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程峰露出诡异的一笑,而后轻步疾动,以掌为刀,在那修士颈脖处,用力一击,那修士便已陷入昏厥状态。
不一会儿的功夫,程峰扛着那修士,便来到华益法与孟凡跟前。
“这家伙还挺沉,差点累死本妖尊了。”
程峰言语间,将那修士往地上一扔,“啪”的一声,那修士如死狗般躺落在地上。
“怎么,都自称妖尊了,看来这身装扮确实与你合适。”
孟凡言语间,欲将那修士唤醒,却见其已无一丝气息,顿时惊道:
“他死了,程师兄。”
“啊……。”程峰一怔,而后道:“晦气,竟然扛个死人飞这么远。”
华益法见此,顿时怒道:
“如此鲁莽,看你的办的好事?”
程峰不屑的回道:
“我虽出手重了些,不过死都死了,还能怎么滴?”
华益法直摇头,极为无奈的又开口道:
“凡师弟,你去抓一名活口过来。”
“好,那我去去就来。”孟凡便要踏空而去,程峰却出声喊道:
“师弟且慢,那修士虽死,不过我已询问,他们共招来了一百余名散修,都聚集在城郊的榆树村。”
“呃。”孟凡驻足稍钝,忽笑道:“华师兄,陈师兄他明明是粗中有细,早有安排,你怎可如此鲁莽的错怪于他?”
程峰听闻此话顿时挺直了腰杆,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凡师弟,还是你懂我,不像某个人仗着自己是大师兄,说不得,下次也会如此错怪你。”
孟凡不怀好意的回道:
“唉…谁让人家是大师兄,我们且受着就是。”
华益法此刻面色极为不悦,又稍显尴尬,忽然吼道:“够了,这件事算我错怪了程师弟便是,何需如此奚落于我?哼。”
孟凡与程峰不怀好意地相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
“凡师弟,这回你总该相信大师兄心眼小,易怒,开不得玩笑。”
“嗯,好像是有一点。”孟凡微微点头,一本正经的回道。
华益法冷“哼”一声,而后纵身一跃,便已离去。
孟凡与程峰见此,顿时不再嬉闹,满脸严肃的随即跟上。
半空中,华益法一人上前,孟凡与程峰始终跟随其后三丈余处,良久后,华益法忽然驻足,回首道:
“程师弟,你可曾询问那修士,榆树村的方位?”
“这……。”程峰稍显尴尬,愣住一瞬,才又道:“未及询问,谁知那小子这般不堪,一掌就给拍死了。”
华益法只轻声回道:
“无妨,只是这榆树村到底在何方?而我等如此四处寻觅,又必会暴露踪迹,实为不妥。”
程峰见华益法并无责怪之意,神似间的尴尬稍稍缓解,略一思索,回道:
“师兄,榆树村,莫非那村落内有许多榆树?”
华益法摇了摇头,道:
“我也曾这样认为,只这一路过来,每每丛林都有榆树,可见此法行不通。”
……三人只得驻足在半空中不语,各朝一方望去,以期发现一丝异样。
此时夜暗黑不见五指.,孟凡凝神深思,他忽然闭目,耳朵微微动了动,将听识放大,只是一瞬间,孟凡猛然睁眼,微露明悟之色,道:
“榆树村应在程师兄的正前方。”
“呃,为何?”程峰一惊,不解道。
华益法随即也看向孟凡,只待其解说。
“其他方位都有破杂的异响,只有程师兄的正前方却异动甚少。”
程峰仍不解的问道:
“凡师弟,是何异响?”
孟凡望向他所指方向,缓声道:
“各种飞禽走兽所发出的异响,只有程师兄正前方甚少,定是那里有众多人修聚集,惊扰了这些飞禽走兽,故其早已遁走。”
华益法恍然大悟,不禁朝孟凡望去,开口道:
“原来如此,师弟不但睿智且心细入微,实乃让人佩服。”
孟凡淡然一笑,“师兄过奖了,不过是恰巧注意到此细微处而已,不若我们即刻去查看,或许只是误判。”
……
榆树村是个近两百户的大村落,幸免于昨夜的白骨事件,但村民此时早已被青索谷修士安排入城避难,无疑此间事了,青索谷在这一带的口碑将广为流传。
一棵近几人合抱粗细的榆树出现在孟凡三人视线中,其旁立有一块大石,大石上“榆树村”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华益法三人,相视一笑,在此驻足,随后,华益法开口道:
“青索谷的邪恶嘴脸,怕是此刻还未暴露,那一众散修定还蒙在鼓里,而又不知有多少妖邪将来此地,仅以我们三人之力,定不能除。”
孟凡上前跨出一步道:
“两位师兄,不如先在此隐匿稍侯,待我前去打探一番,再商对策。”
程峰此时出声道:
“如此危险之事,你是师弟,当然我去。”
华益法不禁朝程峰望去,“有你拼杀之时,此刻凡师弟前去最为妥当。”
程峰顿时极为不悦的冷声道:
“为何?我爹是一峰之主,我的命就尊贵些不成?”
华益法简直无语,但还是开口道:
“你这般鲁莽,怕是易打草惊蛇而已,而我亦不如凡师弟睿智,故此安排。”
程峰稍思,也觉如此,神情间不悦之色,随即退去,道:
“哦,那凡师弟,你且小心一些,回头,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孟凡一怔,不解的回道:
“呃,程师兄,我们有何约定?”
程峰嘴角露出淡淡坏笑,而后道:
“我金竹峰不是有一女子,甚为乖巧可人,我不是答应过要与你引荐吗?我是你师兄,岂能食言而肥,故若遇险情,切记保命要紧,还有小仙子在等着你呢,嘿嘿……。”
“啊……。”孟凡简直无语,直接隐匿身形,朝村内飞去。
华益法稍稍一愣,道:
“凡师弟有此诡异隐匿身法,定会安然无恙。”
程峰微微点头,回道:
“嗯,我等虽然也可隐匿身形,但不得近对方三丈内,否则顷刻暴露,而凡师弟可在你我眼前做到气息全无,果然诡异。”
……
村落内,一处较大的谷场上,一百余名散修,盘坐于此不语,眉宇间,尽是恨色,可见这帮散修嫉恶如仇,确为除妖而来。
而有三十余人的散修仿若来自一处,他们彼此靠近盘坐在此谷场的西南方。
孟凡见此场景,顿时一惊,而后便匆忙回至村口那棵大榆树旁。
“是何场景?”华益法见孟凡已归,急忙问道。
“百余人盘坐在一处,若是妖邪施展禁灵咒,怕是一个也跑不了,顷刻间被吞噬沦为白骨。”孟凡如实回道。
程峰出声道:
“这都是嫉恶如仇的正义之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其沦为白骨。”
孟凡忽然伸起双手,将其后的黑色假翅膀展开,道:
“先前,我等计划,着此异服,以蒙蔽此地的青索谷修士,而后待其反应未及,便将其一一偷袭灭杀,但此时看来,若是如此,要避过这一百多散修的耳目,定不可能,且一旦暴露,这一百多散修会因不明真相而与我等不死不休。”
华益法回道:
“嗯,先前,我等并不知,会有如此多的散修被招揽,计划先将此地驻守青索谷的修士偷袭灭杀一部分,而后遁走,再将此事嫁祸给妖邪,让其自相残杀,此时看来,这想法太过天真。。”
程峰稍思,开口说道:“看来这身皮得扒了,只得混入其中,伺机而动。”
“嗯,我也觉得如此,而且这散修中,有三十多人竟是曾与我共遇磨难,甚为交好朋友,如此,混入其中,便是不难。”
孟凡言语间,已将身上的黑色异服脱下,并将竹膜面具揭去,恢复本来面目。
……
半炷香不到的功夫,榆树村内谷场,十余名青索谷修士将孟凡三人,团团围住。
“你等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则顷刻灭杀。”
见此异动,百余名散修,顿时围了过来,纷纷亮出兵器戒备,期间有人喊道:
“你等看起来不像好人,莫非是妖邪的奸细,快如实道来,为何寻觅至此?”
此时孟凡靠前,华益法与程峰还戴着竹膜面具跟随其后,孟凡只淡笑而不语。
青索谷的修士见此,顿时怒道:
“如此嚣张,定是奸细,诸位道友看如何是好?”
此时众散修与青索谷修士同仇敌忾,已是剑拔弩张,气氛甚为紧张,一场灭杀一触即发。
孟凡突然面向其中一人,朗声道:
“叶道友,怎么你不记得你约我至此了?”
一名长相俊朗的散修,此时缓缓走出,大声回道:
“哈哈……孟道友,你不是曾言,你不来此地吗?”
孟凡稍有尴尬的回道:
“哦,我深思后,觉此等人神共愤的妖邪,若不灭之,天理难容,故又来了。”
青索谷的修士见此,赶忙抱拳行礼道:
“原来是叶道友邀请而来的高人,只那妖邪实为狡诈阴险,故我等才如此盘查,还望你等,不要介意。”
“哦,无妨,如此危机时刻,理应如此。”孟凡抱拳还礼道,但稍后,孟凡却微露不悦之色,冷声问道:
“你青索谷,不是号称倾全宗三百余人,在此与妖邪拼死决战,此刻,人呢?”
那青索谷修士忽转身面向洛月城方向,神情中极为敬仰,朗声道:
“道友怕是不知,我掌门正率其余人手,应各位散修道友建议,在洛月城防守,以免城中百姓在此期间受到荼毒。”
孟凡嘴角微微抽搐,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