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羊汤店老板再次望向这生意火爆的羊汤店,不禁低声感叹道:“时也,命也,世间沉浮这许年,锦绣生活触手可得,又如世梦一场,破灭了。”
夕阳的余光,让这羊汤店的老板只觉往后的日子又会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想到此,他神情中满是黯然落寞之色。
孟凡淡淡一笑,朝珞诗柔轻声道:“柔儿,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不少寿元丹,且送上几粒与这老板,可好?”
珞诗柔当即回道:
“哼,你当这仙丹是蚕豆不成?不送。”
“就送两颗,赐予他两年寿元,有何不可?”
珞诗柔眉头微皱,极不情愿的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枚寿元丹捏在手中,稍作查看,才依依不舍的轻轻一弹,便入了羊汤店老板的手中。
“这枚仙丹可增寿延年,且可让凡人百邪不侵不易生病,得来极为不易,不过我师兄发话了,那便送你。”
那羊汤店的老板略有怀疑,将手中的丹药仔细窥探,但凡夫俗子的见识,又岂能看出这丹药的价值。
但其稍思之后,便欣喜不已,无疑眼前这几人能与逃走的仙师对弈,必定也是仙师,而仙师若想从他这个凡人手中获得什么,何须如此周折,想到此,羊汤店的老板当即确认手中的丹药,定是如珞诗柔所言,延年益寿的仙丹。
瘫坐在地的羊汤店老板,满目欣喜地爬至珞诗柔面前跪下,虔诚的磕了个头,才紧张万分的说道:“谢仙子赏赐。”
孟凡此时淡声向那老板道:
“赶紧收拾,送你去安稳之处,我等甚忙,过时不候。”
“是,仙师……。”羊汤店老板语闭,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珞诗柔此时小声嘀咕道:
“哼,不开窍的老板,若是给我些紫金币,这寿元丹本小姐多的是。”
“胸大无脑。”孟凡瞥了一眼珞诗柔,淡声说道。
“你…无耻。”珞诗柔抬起芊芊细手指着孟凡,怒声道。
孟凡转身以后背示向珞诗柔,轻蔑的开口道:
“说你无脑你还不承认,你以为刚刚那汉子,真的就这么走了不成?”
“哼,本小姐无名之火正好无处释放,就算他再来,还能怕他不成?”
孟凡轻回首,淡淡一笑,而后出声道:
“他定会约上几人来此报复,不过来此也不过是送些紫金币罢了。”
“啊……你要杀人抢钱?”珞诗柔目瞪口呆的望向孟凡。
“欲杀我的人,莫非我还杀不得?”孟凡当即不屑的回道。
“当是杀得,只这收取紫金币之事,小女子代劳就好,届时就不劳烦孟哥哥出手。”珞诗柔一副讨好般的神情开口道。
“呃……。”孟凡浑身如遭雷劈,当即一惊,“柔儿你还是叫我师兄亦或公子都可,千万别叫孟哥哥,这般娇作实在让我如被闪电席卷全身,浑身痒兮兮的……。”
珞诗柔当即冷声回话道:
“既如此,那我叫你无耻小子可好?”
孟凡怒视珞诗柔一眼,而后立于一旁不语。
……
羊汤店老板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领着一名妇人与一孩同,以及细软包袱数枚,来到孟凡几人身前。
……
“你们在此等我,稍后便归。”
孟凡一跃腾空,羊汤店老板一家三口被其收入空间手镯中,以方便携带。
……
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孟浪携带两名男修从天而降,出现在羊汤店门口。
“呃,小娇娘莫非在此等候我宠幸不成?哈哈……。”
孟浪以淫邪的目光在珞诗柔胸口上来回扫视,而其身后跟随而来的两名修士,亦是诧异于眼前佟玥等女子的逆天姿色,当即藏不住的淫邪之意从眼神中爆发。
其中一青年修士,当即兴奋不已的出声道:“哈哈…孟浪师弟,你如何寻得这般可人的女子,我等定要好生疼爱。”
范庆云见此,当即怒不可揭,上品大刀当即祭出,而此时珞诗柔却朝范庆云小声道:“范道友莫急动手。”
“为何?”范庆云当即朝珞诗柔吼道,在他看来不管是他的女人,还是孟凡的女人岂是眼前这帮杂碎可以言语轻薄的,只有这几人死,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火,但此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范庆云当即冷静下来,退向一旁,静静而立。
“范兄退下,这几人我亲手灭之。”
孟凡的身影缓缓浮现,随手一击掌心雷,突兀的便在孟浪几人身旁炸开,吓得这三人战战兢兢,其中一人更是在裤裆处有黄色的液体渗出,无疑这是吓尿了。
孟凡面色如冰,阴冷的畜生道:
“你等可以选择自缢而亡,或者我让诸位形神俱灭,不入轮回。”
孟浪此时已是懊恼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孟凡这般奶油小生模样的怂包,竟是比范庆云更加恐怖的存在,孟浪不想死,他忽然跪在孟凡身前,瑟瑟发抖的弱声道:
“我等是焚香谷的弟子,请前辈看着我宗门的面子上,放过我等一马。”
此时孟浪身后同来的两名师兄,亦是如孟浪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孟凡当即一惊,而后面露喜色,正愁不了解这陌生门派焚香谷的情况,便遇见焚香谷的弟子,这让他如何不欣喜,但孟凡不动声色,冷声道:
“诸位若真是焚香谷的弟子,那当然可以放过,但只怕是冒充的吧?哼,去死吧……。”
“前辈,我师兄弟三人确乃焚香谷的弟子,且两位师兄还是核心弟子,前辈若是杀了我们,必定会遭焚香谷的报复。”
“是吗?”孟凡阴冷的回道,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其目光中窜出大量火元素,直接笼罩孟浪身后的一人,那人顿觉不好,纵身一跃,想要逃离,但顷刻间已化为火球,摔落在地。
“啊……饶命。”
孟凡目光中只有冷色,且控制住火势,并未直接将那人立马烧死,任其惨叫挣扎,在地上滚来滚去。
时间恍若静止,在孟浪眼中只有恐惧,顿觉死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眼见他的师兄如此凄惨,他仅有的良心开始暴动,孟浪瞳孔内尽是怒色,他忽然仰天长吼,“啊……。”
而被孟浪召来的另一修士,此时已是双手捂住耳朵,闭着眼睛,泪流不止,震慑于孟凡的狠厉,呆立于一旁,
如入疯癫状态的孟浪,在心里挣扎反复挣扎,忽然举起手中的长剑,望向孟凡。
孟凡见此只是淡淡一笑,而后不语,范庆云倒是举着大刀就欲冲杀而上,却被伊绵绵喝住,“尊上自有考量,你不需插手,以免坏了尊上的事,真笨。”
范庆云当即驻足止步,但其神情却时刻警戒着,以免孟浪偷袭孟凡。
孟浪手中扬起的长剑,并未落下,他心里仍在挣扎,但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入他耳,震碎了他所有的犹豫挣扎,孟浪当即转身一剑落下,那在地上来回滚动的火人,顿时化为两处火团,也不在动弹,无疑这人已死,孟浪亲手杀了他的同门师兄,孟浪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而后跪在两处火苗前,声泪俱下的吼道:
“师兄,我送你一程,我只能送你一程,你安心去吧。”
霎那间,那两处火势在孟凡的控制下已经熄灭,而后一阵清风扫过,飞灰漫天,再无此人来过的痕迹。
孟浪瞳孔中布满戾气,拾起地上的剑,起身后直视孟凡,冷语道:
“你比恶魔还要可怕,但不过一死,接招吧。”
孟凡冷颜以对,隔空一掌,竟迎向孟浪手中的长剑自上而下的一击,火红的掌印直接穿过剑气击中剑刃,“砰”的一声,孟浪手中的长剑炸裂开来,四分五裂。而且握剑的右手亦是被震的脱臼。
这排山掌,无疑孟凡已将力道控制到最小,否则碎裂的就不是孟浪的剑。
孟浪目瞪口呆,惊愕在原地,再无拼命之势,他此时已知晓,眼前的孟凡强大到超出他的意料,杀他如碾死一只蚂蚁,再多的反抗只是多余。
孟凡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坏笑闪过,而后冷声道:“只留一人可活,你们谁生谁死,自行商讨。”
如地府判官般的阴冷之声让孟浪再次陷入绝望中,怔怔的望着一直呆立在一旁的师兄,只见其握剑的手,已开始颤抖。
“师兄,我不该带你来此,动手不要犹豫,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师弟,我……。”孟浪师兄手中的长剑突然掉落在地,他实在对师弟下不了手,而孟浪忽然手持匕首,纵身一跃刺向他的师兄。
“啊……你这个卑鄙小人……。”孟浪竟被一剑刺过胸膛,临死前朝孟凡怒道。
“师弟……。”
孟浪的尸体被其师兄抱起,其师兄悲痛欲绝,忽朝孟凡吼道:
“为什么不让他活?我跟你拼了。”
孟凡朝范庆云扫视一眼,范庆云当即心领神会,提刀迎击,孟凡此时又冷声道:
“搜魂取他记忆。”
范庆云微微一愣,而后再次击向孟浪的师兄,只是不得不控制力道,生怕一不小心将其灭杀,不过幸好几招过后,范庆云已将对方持剑的右手砍断。
孟浪的师兄赶紧用左手捂住右臂,但血流狂涌,其面部已露狰狞之色,范庆云见此,一个箭步来到其身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向其颈脖处,孟浪的师兄当即倒地昏厥而去。
范庆云悬着的心,终是松了下来,就怕自己鲁莽,力道控制不好将眼前之人击杀。
范庆云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而后蹲下身躯,一指摁住那人的眉心处,而后振振有词的念着咒语。
“回梦万千不思量,前程往事断魂肠……。”
一个叫程武的小孩,11岁父母双亡,沦为乞丐快要饿死之时,当时同为乞丐的孟浪,递给他一个馒头,而后两人坚强的活下去,偶然的机会被焚香谷一名长者收为弟子。
……
范庆云不断地翻转孟浪师兄也就是程武的记忆,但范庆云额头处逐渐生出疑惑,因其所翻阅的记忆,程武与孟浪竟未做过一丝恶事。
如此细致的搜寻一个人的记忆,非常耗时,范庆云索性耐着性子继续查找,但此时忽然一道黑色的印记从程武意识海内,就欲化为实质从程武眉心处挣扎欲出,却被范庆云摁住其眉心处的手指阻挡。
范庆云当即暗道不好,这黑色的印记分明是蝙蝠模样,且其虚幻的身影逐渐凝实,程武的额头处已经开始向外鼓出一个大包,而程武意识海内遭此变故,怕是其即将死亡,这搜魂之法,却未搜索到任何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