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丰镇
孟凡满目无奈的跟在佟玥身后,周晗歆乖巧地与孟凡并立而行,佟玥无视孟凡这副宗主的噱头,拿着装满银两的储物手镯,穿梭在各大街道商铺中,凡是这她看中的都要买下,且都要给予周晗歆也买上一份。
良久后,孟凡驻足,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鸟笼,极为不耐烦的出声道:
“玥儿,两个时辰已过,发簪以及胭脂花粉,绫罗绸缎,还有我手中提着的鸟雀,你若再不歇步收手,我便离去,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慢慢买。”
佟玥亦是驻足,而后转身,但不是直面孟凡,却是一副古怪的神情向着周晗歆走去,而后附其耳边耳语,也不知嘀咕了什么,直让周晗歆面红耳赤。
孟凡见此,顿有所思,随即略带尴尬,赶紧喝道:
“玥儿,休要胡言,那书籍乃叶大哥所收藏,与我无关。”
周晗歆一怔,疑惑的望向孟凡,柔声道:“公子,你说的什么书籍?玥儿姐姐只是与我说些女儿间的私事而已。”
孟凡顿时冷声道:
“何样的私事?让你面赤耳红,休要替她掩饰。”
周晗歆不语,脸色更红,随即低下头,佟玥见此,却是嬉笑道:
“怎么?副宗主也喜食木瓜?这前方就有,不如我买些送你这副总主就是。”
孟凡朝前方望去,确有一摊主在卖木瓜,但更加狐疑,道:
“木瓜而已,有何不可?你二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佟玥却是得意的回道:
“嘻嘻……你吃了也没用,不过,你若就此离开,那书籍之事,或许我就告诉歆儿妹妹。”
“随你。”孟凡极为不悦,想要就此离开,但稍思,还是走向卖木瓜的摊主。
摊主见孟凡衣着不凡,赶紧吆喝道:
“小伙子,我这木瓜纯野生,那功效是杠杠滴,可要买一些回去与你家内人食之?”
孟凡迟疑驻足道:
“呃……有何功效?莫不是美容养颜?”
摊主“嘿嘿”一笑,而后小声道:
“美容养颜也对,主要是可以……。”
摊主谨慎的左右望了望,见无人围观,孟凡见此更为疑惑,但摊主又小声道:“还可以丰胸。”
“呃……。”孟凡顿时面赤耳红,随即离开,满目怒气的朝佟玥走去。
“玥儿,你……你……。”
周晗歆与佟玥见孟凡如此尴尬囧相,顿时“哈哈”大笑。
“歆儿,我们走。”孟凡忽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拽起周晗歆,便踏空而去。
佟玥眉头微皱,亦是踏空跟上,见周晗歆依偎在孟凡肩旁,满脸绯红的飞行,佟玥心生异样感触,道:
“骗子,你不是说你醉心功法,沉迷修行,无心红尘,怎与周妹妹这般亲切?”
“呃……。”孟凡一惊,驻足于半空中,而周晗歆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将孟凡胳膊拽得更紧,其俏脸几乎贴着孟凡的臂膀,不敢直视佟玥。
孟凡顿觉胳膊处传来一阵冰凉柔软的之感,亦觉不妥,但也未阻止,而是直面佟玥笑道:
“这话我记得应是你曾对我程师兄说过的,我可未曾说过此话,这世间万般美好,都牵扯红尘之事,我怎会无心红尘?且叶大哥那般严谨的人,不也私藏那般书籍,男儿本色而已,我又不是出家的和尚,为何要弃之?”
佟玥顿时恼怒回道:“男人都一样贪权好色,没有一个好东西。”
但转瞬,佟玥神情中的怒气突如其来又掺杂了些许怨气,道:
“孟哥哥,你欺负人,我讨厌你。”
“啊……为何?”孟凡瞬间头又大了,这佟玥神情中分明有怨恨,让孟凡甚为不解。
“玥儿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公子的床榻之上,休息了一晚,并非如你所思那般。”周晗歆此时忽抬起头,小声解释道。
佟玥更是恼火,怒视孟凡道:
“副宗主,果然和叶宗主一样无耻,表面上的仪表堂堂,暗地里尽欺负良家女子。”
孟凡亦是脸色不悦,沉声道:
“玥儿,你到底何意?不妨一次说清楚,恕孟某愚钝,不解你话中之意。”
佟玥倔强的直面孟凡,但其眼角亦是有湿润,大声斥问道:
“那日在榆树村,我愿以身相许,你为何推脱?周姑娘姿色上乘,我亦不逞多让,为何你待她那般爱怜,待我恨不得拒千里之外?”
孟凡见佟玥如此,心生不忍,柔声解释道:
“玥儿,你想多了,周姑娘与我不过初识,其间之事,你并不知,而我这次回家,需周姑娘伴作我内人,以让我义父安心,知晓我已在外成家,而少生牵挂,故带周姑娘同行。”
“呃……。”佟玥杏眼含泪,怔怔的望向孟凡,“真的?”
“嗯。”孟凡微微点头。
“可我以何身份与你同往?”佟玥撅着嘴问道。
“这……。”孟凡一时不知如何回话,此时周晗歆低着头,诺诺的出声道:
“公子这般人杰,随行两位夫人,也是可以的。”
佟玥内心极为不愿,但也只凝视孟凡,孟凡稍思后,笑道:
“此行,只当你我三人都是戏子,如此安排也可,只是此间事了,我三人只得以兄妹相称,可好?”
周晗歆内心忽生绝望,但神色如常,细声回道:
“但凭公子安排,妾身毫无怨言就是。”
佟玥直视孟凡,几道皱折印证了其内心的不满,怒道:
“当是不可,你至少需向周姑娘负责,已在你床榻之上躺过,你让她如何再嫁他人?”
孟凡不语,只在内心暗自懊悔,昨日后山不该那般冲动,此时无言以对只得闭目。
“姐姐,怨不得公子,他是怕我寻死才那般,将我困在床榻上。”周晗歆望向佟玥,俏脸微红的解释道。
……
许久后,清水城。
孟凡一左一右并立周晗歆与佟玥,信步于街道上,孟凡看似甚为惬意,周晗歆与佟玥本就样貌不俗,此时满目娇滴滴的神情,又甚为乖巧的陪行孟凡身旁。
这一幕,让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羡慕不已,不免就有人内心生愤恨,但大多数只是穷人,只在内心暗怨老天不公,并未有异动。
但此时,一纨绔公子,正领一帮家丁,悻悻而来,早有人向这纨绔公子通风告信,说城中,竟有人穿着青布长衫,却携两名宛若仙子的妙龄少女,招摇过市。
孟凡与周晗歆及佟玥,倾刻间,以被这纨绔公子的一帮家丁围困。
这纨绔公子,向前跨出一步,直面孟凡,正义凛然的吼道:
“你这贱人,这青天白日下,到底是和手段拐带良家女子?快与我见官去。”
而此时,围观之人甚多,这一幕场景,分明是这纨绔公子见色起义,堂而皇之找的借口,众人又何尝不知,但竟无一人阻止,反而是拍手叫绝者甚多,仿若孟凡实为采花大盗之类的恶人,将被眼前的纨绔子弟绳之于法。
“简公子,这等恶人也只有您可抓之……。”
“简公子,这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幸亏被您遇见,否则往后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女子……。”
……
顷刻间各种奉承之声,让这简公子甚为享受,只见其微抬手,众人当即不再多语,简公子,随即朗声道:
“这清水城,有我简清竹在一天,便会让百姓安宁,我虽出身高贵些,但我乃恶人的天敌,百姓的守护神……。”
众人纷纷鼓掌,以示赞同和敬仰之意。
简公子心情更是愉悦,随即又嘲其随行家丁道:
“刚刚鼓掌之人,每人赏十两文银。”
……
拿到银子后的一众围观者,很有默契的纷纷离去,并自发的这条街道两头堵住,以防有人来此,打扰了简公子抓“恶人”。
孟凡嘴角始终挂着淡笑,但不语一句,周晗歆倒是有些怯生生的朝孟凡身后躲去,佟玥杏眼微怒,但亦未多语,只待这简清竹,接下来会如何。
“哈哈……这帮百姓就喜助纣为虐,我也应顺应百姓之意不是?”
简清竹极为得意的,走向佟玥,在其面前驻足,闭目深呼吸,神情极为享受,稍后才睁开眼,满目都是淫邪之意,小声道:
“姑娘莫怕,我只想与你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带你走上极乐之巅,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哈哈……。”
佟玥已是怒不可揭,若是她一人在此,这简清竹怕是早已化为飞灰,但她反复压制内心的怒火,此时却向孟凡,怒道:
“你莫非认可他人如此轻薄于我不成?”
“呃……。”
孟凡仿若刚睡醒般,朝简清竹,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你可以选择一个死法,自杀你一人死,我若出手,怕是与你相关之人,都亦要灭之。”
“哈哈……。”简清竹捧腹大笑,而后捂着肚子,“你先让本公子缓一缓,哈哈……。”
“恬燥。”孟凡不屑于用术法杀此人,取出一把长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简清竹劈成两半。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让一众家丁猝不及防,此时呆若木鸡,满目惊恐。
鲜血溅的孟凡满身,“晦气。”
突然一名家丁,持刀砍向孟凡,并大声喝道:
“你杀了我们简公子,你去死吧……。”
其余家丁此时已缓过神来,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刀剑,杀向孟凡,这些家丁也只得如此,否则主子死了,凶手若是还跑了,他们回到简府,亦是必死无疑,此刻与其说是为简清竹报仇,不如说是自救,故勇猛异常,悍不畏死。
孟凡见此阵势,暗自摇头,随即一道术法,将这一众家丁定在原地,束缚的不得动弹。
“歆儿,想来,你定未杀过一人,这剑就送于你。”
“啊……。”周晗歆一惊,然后小声道:“公子,我不敢。”
“这上品飞剑我要了。”
未及孟凡拒绝,佟玥已夺下孟凡手中之剑,电光火石之间,一剑落下,那众凡人家丁便已尸首无存,这一剑,佟玥附上火术,控制了力道,并未将地面劈出大坑,也未发出极大的声响,这众家丁其实是被火术灭杀,而这一剑不过是幌子而已。
周晗歆第一次亲眼见证,术法杀人,震撼的目惊口呆,以手掩口,久久不能语。
“歆儿,给。”佟玥莞尔一笑,将手中长剑递于周晗歆。
“这……。”周晗歆不敢接。
佟玥看傻瓜般的眼神,道:
“歆儿妹妹,这可是上品飞剑,宗主以前都没有,你真不要?”
周晗歆稍思,弱声道:
“太贵重了,歆儿不敢要,姐姐留下吧。”
“傻瓜,你都被他拖到床榻之上了,要他一把上品飞剑又如何?。”佟玥直接将剑柄塞到周晗歆手中,而后望向孟凡又道:
“我听叶宗主说,你还有数枚储物手镯,快与歆儿送上一只,否则你让她一弱女子,扛着剑满街跑,那多不堪。”
孟凡神情古怪,略微有些肉疼,取出一枚储物手镯递向周晗歆,周晗歆不敢接,佟玥直接抢下,而后套入周晗歆的手腕。
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周晗歆一眼道:
“他好东西多了,你若不要,还不是送与其他女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哦…玥儿姐姐。”周晗歆就欲转身朝孟凡言谢,佟玥却又道:
“他没诚心给你,这是我与妹妹,凭实力争取来的,不用谢他。”
孟凡简直无语,信步而去。
周晗歆欲跟上,却手提一长剑,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收入储物手镯之中。
佟玥见此,淡笑道:“咬破自己的食指,滴下一滴鲜血与这手镯之上。”
……
“这般简单,谢谢玥儿姐姐,待我真好,我若男子,定要娶姐姐为妻。”
“歆儿,瞧你那傻样,还挺会忽悠人,咱俩赶紧走,不然那家伙说不得,真把我们丢了。”
“嗯,玥儿姐姐,公子可坏了。”
“呃…歆儿妹妹,那家伙怎么你了?”
“啊……我不能说,羞死人了。”
“说嘛说嘛,要不我告诉你,那家伙藏匿的是何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