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云见叶林如此维护孟凡,心生欣慰,但脸色却如冰,忽冷声道:
“与魔教之女,纠缠不清,实乃辱我紫云宗声誉,其他名门正派定会以此指问我掌门,故只得将我徒凡儿逐出宗门。”
“这……。”叶林稍顿,又道:“既是与我幻宗无关,又是前辈宗内之事,在下便先行退下。”
孟凡忽恍然大悟,目露凶厉之色,额头青筋暴起,但稍后,又平复内心的怨气,憋屈的出声道:
“师尊,那妖女如此心机坑害于我,他日再遇,我杀了她自证清白就是,求师尊跟大师伯求情……。”
冷青云见叶林已离去,随手布置了个结界,以防他人偷听,见孟凡如此,心有不忍,柔声道:
“凡儿,不必如此,不过是换个地方修道而已,且此事并非你大师伯之意,就算为师求情亦是枉然。”
“师尊,这是为何?。”孟凡神情绝望的问道。
“唉……为师亦不知如何告之于你,这玉简乃开派老祖所留,你渡入一丝灵力,一窥便知。”
……
“师尊,我懂了,逐我出宗门这件事,从我得到刑天剑之时就已注定,而与妖女纠结,不过是迷惑外人的幌子,大师伯不能违抗祖训,只得如此。”
“嗯,只望你莫要对你大师伯生怨恨,他亦极为无奈。”
“嗯,只往后,徒儿是否还可去飘渺峰看望师尊?”
冷青云无奈的摇摇头,道:“除非危及你生死之事,可去找师尊出手,若是其他,切记,尽可莫去,为师亦不能违抗祖训。”
孟凡遥想当年师尊带其入紫云宗时的场景,此时仿佛历历在目,师尊与其相处时日不多,但待其若子,孟凡又何尝不知,想到此,含泪跪下双手扶地,道:
“师尊,保重。”
“切记,关于这玉简之事莫要向他人提及……在此好生修行。”
……
“啊…我何错之有?”孟凡仰天长吼,手持一刀,在幻宗后山一无人处,四处乱劈,已卸内心愤恨,直到满目狼藉,所见之处林木尽数被坎断。
孟凡闭目就此打坐,以求内心安静,良久,内心暗道:“这世间诸多不公,而强者一语可左右他人命运,而这世间诸多规则不过是约束弱者罢了……。”
不知多久后,孟凡起身,却仍满目戾气,又见周晗歆立于不远处,眉间尽是焦急与无奈,可见其守候已久。
而周晗歆不过是受叶林指派于此地,让孟凡回幻宗主殿,叶林与其有事相商而已。
“你过来。”孟凡冷语道。
“是,副宗主。”周晗歆怯生生的细步向前,走向孟凡。
“你对我可有爱慕之意?”孟凡仍冰语间之。
“不敢,我出身低微,不敢妄想。”周晗歆低着头,小声道。
“有是没有?”孟凡忽厉声道。
周晗歆脸红不已,良久才道:“有。”
而下一刻,孟凡突将周晗歆揽入怀中,而后另一只手突兀的抚摸周晗歆的脸蛋。
周晗歆脸红不已,内心开始纷乱,又不敢挣扎,但下一瞬,孟凡柔软的唇突然袭来,在其额头浅尝一吻,周晗歆慌乱不已,忽推开孟凡。
“副宗主,请自重。”
周晗歆言语间怯生生地后退几步,但其额头处的湿润,让其羞愧不已。
“男欢女爱,不过如此,你可离开了。”
孟凡冰冷的语言再次传来,如当头棒喝,敲醒周晗歆所有的憧憬,让其怒不可揭。
“你如此羞辱于我,我死便是,决不让你再有下次。”
“哈哈……我就喜如此,想死也是我允许才可。”
孟凡言闭,瞬移而至周晗歆面前,又将其揽入怀中,抚摸其粉嫩的脸蛋,“不错,细腻柔顺,眉目清秀又温婉可人……。”
周晗歆秀眉横怒,杏眼满是怨气,瞪向孟凡,却无力挣脱,但孟凡的手好似粘住其脸蛋,周晗歆极为反感,忽俏脸急转,咬住孟凡食指,直至见血,才松口。
孟凡一惊,痛醒,但只玩味一笑,松手放开周晗歆,轻蔑道:
“原来心生爱慕,不过是喜我权势罢了,哈哈……。”
“你……疯子……。”周晗歆怒语相向,而后疾步离去。
“明日我欲回家,带你同去,你精心收拾一番,切记。”
“休想。”周晗歆驻足怒道。
“副宗主令,由不得你。”孟凡坏笑道。
周晗歆终是头也不回离去。
叶林见孟凡迟迟未至主殿,便亲自寻来,恰见此一幕,随即,冰冷的声音传来。
“欺负我义妹,孟兄,你不觉无耻?”
孟凡却不屑的回道:
“强者左右弱者,这是天地规则,叶老哥又何必耿耿于怀?”
叶林轻步靠近孟凡斥问道:
“若他日,一老妪强你甚许,如此待你,孟兄该如何?”
“呃……。”孟凡愣住,稍后才作呕般回道:
“若那般,不若入轮回再来过。”
叶林又问道:
“你觉我义妹,此刻会如何?”
孟凡极为不屑道:
“闺房内愤恨哭泣,还能如何?我并未过分如何,她又能如何?”
叶林微微摇头,低声道:
“孟兄,我劝你去寻我义妹一番,莫待明日见尸首时,懊悔不已。”
孟凡一惊,随即道:
“呃……岂为那般,叶老哥莫吓我。”
叶林却如观小孩般的眼神扫过孟凡,轻声回道:
“孟兄,可知一良家女子,视名节胜于性命?”
孟凡又一惊,解释道:
“呃……我只调戏一回而已,不会如此恶劣吧?”
叶林顿时怒回道:
“我义妹确对你心生爱慕之意,故那班勇敢直白,道出愿伴你左右,而你将我义妹视若青楼女子调戏,你说她会如何?”
孟凡听此话,顿生懊悔,随即一跃而起,朝周晗歆离去方向追去。
叶林玩味一笑,嚎声自言自语道:
“哈哈……情之一字,最让人生逆变,孟兄你且快些成长,带老哥与幻宗无枉于天地间……。”
……
一处山崖边,周晗歆目露绝望之色,望向入幕的垂阳,顿觉虽金光余晖,但只满是灰色近暗黑,良久,只在内心道了声:“爹,女儿来世再孝顺你左右,女儿无颜于世,先走一步。”
纵身一跃,俏丽的脸庞满是凄美,随身裙摆被风吹托起,宛若即将拥抱大地的仙子,只是略显苍凉。
孟凡早就于周晗歆身后,但一直踌躇未前,不知如何去解说,其亦是要面子而已,总觉其若向一女子道歉,甚为不妥。
但此时,哪敢有耽搁,否则必会一辈子良心受谴责,电光火石之间,纵身一跃,极速追向周晗歆,终是在半空中,将周晗歆抱住。
周晗歆望向孟凡,吼道:“何故救我?我与公子眼中不过青楼女子而已,放开我,我愿以死洗去我在公子眼中的不堪。”
孟凡不语,只将周晗歆抱着飞向幻宗另一山峰,实乃叶林为孟凡这个副宗主,临时安排的行宫。
孟凡将怀中的周晗歆轻轻放下,而后退一步,略带歉意的说道:
“周姑娘莫怪,孟某情急之下,只得将你抱起,以免摔入悬崖。”
周晗歆神情满是不屑,鼓着嘴回道:
“男女授受不清,公子却已不是初次如此待我,何故说情急之下?我与公子眼中不若是玩物罢了,何苦在意我会如何?”
孟凡不语,又略显尴尬,终是不愿去解释,当时他为何那般待她,毕竟,孟凡当时只抱着强者可左右弱者的心态,发泄心中不满才会那般,但此时,让孟凡如何去解说,这如亵玩有何区别?
周晗歆杏眼再次落泪,她虽是刚入修行的女修,但其并不迟钝,相反其甚为睿智,她从孟凡神情中已读懂,她不过是孟凡眼中,枯燥无趣时可亵玩的玩物罢了。
再无一丝迟疑,周晗歆夺步而出,孟凡见此,懊悔不已,随即抬手,略施法术,外放一丝柔和的灵力,束缚住周晗歆,又将其拖拽而回。
“莫要再有轻生之念,后山之事,我跟你赔不是。”
周晗歆极力挣扎,却被这道隔空之力束缚死死的,神情间满是委屈,细声问道:
“公子当时是否将我当成青楼女子般对待?”
“没有,孟某从未去过青楼烟花之地,又岂会有那般想法?周姑娘切莫多想。”孟凡如实回道。
周晗歆直面孟凡,满目期许,又道:
“既如此,公子就负责我余生,只有青楼女子才可肆意玩弄,否则,我就去轮回里洗尽这不堪的身子。”
孟凡眼神躲闪,无奈的回道:
“我不会娶你,但你也不许轻生,但我可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都可。”
“那好,你此刻放开我。”
孟凡稍加思索,道:
“只要你不再有轻生之念,我即刻放开你。”
“好,我不去死就是,你快放开我。”
孟凡就欲解开法术,但见周晗歆眼神中,满是坚毅,这是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决断之色,孟凡随即又道:
“如何你才能放下轻生之念?”
周晗歆见孟凡识破自己的心思,索性回道:
“除非你娶我,否则我生无所恋,且无颜于世。”
孟凡一怔,随即满目厉色,冷声道:
“你这般心机,莫非要以死要挟我不成?”
周晗歆不语,只倔强的瞪着孟凡,神情间满是委屈。
“怎么?我说错了?”孟凡又问道。
周晗歆仍是不语,如此僵持许久。
孟凡极为无奈,因周晗歆此刻还乃凡人,其神情间已露淡淡困乏之意,又不敢放其离去,怕来日见其只剩尸首。
只得隔空施法,将周晗歆放入房内床榻之上。
周晗歆一惊,随即怒吼道:
“你无耻,你要……。”
孟凡不语,向床榻走去。
见此,周晗歆顿生咬舌自溢的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