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住,到了长沙陈氏,不要立马进去,要先探风!先去一旁的梦泽密栈报到看清形势你们再做讨论!实在不行,等我……”虞山欣安排妥当了一些事情,便想着抽身走出,拿着手中的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婆婆,你要去干嘛?”白辰站了起来,看着虞山欣。
“现在梦源梦江氏这般模样,已经惊动了所有的门世,广东欧阳氏在广东已经召开了百家会议,现在我们梦泽江氏已经不能够独善其身,这场会议我不得不去!”
“记住,照顾好晓儿……”虞山欣没把话完全说完,便转身便走了。
“咻咻咻……”火车的轰隆轰隆轰隆声音已经替代成了脆利的声音,没有那样的黑烟在天边划出黑绳子,穿梭在林地之间,就像一条灵活的白蛇一般。
莫凡正靠在窗边看风景——这算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坐火车吧!看着窗外划过的景物,托着下巴,阳光穿过树叶间隙,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倒有一副洋洋洒洒的慵懒感觉!
但这一切如果是往常,莫凡可能还会有一点惬意感,但如今看着躺在卧铺上的梦江晓,却没有了那番感觉!
“怎么样?好些了吗?”白辰端着饭,给轻轻放在莫凡的面前,然后坐下看着梦江晓。
借着透过窗户的光线,到时给梦江晓的脸色上了一丝阳光的颜色,已经没有那日晚上的那般惨白和颤抖得厉害了。
“还好,眉头已经给展开了,至少人看样子已经舒坦了不少!”莫凡拿起碗筷,然后点了点,才慢慢夹起菜,又不急不缓地送进嘴里。
“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子,这边有我!”白辰看着莫凡那般已经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睛已经有了十分深的眼袋,黑眼圈已经绕满了他的眼睛,胡茬也开始长出来了。
“没事!”但是莫凡的心中已经默默叫苦,果然还是凡人的身体,根本撑不住莫凡这几日高负荷地作为,他明显感觉自己已经想——大睡一场!
“好吧!我先去看着王祖他们!两个也是能够吵起来的!太闹了!好不容易支开他们,让他们出去消停一会!”白辰打开包间的门,却又忽然转过头来,他的面部的轮廓被阴影照得更加犀利,“火车比较慢!明天早上六点到……”
阳光下面,梦江晓站在一条小溪边,看着雪花满天落下,飘舞着,飘舞着,风中舞蹈的精灵般,翩翩起舞!
一只飞鸟掠过,卷起一方还未落下的,刮起一小阵雪卷风,慢慢朝着梦江晓袭过来,但在接近梦江晓的那一瞬间,给散开,形成一团雪雾,闪着光亮慢慢散落。
“这个瑟鸟真的很讨厌很调皮!”莫凡忽然穿着一个白色的长袍,立在不远处的一块溪石上面,长长的披风在风中慢慢飘摆。
梦江晓看上去一个惊奇,忽然便嗖嗖地跑过来,一把拥入莫凡的怀里:“希渐,你回来了?”
“嗯!”莫凡扒拉开梦江晓,然后看着梦江晓,一脸柔情,仿佛能够涌出水来,“池车——怎么样,没我在肯定不好玩吧?哈哈……”
池车?这——不是梦江晓!上古战神,池车!是莫凡曾经麾下一个最勇猛的战将……
忽然,还没有等到池车的回答,莫凡一个趔趄便醒来了,还差点给摔下了自己的床位——莫凡本来是托着下巴靠在床沿边睡觉的!
“太像了……”莫凡看了看还在深睡的梦江晓,但是眉头却锁得更加地紧,他往后一退,然后便靠在玻璃上,眼睛看着窗外,看着外面的黑影子一道一道向自己的袭来,又掠过。
“大概有些人就像这些黑影子一样吧!迅速地朝我奔来,却又在眨眼间便不见了吧?”莫凡摇了摇头,笑自己可笑!那些活了几十万年的老神仙只怕都没有自己这般多情伤感——变成人之后,莫凡就发现自己的感慨太多了。
可能是人的一生太短暂,没有神仙那般长,没来得及慢慢去品尝感情的酸甜苦辣,而人不一样,生命太短暂,来不及经历,来不及感慨,时间便稍纵即逝了……
一座大楼里面,里面人声噪杂,里面摆着大大小小按照一个圆的的基本模式,错落有序地摆着,旁边放着一些果食,还有人在一旁站着,每个人坐在位置上面讨论着,都在等一个人一样。
“江氏老夫人到——”一个声音在外面一个接着一个传来,最后虞山欣慢慢在一个年轻的丫头的陪伴下慢慢走了进来。
虞老夫人还是个有体面的人,她这一来,每个人还得是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然后行礼作揖,才敢慢慢坐了下来。
怎么会不呢?在梦江梦老祖没有死之前,梦老祖一直都是是这百门的大宗主!而且还是这自从工业革命以来唯一一位有着作为的大宗主!
梦老祖总领百家,从来没有什么差池,让着百家在一九九零年那年的传承危机给摆脱身,才能缓过气,百家才没算给散了!
而这梦老祖和这虞山欣可是拜把子兄妹,两个人曾经出生入死,互相扶持,这才有得今日梦老祖的盛名!
“哦哟哟哟!原来是虞老夫人!快快请坐!”这欧阳克可是操着一口纯正的粤语来迎接虞山欣的,先不说她听不听得懂,单就说明明知道她老人家不懂粤语,还这样给别人下了台阶!
“壳子——我都说了别用这样的话和我讲——你这是明知故犯还是什么?”他这样不给台阶,那么当然虞山欣就不给他面子喽,上来便唤了他的小名!
要知道,虞山欣可是活了一百一十岁的老人家了,这样的后辈,她不知道见了多少,教训了不少,这样的后辈她基本都能知道一些他们的丑闻!
“哈哈哈!这……”欧阳克尴尬地笑了笑,只一个劲点头,这般活在上一代大宗主下面的新代宗主只怕不多了!
“是的是的!您先坐……”欧阳克只是弯腰哈切请虞山欣入座!
““也是你懂道理,知道我老了,能够给我准备一个软座,可是也太大了,我还没老成一根骨头,这垫子,我可以陷下去了!啊?哈哈哈……”虞山欣笑了笑,但这那是讲笑话,她知道,这是那群家伙看着自己老了,想笑话自己罢了!
“哈哈哈哈……”大家面面厮觑,一个个却早已经心惊胆战,这心里有鬼的自然是不敢抬头的,这心里没鬼的,抬头只乐呵呵跟着傻乎乎地笑。毕竟这江氏还是百年世家,上三家还是他们家排老二!
“我呀,说话是冲了些!自从我那老头子走了之后,我的脾气倒是增加了不少!见谅!见谅!”虞山欣眼泪流了下来,她竟然心里不知道,这般大的,重要的会议,已经成了这群人眼中的笑话世道真的变了,变了!血脉果然还是不纯了!
大家赔着笑,这一些老人心里还是清楚,这虞山欣口中说的是什么,大家便也安分下来了。
待各位交代了身份,交代好了开会前的注意事项,这才正正经经开始了这次大会议!
“今儿个,匆匆忙忙召集大家前来,也是为着大事才敢惊动各位家族!”欧阳克环顾四周,低头叹气,摇头晃脑,“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梦江氏的惨案了吧?如今,我们玄门百家又大伤元气!”
“是呀是呀,真的丧尽天良!”听到这一番话下面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众说纷纭,一个个不得不说竟然还“指手画脚”!
“虚伪……”虞山欣看了看这群人,内心叹息着,但忽然看见了长沙陈氏的宗主,陈先念!她望向那儿,点了点头,笑了笑。
这陈先念看了看,发觉到虞山欣,蓄着胡子的嘴巴颤抖了一下,然后回头示意,自然,两个人的对话,陈先念还是明白意思的。
“江郡主惨死!梦江小公子失踪,不知下落!”欧阳克看着这些人,又摇了摇头,假意惺惺地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我那可怜的外甥!害……”
“大宗主,且勿挂念!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过逢凶化吉!”其中一个,便是薛氏的薛宗主,他站起来劝慰欧阳克,“也还请虞老夫人放宽心!”
“嗯!”虞山欣点了点头,既然这个假意惺惺的欧阳克这般伤心的模样,自己且也不能还是那般强硬。
“嘁!这个老家伙怎么会伤心,活了这么大岁数,只怕自己有多少个孙儿都不知道吧?哈哈哈!”其中一个宗主在下面凑在一起悄悄议论。
“小声一点,切勿乱讲!虞老夫人可是出了门的老当益壮,别看她一百多岁了,吊着你打都还是没问题的!”果然,两个人讲话的功夫,却不知道何时虞山欣的眼睛正瞪着他们,吓得这两个人后背一阵一阵嗖嗖凉凉。
“果然还是那个下贱的家族!这清水古氏到这一代也算是废了!”虞山欣心里默默地想着,不禁叹了一口气。
果然,被看一了下之后各位还是懂事了很多。
“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今日为何不见梦江南司前来参加会议?”几位宗主眼神犀利,还是把主题切回正点,“能有何人,能够差点灭了梦江氏一族还能够全身而退,不留下一丝丝痕迹?”
“不知!如今,梦江公子不见踪迹,而梦江宗主因为上次一战,大伤元气,身体抱恙,暂时无法出席会议,暂且派来代表——”发话者正是江阴,他看着各位,手往前一伸,做出请的动作,“各位可否允许我代替梦江宗主?”
“这——自然是没意见的!江阴舵主入梦老祖的门下多年,帮助梦老祖做了不少的伟事,自然是比我等都有资格!哈哈哈……”一位不知名的宗主在那儿捧手大笑。
“过奖!”
“妈的!我倒还是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我等家族存于世几千年了!倒是越活越没有骨气了!要我看,就是那梦江南司没有经营好家族——你看自从梦老祖走后,梦源的兵力,是越来越弱!就和你们这些腌臜泼才一般,只会在这儿耍嘴皮子功夫!”其中一个人提着大砍刀迅速立起,把自己的武器放桌子上一摆,眼神犀利而愤怒。
“成宗主!先息怒,息怒!不要冲动!”欧阳克立马止住,怕这个暴躁的成宗主当场发飙,自己下不了台还好说,就怕这个家伙给掀了这里,到时候怎么和珠海政府交代。
“哼!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有骨气的!”虞山欣看着这个成宗主,果然还是百年老世家,说话还是硬气!
整个过程,虞山欣一言未发,只字未提,不是不想提,而是这个场面提不得,也没用,这群家伙,早就失去当年那番风骨了,平静的日子过惯了,已经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这场会议当然还是无定论而终,但是虞山欣和着陈氏的老宗主没有着急离开会席,而是等到所有人走了之后才两个人慢慢离席。
“陈宗主,好久不见!”虞山欣见着陈先念还是有利的,没有那般傲气。
“诶!无须多礼!”陈先念捋了捋胡子,然后笑着说,“这儿辈分最老的就是我们两个了,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虞老夫人有什么话便早说吧!小心隔墙有耳!”
“哈哈哈哈……还是你这个老家伙懂我——不用和这些糊涂的后辈聊那么废话,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太没有正真的责任心了!”
“是呀!不知道大敌来临之前能不能准备好应该准备的!”陈先念捋着胡子,然后目光深沉地讲着。
“哦?你也知道那家伙回来了?”虞山欣听到这番话倒是惊了一惊,眼睛直愣愣看着陈先念。
“不就是那些刺客吗?我猜也就是一些后起之秀,只不过现在的人太弱,不能够追本溯源查到人物罢了!这,实在不行——老一辈还是能够撑住的,不过您这番话?”
“哈哈哈哈!我当你已经知道,原来也是个老糊涂了!”虞山欣听着了便大笑,以为这个陈先念知道了写些什么,原来也是半壶酒,她凑上前去,“那家伙——”
“什么!”陈先念一听吓得连手杖都给掉在地上,慌慌张张连忙捡起来,然后瞪大眼睛,带着焦虑和不安,“那家伙?这——”
“先不慌!还有时间!看样子他也是遭受了重创!元气大伤,还没恢复呢!不然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虞山欣看着陈先念,顿了顿,然后才慢慢说着,“只不过,我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也非你莫属!”
“哦?何事?”陈先念知道自己刚刚失了分寸,不得体了,连忙挺直腰板,毕竟自己还是个来家伙,如果像刚刚那般模样,还不被后生笑掉大牙!
“放心,除了我——谁都不知道你刚刚那副熊样!”虞山欣忍住不笑,憋住了,然后慢慢说,“青心——”
“这毒?”陈先念看了看虞山欣,然后点了点头,“这毒没想到这个下三滥的无羞耻的家族真做得出!”
“你快说呀!帮不帮!”虞山欣和陈先念毕竟是儿时的伙伴,就算人老了,可是两个人之间还是没有那般拘谨的,真应了那句话,人越老越活得像个孩子。
“啧啧啧!我不是说了吗?——帮——帮!”陈先念甩了甩脑袋,然后用手挡了两下,一个劲点头!
“哈哈哈哈——”两个老人这般的说笑已经是有了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真的人应该哈哈珍惜当下的说笑和适当的开心!
借着月光,朱雀能够勉勉强强看见那个山腰处还有着一个寺庙,看样子已经很是破旧了,不然为什么这个寺庙的轮廓已经少了一些屋檐了!该是尖的地方已经被削平。
等到朱雀发现当日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已经晕倒在了地上,蜷缩在了一团,衣衫不整,露出了被烈火伤害的痕迹!气息已经变得若有若无,胸口的因为呼吸带来的扩张已经几乎没有。
“看样子这个家伙伤得不清!”朱雀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去便给这个小女孩治疗。
“不要!不要!不要……”眼睛从刚刚的一片漆黑,忽然变作了一条闪着光线,接着慢慢变宽变宽,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一旁的朱雀!
“不要挣扎了!你还受着伤,我救了你!别这样看着我!”看着那个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却又因为伤口裂开而带来的疼痛而扭紧的眉毛,不忍心继续看她自残,便劝说她!
“谢——谢谢!”女孩看着朱雀,觉得应该她没有什么威胁,这才收住手,而更多的却因为自己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感觉了!
“你——你说什么?你还会说谢谢?看样子你还不是这样冷漠嘛?哈哈——”朱雀笑着,顺手扔过一个馒头,“肉蟹的!”
“谢谢……”女孩一把抓起来,便往自己口里塞,生怕有人抢走了,但是却塞着塞着,眼睛里划出一丝眼泪,落满脸颊,带着点辛酸。
“你——流眼泪了,哭了?”
“哭——眼泪,这就叫做眼泪吗?”女孩听了下来,擦去一滴在嘴边尝了一口,然后扬起了嘴角,摇了摇头,“咸的!”
一时间朱雀觉得这个家伙又好笑又好气,又心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来不知道怎么叫她,但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连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应该也没有名字吧?
“你叫什么?你应该还没有名字吧?”朱雀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我——”女孩欲言又止,咽下一口包子,“没有!”
“那就叫你红月,可以吗?”朱雀既然觉得是个人总应该有个名字吧,不然怎么称呼她?便给她取了一个名字。主要嘛,是因为她是伴随着红月出现的。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