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不时吹来些许阴凉萧索的怪风,吹得葛贯亭一阵寒噤,脊梁骨拔凉拔凉的。
当要转身往里面走去时,惊鸿一瞥,一缕如兰之香扑鼻拍打而来,玫瑰红的长裙飘然而立在葛贯亭面前。
他错愕万分:“萧姑娘你怎么也进来了?”
站在葛贯亭面前的便是有着倾世容颜的萧音音,她轻功姣好,竟然穿过大瀑布一滴水也没有沾到身上,看来此人轻功了得,修为定当不凡。
她手中紧握着青凝,注视着葛贯亭道:“让公子孤身为小女子进入此等险境,有些失礼,故而便进来与公子一起寻找猞猁和公子所要寻的草药。”
葛贯亭一双诧异的眼神盯着萧音音,并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甚是对萧音音的轻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下听萧音音此话,却是与她亲近了几分,笑道:“萧姑娘,以后叫我贯亭便好,不需要公子长公子短,听得怪生分的。”
“嗯!好,那贯亭!我们走吧,去看看这个洞里到底有何乾坤?”
萧音音主动走到了葛贯亭前面,望着眼前一片漆黑诡异的山洞,凛然道。
越是往这不知深浅的山洞走下去,越是觉得浑身冷意侵袭,这种凉意带着诡异、带着阴冷,令人不禁毛孔悚立,身上肉疙瘩欲坠。
不仅如此,越往深处走,越是一片漆黑,没有半点亮光,前面还能有洞口那点光线支撑并照亮前面的暗路,但是越到后面却越黑,真真切切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幸好青凝那淡淡的青光,给两人带来一点安全感,但是青光太微弱了,似乎一下子就被黑暗给笼罩一般。
“啊”
一声惊叫划破洞内的寂静,原来是葛贯亭走得太急太快了,再则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这一脚便踩到了萧音音的长裙裙摆,这原本是萧音音该摔一跤的。
谁料葛贯亭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往前倒,还好有萧音音转身扶住葛贯亭。
但是葛贯亭脑门却硬生生磕撞到洞壁上,脑门顿时青了一块,萧音音整个藕臂及肩膀支撑着葛贯亭身体,才使之不摔个狗吃屎。
葛贯亭先是感觉脑门疼得紧,后来才发现身前清香袭人。
原来萧音音用软柔的身体稳稳地支撑着葛贯亭一个大男子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妥。
葛贯亭这才缓过神来,马上站稳,满脸通红,却不敢再抬头,幸好是黑暗之处,萧音音也看不到表情,葛贯亭行了一个书生礼,呐呐道:“贯亭....多谢...”
萧音音本来觉得没有啥,因为葛贯亭这口气听得心中泛起波澜,微微脸泛红潮。
她顿时截口道:“没事了,快走吧。”说罢她驱动手中青凝,青凝青光大盛,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山洞的通道,看来这是在帮葛贯亭照清去路,以免他又出丑了。
两人在这青光引路之下,不消一个时辰便走到了这洞口亮光之处,萧音音倒转手中青凝,青光大减,青凝一下子变回了原来淡淡微弱的青光。
出了这山洞,瞬间心旷神怡了,一下子眼前亮了许多,依然阳光明媚、依然鸟语花香,只是前面却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峰峦断璧截面,与洞口两者相隔五十多丈远。
对于习武修仙之人,这一点距离算不得什么,两个人齐齐腾空飞跃而起,一眨眼的工夫,两人便跳到对岸峰峦断壁截面的洞口旁了。
两人继续往这洞口一直走下去,不再那么平坦,仿佛颇有一些坡度,一直斜着盘旋往上走的感觉,但丝毫不吃力,毕竟是环绕着、在这期间不停地盘旋,看来这是通往大蜚山山顶的必经通道吧。
一双暗蓝色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两个人,这眼神充满杀气,倒不像是人的双目,有点像狼的眼睛,两个人登时警惕性高了几分,放慢脚步,缓缓前行。
“嗷呜”
声音宏大,且中气十足,好像是狼的叫声,两个人停滞住了脚步,环顾四周,瞬间不止一双暗蓝色的眼睛盯着两人,而是无数双兽目犀利无情地盯着两人。
暗蓝光犹如闪电一般悄无声息地射向萧音音,萧音音手中青凝轻轻一挥,青芒把暗蓝光打得消弭殆尽。
萧音音紧紧握住青凝,似乎藏在暗处的那个妖物很怕青凝,不然早就现身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试探呢,甚至可以说是挑衅青凝神兵之威。
青凝突然青光大绽,剑身不断剧烈颤抖着,似乎是被什么震撼到了一般,犹如脱缰的野马失去了控制,“唰”的一声脱手而出,向那暗蓝光射过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萧音音一怔,不禁唤道:“青凝”,她立即飞身追了上去,葛贯亭颇感奇怪,亦紧随其后。
“呛”地一声,青凝死死地插在石壁之中,不由自主地焕发出缕缕青光,青凝的光芒倾泻在一只金毛密发、形似狮子、身子瘦小的猞猁身体上。
被这青芒的照耀下,猞猁身上的毛孔顿刻间被放大了似得。
而这只猞猁躺在青凝正下方的地上,它身下似乎压着一块红绫,这红绫闪烁着淡淡红光,猞猁懒洋洋地躺在那,悠哉悠哉地摇着它那尾端纯黑色的修长尾巴。
细看这小猞狮的四肢乃至全身的外侧有呈乳白色的斑纹,尖长的耳朵伸得老直了,眯着那双眼睛,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红绫的红光与青凝的青光二者相互映衬着,似乎在保护这只可爱慵懒的小猞狮。
两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场景,都面面相觑了。
而后,萧音音目睹走散的宠物猞猁,心中不自禁一喜。
原来这是青凝与猞猁之间的感应啊,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总是感情甚笃,能感应到它在何方,萧音音走上前柔声唤道:“梵儿!”
那只慵懒阖目的小猞猁灵活的耳朵突然动了一动,猞猁突然睁开了兽目,望着萧音音的眼神甚为柔和,似乎比看到了美味的鱼肉还要兴奋。
它身子突然站了起来,却又沉沉地坐了下去,表情很痛苦,好像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站不起来,后跟有一条腿似乎已经动弹不得了。
原来这只神兽猞猁的腿受了重伤,那又是何人能伤得了它呢?
既然它受伤了,又为何能在此如此悠哉的睡懒觉呢,难道它不怕被敌人吃了吗?
萧音音见到陪伴自己长大的小猞猁受伤了,疼惜之色跃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