去请你师傅了。大师来了,他的病也就能好了!然后,让大师带他去普陀或去齐国都可以。”
如烟感激的看看他,他笑了,“这眼神是很感激我喽?那是不是该有点奖励?”如烟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陛下要什么奖励?”刘天翰呼吸有点急促,“烟儿再给我生几个孩子吧?”如烟嗯了一声。
刘栎已经八岁了。这天他跟如烟说,想见见刘依然。刘天翰笑着说:“那我下召,让齐王进京,让你们弟兄聚聚。”如烟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在新都皇宫里,刘栎有好几兄弟姐妹。但他最想念的,却是远在齐地的刘依然。
那些堂兄弟都对他唯唯诺诺。能躲就躲。他的身边,除了几个小太监,就没有人愿意跟他玩的。有时候,他母亲会带他去看望刘哀。刘哀的情况比他跟惨,他除了有人给他送点吃的。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刘栎觉得父皇做事有点太绝了。他跟如烟说:“母后,我想把刘哀带太子府去住,我也好有个伴!”如烟摇摇头,“那不行,你如果带他到太子府去,你就是害了他!到你长大以后再保护他和你的依然哥哥吧!”刘栎看着母亲神色凝重,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齐王府。刘依然看着他的国相,犹豫的说:“国相,我是不是该听母后的,推脱说自己有病,进不了京?”辛南风摇摇头,“殿下,你这个旨不能抗,虽然,皇帝暂时不能拿你怎样,但天长日久,他会心存芥蒂。皇帝这个人,我是最了解他的。他的心思连你母后都猜不透。殿下此次去新都,一方面少带随从。另外,到了京城后,要跟皇帝多叙父子之情。除了太子和皇后,千万不要再见其他人。即使有人带你,你也不要去见,切记!不然你就会有危险。甚至会连累到皇后。”
刘依然坐上进京的马车,被一双小手捂住了眼睛。“我来猜猜,这是齐国国相,大梁上将军辛南风的长女,辛洛尘辛大小姐。”刘依然一把抓住那双小手。“依然哥哥,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猜不出吗?”洛尘不满的说。刘依然笑着把她拉到面前:“小丫头片子,你没出手我就闻到你的茉莉花的味道了!怎么假装?”辛洛尘说:“殿下,我跟你说正事,我爹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如果有意外,我可以随时带你走。”
刘依然呵呵笑着说:“大将军同意我的求婚了?不容易啊!”洛尘红着脸点头,“我爹说了,你可以先跟你母后说,让你母后求皇上赐婚。如果你直接跟皇帝说了,不但婚事不成,还会连累辛家。我爹丢彩礼,打下聘的使者,那些都是做戏给皇帝的暗卫看的。”刘依然点头,“大将军用心良苦啊!”他看着洛尘红扑扑的小脸,“洛尘,这次进京,风险莫测。让你和大将军多费心了。”
洛尘偎依在他怀里,“我们辛氏一族,与殿下荣辱与共,风雨同舟。”刘依然若有所思的说:“有朝一日,我能坐上那个位置,你就能母仪天下。辛氏一族,就是皇亲国戚了!”洛尘赶紧捂住他的嘴,“殿下慎言!”说完,一枚银针甩出,车夫摔落马下,绝气身亡。洛尘探身出去,拉住马缰。“这人失足坠马了!去给他家属一点抚恤,人就地埋了。”他吩咐赶上来的护卫。
“丫头,你的手可真毒,有我母后的风采!”刘依然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她回头吻了他一下,“殿下,我最佩服的除了你和你母后,就没有佩服的人了。”刘依然抱着她,亲了又亲。“殿下!我在驾车呢!”她又羞又恼。“没事!这两匹马是西域神马,它们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有事跟你谈谈!”刘依然一把夺下马缰,把洛尘抱进马车里。远远跟着的侍卫一看,马车没人在驾驶了,刚想上前。王府总管喊住侍卫,“站住,王爷和王妃有重要的事情,不用你们去掺和!”侍卫们笑了,“明白,这一对活宝,胆子够大的!不怕马车到沟里去!”
正在侍卫们嘻嘻哈哈的说笑时,前面一声惊叫。就见马车已经侧翻在地,一匹马在过条沟渠时马失前蹄。众人赶紧跑过去。“王爷,没事吧?”洛尘在车里骂道:“车都翻了,能没事吗?”众人七手八脚把马车扶正,一看车辕断了,也没法修。刘依然和洛尘从马车里出来,感觉有点奇怪。这官道怎么会有沟渠啊?官道每天都有人巡视,别说开沟了。就是一粒石子都有人捡掉。
这时,有护路士卒跑过来。一看是齐王府的车,吓得脸色惨白,“小人刚巡视过,这沟渠是有人临时开挖的!”刘依然和颜悦色的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想跟你借匹马,我的马受伤了,没法走路。”士卒牵来一匹拉土石的马。刘依然一看,这也是匹好马,就赏了士卒一些银两。两人同乘一匹马继续赶路。在远处小山头上,一个黑衣人埋怨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大阁领,你不如让我们直接把殿下带走,不就省事多了。挖条小沟有个屁用啊?”
“胡说,绑架一位藩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白衣人面沉似水,“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齐王殿下进京!实在不行,我们就把那个人劫走!”黑衣人问:“劫走那个人的话,怎么处置?是杀了埋了?”白衣人冷笑一声:“杀完了,我们一起陪葬!你这脑子里是不是有粪堵了?劫走他,直接送普陀山。让国师处置!”说完,一群人飞掠而去。
刘依然快马加鞭往京城赶。洛尘在刘依然怀里若有所思。“殿下,我在想,这或许是有人在阻止我们进京。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刘依然说:“我也看出来了,这个挖沟人并不是想害我们。而是提醒我们,说前面有陷阱。但我没有回头路。”洛尘心情复杂的看着两边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晓行夜宿,走了十多天,来到京城附近。刘依然准备立刻进京。但有一队士兵拦住了他们,为首的一位白袍女将自报家门,“殿下,我是武威卫大阁领慕容雪茹,皇后娘娘命我在此迎接齐王。请齐王殿下跟我来。”
辛洛尘有点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你凭什么要带我们走?”慕容雪茹微笑着看看她,“你是辛大小姐吧?我可是你父亲的老部下,齐王也应该不会这么快把我给忘了吧?”刘依然笑着拱手道:“劳烦慕容姑姑亲自迎接,小王不胜感激。我们跟你走。”慕容雪茹在前面带路,绕路来到城外的皇粮庄。一行人刚一进庄,就有几百女兵守住了各处要道。
他们走到一座大宅子里,里面更是戒备森严。如烟站在大厅门口,微笑着看着刘依然和洛尘走进来。刘依然快步跑上去,双膝跪倒,“娘,你可想死孩儿了,这一别十年了!”如烟抚摸着儿子的头,哽咽道:“做娘的何尝不思念孩儿。但这皇家之事,非同寻常。这也是无奈之举。”洛尘过来见礼。如烟拉起洛尘仔细的端详。“这是洛尘吧?都成大姑娘了!长的跟你娘一样,好看!”如烟赞不绝口。
刘依然凑到旁边说:“娘,既然你喜欢,让她做你儿媳妇,你看如何?”如烟笑着点头。“我回宫后,跟你父皇说说,定个吉日,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如烟说。刘依然很高兴。大家在皇粮庄皇后行宫吃了饭,就起身赶往皇宫。
刘天翰在皇极殿接见刘依然。刘依然一上大殿,就跪倒大礼参拜。“儿臣依然,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十年未见父皇,儿臣非常想念。每天不忘朝帝都叩首请安。今日得以应召见驾。欣慰之至。”刘天翰转出龙椅,来到刘依然面前,把他扶起来,“孩儿快起来,太客套就生疏了。我们父子该好好聚聚了。你三弟也很想你,我们一起到御花园喝茶畅谈吧?”刘依然说:“孩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