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战伤
叶惢自觉地散下上官烁的丑发髻。
叹了口气,继续摆弄上官烁的头发,她努力把垂直着的头发向头顶聚拢,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柔柔地扒拉上官烁的秀发。
上官烁的头发很滑很密,虽然很好聚拢,但又很容易就散下。
叶惢费了九头二虎之力,终于又扎好了一个发髻,她看了看镜中的上官烁,还好吧,比之前的强太多,但是还是没法与他的脸相配。
叶惢对着镜中的上官烁问:“还满意吗?”
上官烁看着镜中几乎面目全非的自己,而后看着镜中的叶惢反问道:“你觉得呢?”
叶惢被上官烁的目光盯得心虚,拔掉竹叶玉簪,头发散落,叶惢看着镜中的上官烁头发披散的刹那,犹如少年变成了美人,叶惢望着镜中的上官烁一时有些恍神,他如果是女人也一定像慕容雪一般漂亮。
叶惢想将上官烁的发髻梳成女人样式,不知上官烁会是什么样,会不会爆脾气。不知不觉心中所想展现到脸上,贼笑了一下。
上官烁像是明白叶惢的想法似的,冷冷道:“不要糊弄我,你承受不住后果。”
茵茵觉得今天的上官烁真的很有耐心,他的冷还带了些温度。茵茵在旁边一会递梳子一会拿簪子,看着费劲的叶惢,真想自己动手,如果可以的话。
茵茵看着两位璧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美丽,并散发着高贵典雅之气。
叶惢乖乖的收回视线,接着梳头扎发,叶惢看之这些细发,它们明明像银针一样纤细,为什么她摆弄银针那么顺手听话,而头发却难缠不使唤。
叶惢好不容易给上官烁梳了一个自认为差不多的发髻,但是还是无法配上上官烁的脸。
看着镜中上官烁精美的面貌,配上糟糕的发髻,叶惢有种对不住他的感觉。
上官烁看着还算满意。
这时候,门外的王领叩门,说:“少主,药老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上官烁说:“知道了。”
他伸手从叶惢手里拿起梳子,随便梳了几个,一个光滑好看的发髻承现在上官烁头上。
叶惢不得不佩服上官烁,随便几个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上官烁拉着叶惢的手,叶惢本不想出门的,可是上官烁拉着她的手不放。
叶惢耷拉着脸出来:“去哪儿呀?”
上官烁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门外王领从上官烁进来就一直在外候着,叶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让别人等候。
药老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上官烁及叶惢上前几步向他们行礼“少主,少夫人。”
上官烁及叶惢点头算是回礼。
药老看了一眼上官烁与叶惢握在一起手,眼里有些精光,欢喜的表情油然而生。
叶惢上次见这个老头愁容满面的,今日却喜笑颜开。原来不光是小孩的脸像夏天的天气,原来老头的也一样。
上官烁道:“走吧。”
药老退让一步,使叶惢与上官烁走在前面。
一行人五人,像是有很重要的事去办一般。叶惢一直纳闷到底是去哪儿呢。
五人行在简约大气古朴的宅院内,叶惢之前没有欣赏,现在看这个上官家不愧为大家族,每一个走廊、每一处院墙都透露着庄严。
叶惢想这上官烁生活在这里,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可是,是什么使他养成这样冰冷的性格呢。
他又不像慕容雪没人疼没人爱。
而他却不一样,身为武林至尊唯一的独子,他有着先天优越的物质条件、还有着人人都不及的尊贵身份。他怎么就这么孤僻呢。
叶惢想着望了一眼上官烁,精致的面容比叶惢见过的任何人都精美,造物主真会捉弄人,给了他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切,却还给了他一个毒身体。
叶惢微微叹息一声。
上官烁停了下来,冷傲道:“你是在可怜我吗?”
叶惢纳闷了,这上官烁是可以读懂人心吗?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叶惢说:“没有,你这样的人,需要别人可怜吗?”叶惢迈步向前走,她不敢面对上官烁的眼睛。
后面一个冰冷的声道:“不需要。”
这期间上官烁一直没有松开叶惢的手,上官烁他们走的地方,很少有人路过,也许是看到是上官烁都远远得离开了。
他们一行人走到一个小别院,院子有些偏僻,应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他们行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个管事向上官烁行礼。
“少主,怎么来这里,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了。”
上官烁威严的说:“李战在哪儿?”
管事恭维的道:“少主,李战一直在屋里,一直没有醒,都是小的们轮番照顾他,屋里不太干净,少主还是不要进去了,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们一声就行了。”
上官烁威严更加了一份:“李战在哪儿?”
管事的纳闷,什么时候少主管这些下人们了。难道是因为李战是至尊的贴身护卫吗?
管事感觉到上官烁的不耐烦,赶紧的应道:“我这就带少主去李护卫房间。”
叶惢听到上官烁带她来找李战,明白了上官烁是带她来救李战的。叶惢心里有些暖意,对上官烁有那么一点点改观。
管事的领着上官烁及叶惢一行人来到不算偏僻的小房间。叶惢想难道李战没有妻子吗?为什么是这些下人们轮流照顾他呢?
他们来到李战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药味及长时间没有打扫的味道。
上官烁脸色不变,但是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阵冷意。
叶惢微微皱眉道:“把窗户打开。”
管事的说:“大夫说不让开窗,现在是还是春天怕李护卫寒气入体。”
叶惢想要解释一下,病人的房间空气不流通,病气走不出去,对病人身体不好。
上官烁冷漠的说:“让你开,你就开。”管理的赶紧把窗打开。
上官烁说:“你下去吧。”
管事的犹豫一下,难道就把主子凉在这儿吗,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些主子们的想法。
上官烁见管事的没有动静:“还不出去。”管事的麻利的跑出房门。
药老供手向叶惢行一礼,道:“少夫人为李战把一下脉吧?小老儿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叶惢问:“李战的伤一直是药老看的吗?”叶惢想这药老不置于范这么低级的错误。
药老说:“最早的时候不是我,中间是我,再后来应该是他们找外面的大夫看的吧。”
叶惢问:“药老对李战的伤有什么看法?”
药老道:“老朽愚钝,对李战的伤是束手无策。”
叶惢没想到连药老都救不了李战,在上官府里药老就该算是他们最厉害的医者了。
叶惢行到李战床前,她看李战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些为她而死的护卫们,有些伤感难过。
叶惢伸手为李战把了一下脉,李战身体几乎被废,他的多处关节断列、内脏几乎要碎。
叶惢震惊,在这种情况下李战还能有一口气,真是不容易呀。
叶惢把完脉起身,茵茵及王领早就备好了笔墨纸砚。叶惢拿起笔,行云流水的写下药方,叶惢的字非常好看,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长年累月的练出来的。
叶惢写好药方拿起吹了一下药上的墨迹,她嘟起嘴的样子可爱俏皮,上官烁为此一愣,看向其他们,其他人眼中都有惊艳两字。
上官烁“咳”了一下,药老摸了一下胡子,眼里有些欣慰,少主终于找到了良人。
茵茵更不用说了,她眼里的叶惢从来都是最美的。
王领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就算抬头他的目光很少离开上官烁。在他眼里上官烁才是世上最美的人吧。
叶惢将药方递向药老:“药老看我这个药方,可有不妥?”
药老接过药方看了一下,眉头有些微皱:“少夫人的药方下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叶惢轻描淡写的说:“他的伤重,当然要下重药了。”
药老道:“可是这些有好多都是毒药呀?”药老看到叶惢开的药方,非常怀疑叶惢是不是真的是医者。
叶惢道:“毒药用对地方,他就是良药。”
药老不放心道:“这个道理我也懂,可是这毒药下得有些多呀。”
叶惢问药老:“那药老你可能医好李战。”
药老尴尬的说:“不能。”
叶惢道:“既然这样,那药老就听我的吧。”
叶惢看向上官烁:“你可信我。”
上官烁面无表情的脸道:“信。”
药老还想强辩一下,但是上官烁都同意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叶惢说:“请药老帮我去拿一下药吧,其他人我不放心,毕竟这些药要是有一分错了,会死人的。”
药老本想留下来看叶惢行针,他听上官烁说过,叶惢的行针手法非常了得。
他可能也意识到很多医者的医术是不传于外人的,显然他很想学。
药老看了一眼上官烁,上官烁说:“你在外面等着,等我们走了再去抓药。”
药老委屈得看了看叶惢说:“少夫人,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叶惢吓了一跳,一个老头要拜她这个丫头为师,她的确有些不明所以然:“药老你没有随便吃药吧。?”
药老道:“老头我清醒的很,你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吧。”
叶惢对这事一时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