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在回魔族之前,我可是神龙帝国几十万仁义军的义王千岁,朝庭三十万围剿大军都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五堂这点人马岂会被我放在眼里。”何若日一拍胸脯,满不在乎地道。
“若是吹牛也能打胜仗的话,我可以帮你一块儿吹。”华灵衣一脸不屑,自从那日相互表白心迹之后,两人斗嘴更是毫无避讳。
“兵力相差很大,咱们不能硬打,若是把老本都打光了,就算最后取胜的是我们,也是得不偿失。”何若日认真道,“所以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最好是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咱们趁虚而入,乱中取胜。”
“你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了?”见何若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华灵衣追问道。
“你就不能用点儿好词吗?姑娘家这么嘴刁舌滑的可不好。”何若日笑骂道。
“我肚子里的好词儿倒是多得是,只是一见到你我就全给忘了,你说这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呢?”华灵衣一副绞尽脑汁在思索的样子。
“我的原因,都是我的原因,这总成了吧,我的大少姐?”何若日知道要想耳朵清静,就必须嘴上吃些亏,接过刚才的话题接着道,“人数不敌,咱们没有人和;去别人的地盘攻打别人,咱们也没有地利,所以眼下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天时到来,只有这样,我的计策才能一举成功。”
“什么计策?”华灵衣追问道。
“到时候你自会知晓。”何若日神秘一笑。
秋风秋雨愁煞人,连绵秋雨已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地上积水成洼,泥泞不堪。
雨依旧下着,夜色漆黑,神手不见五指。兑兮堡外聚集着四路人马,因没被允许进堡而不断叫骂道,他们是离来、震而、艮卒、巽岁四堂赶来的援军,三天前接到兑兮堂被坤时堂五万人马围攻的消息,其他四堂堂主各集精锐火速赶来,希望在兑兮堡下将坤时堂的人马一举打垮,永除后患,不料风向突变,走时还睛空万里,现在却突然下起了连绵细雨来,道路泥泞,他们的行程被严重阻碍,原本一天便可到达,最远的一天半也可赶到,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直到此时才赶到,由于事出意外,带的粮食也都只够两天的,这些人饿着肚子赶了一天的雨路,此时身上又全都湿透了,可谓饥、寒、累三者交迫,为救兑兮堂而来,兑兮堂却不让他们进堡,叫他们在外面雨地里过夜,这叫他们如何不骂?
兑兮堂主梅圣俞却是有苦说不出,三天前,坤时堂主华灵衣突然率领五万人马将他的兑兮堡围了起来,这一围就是三天,他自知不敌,也不敢出堡迎战,只是坚守不出,等待援兵。这援兵早不到晚不到,偏偏今天傍晚华灵衣率部离开,不知所踪,天色又完全黑了下来以后,这些援兵才接二连三地赶到。来到之后,他们一不问战况如何,二不问敌军去向,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嚷着要进堡,情形可疑,加上天太黑,完全看不清下面的情形,敌我不明,这叫他如何敢放这些人进来?
这时巽岁堂主唐中夜走到堡下,四路援军中只有他一个堂主是亲自前来,其他三堂只是副堂主带队,因此,巽岁堂实力虽弱,但他却是一堂之主,说话比其他人有份量得多,“堡上当值的兄弟听着,我乃巽岁堂主唐中夜,劳烦你们通禀你家梅堂主,我有话要当面对他说。”唐中夜冲堡上高声喊道。
“不用通禀了,梅圣俞在此,唐兄有话请讲!”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面了,梅圣俞回话道。
“梅兄,你在就好,我等日夜兼程前来救援,如今早已人困马乏,这等雨天,你不让进堡却是为何?”唐中夜问道。
“唐兄,不是小弟不想让你们进来,而是天色太黑,辨不清敌友,我不能放你们进来。”梅圣俞为难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我你也不相信吗?”唐中夜气道。
“大敌当前,小弟不敢大意从事,情况未明之前,唯有谁也不相信,请各位兄弟在外面将就一个晚上,明日清晨,小弟亲自出堡谢罪,咱们回去!”说完梅圣俞头也不回地走了。
“梅圣俞,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们怎么会来遭这份罪!梅圣俞,你给我回来!”唐中夜气急败坏地骂道,路上吃了那么多苦,原以为到了兑兮堡可以好好歇一下,谁知竟吃了个闭门羹。
此时仲秋已过,天气转寒,如此的雨天,众人浑身上下全都湿透,又饿又累,赶路时倒还好一些,如今停了下来,再也忍不住那份寒冷,功力低微的开始哆嗦不停,到了后半夜,便是功力深厚如唐中夜之辈,也感到了彻骨寒意,四万多援军,七八个人围成一团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饱战之师的样子。
“杀啊!”四围突然喊杀连天,连同这绵绵细雨,万箭齐发,援军顿时乱作一团。
“大家不要乱!”唐中夜大声喊道,只可惜他的声音完全被周围的喊杀声和援军的哭喊声盖过,听到的不过他周围数十人。“全都给我退到堡底下!”唐中夜做最后的努力,把自己带来的人马尽量集中到城堡根下,这样可以避免自己人为乱军误伤,将损失降到最低。
其他三路人马却没有这么幸运,黑暗之中完全辨不清敌我,为求自保都挥刀乱砍,陷入一片混战之中,兑兮堡下鬼哭狼嚎,如同人间地狱,激战一直持续到天明。
四路援军只有巽岁堂损失最小,却也伤亡近半,另三路有的剩下一千,有的仅剩几百,而敌军却没有任何伤亡,昨晚他们只是喊了一阵,放了一阵箭,根本就没有发动攻击,完全是他们自己人在互相残杀!望着地上累累尸骨和四周严阵已待的敌军,唐中夜冲着堡上怒喝了一声:“梅圣俞,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言毕挥剑自刎,他的手下则全部投降。
这便是何若日乱中胜的计策,算准这几天有雨,这才发动进攻。
“梅堂主,如今形势已经十分明朗,还要我帮你做出选择吗?”华灵衣一马当先,冲着堡上的梅圣俞高声问道。
“华堂主,八堂原本各行其事,互不相干,为何却要行此不义之师?”梅圣俞诘问道。
“梅堂主此言差矣,八堂归一乃是大势所趋,问题只在于八堂中究竟由谁来完成这项大业。试问八位堂主谁不想独领八堂?只不过到头来真正做到了这一点的只有我华灵衣罢了。”华灵衣反驳道,“我看梅堂主也是个识实务的人,与其死战守城,不如罢手言和共谋大计!”
“成王败寇,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开城!”梅圣俞无可奈何地下令道,真正有勇气慷慨赴死的天下间又有几人?
接受梅圣俞的投城之后,华灵衣又率部取下了巽岁堡、其他三堂见势不妙,也放弃了抵抗,主动归降。华灵衣仍命梅圣俞为兑兮堂堂主,唐中夜已死,由魔神族安插在巽岁堂的卧底叶胜初接任巽岁堂主,为安人心,离来、震而、艮卒三堂堂主亦不曾变动,至此,八堂内部争端,以坤时堂华灵衣吞灭其他七堂而告终。
终于将八堂收归旗下,何若日暂时松了一口气,八堂的内部事务有华灵衣和陈之耿两人,他不用太过操心,眼见初冬将至,去圣女门找沉香的事却是不能再拖了,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向华灵衣辞行,告诉一个女人自己要去找另外一个女人,毕竟有些难以启齿,若他不喜欢华灵衣,自可不用考虑她的感受,可问题是自己对她已生情愫,故而愁眉不展,闷坐房中。
“谁?”门外传来敲门声,何若日出声问道。
“我可以进来吗?”似乎是华彩衣的声音,华灵衣是从不敲门的。
“进来吧,门没上栓。”何若日应道,进来的果然是两姐妹中的一个,虽说相处了这么久,与华灵衣的关系早已挑明,两人好的如漆似胶,没事就粘在一块儿,但何若日还是有些分不清两人,尤其是那次“错认”事件发生以后,何若日更是小心翼翼,不敢贸然相认,以免再出差错,当下小心问道,“你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我是彩衣。”华彩衣轻声道。
“不,你骗我,你是灵衣。”何若日诈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没骗你,我真是彩衣。”华彩衣急道,脸都红了。
“嗯,我相信你就是彩衣。”何若日点头道,他知道华灵衣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脸红的,“找我有事儿吗?”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说完,脸更红了。
“打听一个人?哦,你是说你姐吧,她出去办事去了,过两天就回来。”总算找到了戏耍她的机会,明知道她问的是飘风,何若日却故意装作不知。
“我问的不是我姐,她走时告诉过我的,我问的是……”华彩衣赶紧摇头。
“那是冯翼?”
“也不是。”
“那还有谁是你认识我也认识的?”何若日作出沉思状。
“你再想想。”见何若日还是摇头,华彩衣一急之下顺口脱出,“你怎么这么笨呢?就是上次救我的飘风啊!”
“哦,你说的是他啊!”何若日作出恍然大悟状,“你问他干什么?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哪有!”华彩衣矢口否认,脸更红了,“他上次不辞而别,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他致谢,所以问问他的下落。”
“原来如此,他回家了,我正准备给他说一桩亲事,让他先回去准备了。”何若日随口道。
“啊?!”华彩衣闻言如遇惊雷,一下子呆了起来,喃喃道,“不知谁家姑娘有如此福气。”
“我准备把我小姨子嫁给他,就不知道她乐不乐意?”何若日道破天机。
“啊?”华彩衣立即明白过来,“姐夫,你真坏!”便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