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桃问:“两位是做什么营生的?”刘天翰说:“我姓柳,北海国边城人,在大梁开了个小小的当铺。这位是我的侍妾,她擅长音律。很想跟小红桃老板请教一二。”小红桃面露喜色,“原来我们是故乡人啊?难怪听这口音如此熟悉!既是乡亲就不必见外了!”旁边的男人轻咳两声,打断了小红桃的话。那男人还是充满敌意的看着刘天翰。
刘天翰看到他如锋芒般的目光,故意装作看不到。“这位兄台是红桃老板的随从吧?英武霸气,有大将之风!”刘天翰一脸奉承模样。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刘天翰。如烟过来亲亲热热的拉着小红桃的手,“你带着这个面具,也不知是姐姐还是哥哥,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的戏,唱的真是太好听了!”
小红桃似乎有点尴尬,看了看那个男人。那男的面若寒霜,一言不发。小红桃说:“这位姐姐,要听戏请去戏园子。这客栈唱戏,就坏了行规了!”她轻轻推开如烟的手。如烟一脸遗憾的看看刘天翰,“当家的,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打扰人家,总不是件好事情!”
“走吧!真是无趣!”刘天翰手一摆,带着如烟转身离开。一会儿,小红桃突然手掌奇痒无比,一抓之下,竟然肿了。“这是北海国的密宗迷毒!这两人是密宗的人?密宗的人一向不过问政事,这次怎么对我们动手了?奇怪!”那个男人拉着小红桃的手奇怪的说。“皇叔!我难受死了!快去求求她们吧!他们应该是不清楚我们的身份,才出手伤了我。”
那男的笑了笑,“爱姬别慌,我堂堂北海国的兴国公,还怕他们小小的密宗不成?我给你解毒!”说着,拿出一个皮囊,取出一根很细的银针,轻轻刺入小红桃手掌上的皮肤里。小红桃喊了起来,“疼!手疼,手臂也疼了!不对了!身上都疼了!”冷延庆赶紧拔下银针。看着她冷汗淋漓的样子,他慌了手脚。
在天字三号房,刘天翰笑着说:“我这毒术在没当皇帝之前,还没怎么用过。应为我可以下毒,却不会解。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知半解!现在有了爱妃这个神医在,我才敢一显身手!”如烟笑着说:“我们这也是一种互补吧!”正在两人互相吹捧之时,有人在外面敲门。“来了!”两人相视一笑。
灰头土脸的冷延庆扶着已经疼的站立不稳的小红桃走了进来。一进来,小红桃就扑通一声跪倒。“小女子有眼无珠,慢待了两位密宗前辈,还望两位大人有大量,帮小女子解了我身上的毒。”刘天翰看看冷延庆,“这位先生还觉的自己很了不起吗?”冷延庆微微欠了欠身,“这位先生请多海涵,我一介武夫,不识时务。”
刘天翰冷冷的说;“皇叔,你这架子可真大啊!道歉都是这么不尴不尬的!”如烟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就出来打圆场说:“当家的,我们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让红桃老板受着苦,我于心不忍啊!”刘天翰看看她,点头说:“好吧,我就暂时忍了,就给红桃解了吧!”如烟拿出一粒小药丸给小红桃服下。一小会儿,小红桃神清气爽了。
小红桃开门见山的问:“密宗一向不问国事,此次来大梁却是为什么?”刘天翰看了看如烟说:“我们是奉宗主密令,追捕密宗的叛徒。据说他们已经混迹于北海间者之中。我们查到他们潜藏在新都,但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我们想请两位帮忙寻找,若能找到,密宗将全力支持国公大人!”冷延庆心里一动,一张冷脸立刻有了几分暖意。“需要我们怎么帮忙?”刘天翰说:“你召集所有手下聚会,我在暗处辨认,见到要找的人就请国公帮忙拿住,我们将感激不尽,密宗也将为国公大人献上大礼!”
冷延庆已经心潮澎湃了,他一口应承。他约好时间,在第二天午时,在兴隆客栈召集所有间者开会。到时候,看到桌上有花茶的就抓。说好以后各自休息。刘天翰给埋伏在客栈外的暗卫发了信号,准备好抓捕。
第二天早上,客栈里住进来了十多个胡商。一进来,这些商人就大呼小叫的。“我们是沙陀人,来大梁卖马的,需要把你们的客栈包下来。你立刻让所有的人把房间腾空!”一个通事模样的人说着,丢给掌柜的一锭金子。掌柜的有点为难的说:“几位客官,这就有点难办了。这怎么说也要有个先来后到!这不是钱多少的的问题。得罪了老客,我们没法在这里立足做生意了。”
沙陀商人横眉立目的看着掌柜的,“你就不怕得罪我们?我们一不高兴把你的店给拆了!”掌柜的没有办法,只能试着去说好话,劝离店里的客人。刘天翰一听说这事就怒了,这不是来捣乱的吗?他想出来给店家出头说理,被如烟拉住了。“不要打草惊蛇,看隔壁的两位有什么动作。”这时冷延庆蹦了出去,高声骂道:“哪里来的浑人?这住店都有个先来后到,我早包了这楼上的这两间房,凭什么要让给你们?”
沙陀商人一看有人不服,就一个箭步跳了上去,挥拳就打。冷延庆闪身躲过,一掌拍翻了那个商人。他一脚踩住了沙陀商人。随从们想上前去救,被冷延庆一脚踩住,“谁乱动一下,我就踩死他!”随从们谁也不敢动了。通事赶紧走过来赔礼,“是我们冒失了!那我们就不包了!开几间客房算了。请这位英雄放开我家东家。”冷延庆退后了一步。那个沙陀商人从地上爬起来,还要不服不忿的动手,被通事拉住了。“东家,生意要紧!别误了大事!”那沙陀商人才气鼓鼓的退到一边。沙陀商人把空着的五间客房都租了下来。一群人住了三间房留了两间。
如烟在暗暗观察,发现这两伙人确实不认识,不是在演戏。但这帮沙陀人也不像是一般的商人。看着很张扬,其实暗藏玄机。过了一会儿,陆续又有人来到客栈。男女老少七八个,都走进天字二号房中。冷延庆走了进去,刘天翰和如烟也随后。一群人见了刘天翰和如烟两个陌生人,有点诧异。冷延庆说:“这是我们朝中新派来的头领,大家都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姓柳,柳先生。这位姑娘是刘先生的随从。”大家都拱手施礼,刘天翰给大家还了个礼。
正在这时,沙陀商人的那边又来了一帮人,有十几个。他们一到就围住了冷延庆的房间。冷延庆发现情况不妙,推开窗,试图从窗口逃跑。但他和同伙们刚跳出窗外,就被暗卫们的大网罩住,就冷延庆和小红桃挣脱了束缚,跃上了屋脊。但他们刚一站稳,沙陀人举着刀包围了他们。“投降吧!兴国公!如果你不想变成碎肉的话!”一个沙陀人说。冷延庆问:“我跟你们沙陀人无冤无仇,为何要追杀至此?”
“确实,你跟我们沙陀没有什么纠葛,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只能对不起国公了!”沙陀人说。他一挥手,杀手们步步紧逼。冷延庆也执剑护着小红桃,准备厮杀。紧要关头,一道剑锋扫过,斩落五六个杀手。冷延庆举目看时,见屋脊上站着一身白衣的刘天翰,超凡脱俗,不染风尘烟火一般。一把青钢剑,寒光闪闪,杀气腾腾,还未劈出,就胜负已定!“柳先生,助我!”冷延庆惊喜万分。
刘天翰点头微笑,“我既然出了手就不会空手而退!”说着,剑势如虹劈斩,沙陀人要么被劈落,要么就是节节败退。通事护着他们的头领迅速撤出战斗,带着残余落荒而逃。与此同时,刘天翰的暗卫把抓住的奸细也都带走了。“你知道这些沙陀人的来历吗?”刘天翰问冷延庆。冷延庆说:“我估计是冷青松搞的鬼!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卑鄙无耻!”刘天翰说:“我看这太子也真不咋地,请杀手也就请这些酒囊饭袋!”冷延庆苦笑了一下,“这家伙本事不大,但阴损毒辣,有蝎太子的雅号。他的毒术跟他的外号一样。”
刘天翰说:“他是我们密宗的败类,要不是他是太子,我们早就清理门户了。”冷延庆心头一喜。“如果能扳倒冷青松,我将给密宗送上大礼。”刘天翰微微一笑,“我知道兴国公生财有道!我们密宗要仰仗国公的财力,发扬光大。所以早就想和国公通力合作了。”冷延庆哈哈一笑,“这就算不打不成交了!好了,我们就算一家人了。来日方长,我现在要回北海国去找冷青松算账。在大梁的事务就交给小红桃处理。”
冷延庆交代了小红桃一些事项就匆匆走了。刘天翰也没让人去抓捕,只是派人跟踪,观察他是否真的离开大梁。而小红桃则被如烟拉着学戏唱曲去了。小红桃对如烟完全没有了戒心。对刘天翰则生出了爱慕之情。情窦初开的她对两人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