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长剑要落在蓝念儿头顶之处时,孟凡收手了,且神情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而后问道:
“你为何不抵抗?”
蓝念儿却是不屑的反问道:
“你又为何如此厌恶我,每次都欲杀我而后快?”
孟凡用手指着那两具白骨,大吼道:
“他们也是人,也有爹妈,你怎可如此,你简直十恶不赦……。”
蓝念儿顿觉眼前之人不可理理喻,更是不屑的反问道:
“难道难道你亲眼看见这两具白骨,是我所为?”
孟凡厉声回道:
“哼,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你这等妖女,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残忍?”
蓝念儿忽然走到孟凡跟前,直视孟凡轻声道:
“你既如此认定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子,刚刚为何又要收手,莫非,是见我生的秀美,对我动了凡心?那好,我都依你,嘻嘻……。”
孟凡猛然后退几步,而后厉声斥责道:“简直无耻,受死吧。”
就在孟凡手中的剑刚扬起,就欲劈向蓝念儿之时。
“慢着,我若能证明,这两具白骨与我无关,你该如何?”蓝念儿不紧不慢的缓声问道。
孟凡厉声嘲讽道:
“哼,多久能证明?莫非是一万年以后,我等不起,妖女,受死吧。”
就在这言语间,蓝念儿瞳孔中忽然有一道寒芒逼近,无疑,孟凡手中的剑已带着凌厉的剑气向她落下。
蓝念儿不做迟疑,瞬移而动,堪堪立定,眉宇间闪过一丝慌乱,但俏脸已是怒色,但此时,孟凡又是一剑袭来。
……
反复如此,孟凡每一剑落下,蓝念儿总能堪堪躲过。
良久,两人终于是结束了这种局面,蓝念儿眉宇间竟没有一丝慌乱,但脸上的怒气犹甚,正秀目圆睁的瞪着孟凡,小心戒备着。
孟凡立于一旁,亦是直视蓝念儿,且甚为恼火,暗道:“这妖女如此轻视于我,莫非料定她即使不还手,我亦不能将她如何……。”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彼此怒视对方,他们周身静得只剩下风声。
但只是几息后,孟凡忽将手中的长剑收进储物手镯中,而后不屑地开口道:
“妖女,今日我杀不了你,但你亦留不住我,他日再见。”
言语间,孟凡己转身欲离开。
蓝念儿见此,一声轻呵道:
“慢着。”
孟凡不语,但其掌心中已有一丝微弱的灵气外放,外人若不仔细打探,根本发现不了,孟凡嘴角升起一丝坏笑,他料定蓝念儿此时见他要走,定会放松戒备。
蓝念儿强忍着内心的怨恨,向孟凡的背影走去,缓声开口道:
“倘若你所见并非是你所思那般,你该如何?”
孟凡缓缓转身,而此时蓝念儿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孟凡刚刚转身直面她的那一刻,蓝念儿发现孟凡嘴角那一抹上扬的坏笑,蓝念儿顿觉不好。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孟凡已是一掌击出,蓝念儿此时距孟凡不过一丈的距离,想瞬移已是来不及,慌乱间,蓝念儿只得也一掌迎了上去。
可下一瞬,“轰”的一声,一个稍弱的雷火,在蓝念儿掌间炸开,而后紫色的雷电,迅速蔓延至蓝念儿全身。
“哈哈……。”孟凡此时得意的狂笑,而后朗声道:
“唉,仁慈是我的硬伤,我将掌心雷的力道控制在最小,否则此刻你已是飞灰。”
而此刻,蓝念儿被这掌心雷劈的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嘴角有丝丝血迹溢出,但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不屑之意,怒视孟凡道:
“无耻小贼,我一再忍让于你,而你竟然偷袭于我,实属卑鄙。”
“哈哈……卑鄙又如何?对付你这等妖女,不耍一些卑鄙的手段,我又打不过你,那你说我该如何?”
孟凡言语间,已是来到蓝念儿身旁,而蓝念儿此时已受伤,就算想逃也逃不掉,索性就瘫坐在地上,孟凡取出一把长剑,轻轻地落在蓝念儿肩膀上,动作极为缓柔,无疑孟凡是想让蓝念儿体会即将面对死亡的缓慢,而蓝念儿脸上却丝毫未有惧怕之色。
孟凡忽然蹲了下来,但其手中的剑依然架在蓝念儿肩膀处,严然一副小人得势的架势开口道:
“我师妹说我卑鄙,我师尊也说我卑鄙,但你不能说我卑鄙,你知道这是为何?因为,我是遇见你以后才如此的。”
“咦,你这妖女,模样还挺俏丽,我要是如此就让你身首异处,岂不是有些可惜。”
……
面对孟凡的张狂,蓝念儿只怒视于他,然后不语,待孟凡喋喋不休的唠叨完,蓝念儿才又缓声道:
“倘若你所见并非是你所思那般,你该如何?”
“呃。”孟凡心中一惊,暗道:“这妖女如此执着,此刻依然如此问我,莫非我真的冤枉了她……。”
孟凡思绪间,蓝念儿又开口道:“这里除了那两具白骨,还有一名紫云宗的修士下落不明,如果能找到他,你便知这里的真相,并非你所见所思那般。”
孟凡忽然一惊,“你确定是紫云宗的修士?”
蓝念儿用手轻轻挪开孟凡架在其肩膀上的剑,孟凡却并未阻止,只见蓝念儿不慌不忙的取出一蓝色丝带将其凌乱的发丝挽住,稍整仪容,而后起身朝不远处开口道:
“出来吧。”
“副宗主,属下在。”一魔修的身影缓缓出现,无疑他刚刚隐匿了身形,此时,对着蓝念儿躬身行礼道。
孟凡此时才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这妖女有恃无恐,原来有高手隐匿身形相随。”
但见蓝念儿又道:“去将你知晓的,告之于他,免得他以为天下间恶事皆是我所为。”
“是,副宗主。”
这魔修转身面向孟凡,神色无喜无悲,宛若木雕,开口道:
“你所见这两具白骨,实乃非我副宗主所为,然而这二人亦算罪有应得,这二人曾坑杀过我宗之人,而这次被门下弟子发现其踪迹,竟又在坑杀他人,故我派人跟随打探,才知他二人这次欲坑杀的乃是紫云宗之人,而那人似乎自称其名华益法……而后便是你所见。”
待这魔修缓声道完,孟凡却是心中暗道:
“怎会如此之巧?那下落不明的修士是紫云宗的人也就罢了,但偏偏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兄华益法,且是掌门大师伯的弟子,又确实在外厉练,莫非此人所言非虚,而这两具白骨虽是罪有应得,但却并不是这妖女所为……。”
稍缓,孟凡狐疑的朝其眼前的魔修开口道:
“你派去跟随之人,既能悄无声息不被他人发现,那定然是高手,又为何不当时杀了这曾坑杀过贵宗门下弟子的二人?”
那魔修见孟凡如此发问,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便又看向蓝念儿。
而蓝念儿见此,直接向那魔修回道:“如实说来就是。”
“是。”那魔修稍作思虑,然后才向孟凡回道:
“我等虽然修行的是魔道功法,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故修魔道功法亦并非为恶人,只是行事狠厉罢了,而副宗主更是嫉恶如仇,但每每遇极恶之徒,她都需亲自过问,以免错杀,故副宗主才会亲自追寻到此。”
蓝念儿听闻那么魔修如此解说,内心不禁汗颜,她仅仅是厌恶作恶多端的人而已,若恰巧遇见作恶多端者,她或会亲手灭之亦或直接走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能说是随性而为,但说嫉恶如仇未免有些夸张,而亲自过问,不过是她昨天突然想杀人泄愤而已。
此时蓝念儿内心不禁暗道:“男人的嘴怎会都如此浮夸?那无耻小贼,说我是十恶不赦的妖女,而这属下,又将我说成嫉恶如仇匡扶正义的侠女,而其实我只是一个心中没有恶念的魔修罢了。”
而孟凡此时亦是内心汗颜,内心不禁暗道:
“若他所言非虚,那我岂不是冤枉了这妖女,不对,她好像叫蓝念儿,莫非我真的冤枉了蓝道友?不对,那只妖蚁食活人的场景,我可是亲眼所见,而这妖女亦是当场承认,是她抓来的……。”
就在这时,蓝念儿的一声质问,打断了孟凡的思绪。
“无耻小贼,你还有何话可说?”
孟凡却是不屑的回道:
“哼,你们属同一门派,且他应是听命于你,我怎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蓝念儿只轻声回问道:
“若他日,找到那叫华益法的修士,证明他所言非虚,你又该如何?”
孟凡内心暗道:“不管如何,此时的处境与我不利,而我刚刚十有八九冤枉了她,她亦定不会放过于我,稍有不慎,眼前这妖女与其属下轻易可将我抓获,而我虽有神兵利器刑天剑,但师尊曾告诫,不到万不得已,尽可不用,以免暴露此剑在我手中。”
想到此,孟凡随即对蓝念儿说道:
“那就待他日再说,我有事先走了。”
说话间,孟凡已然跃空而去,但蓝念儿却是一笑,而后同样跃空,脚踏飞剑跟上。
……
与此同时,紫云宗飘渺风。
珞诗柔满脸不悦之色,在梦阁前院望向大门外,内心暗道:“二师兄,你让我在这里等你,而后你一个人独自溜了,你竟然又戏弄于我,哼,你等着,清水城见。”
而此时,金瓶儿忽然从后院而来,并双手捧着一盏灵茶,小心翼翼的递到珞诗柔跟前,道:
“四师叔,瓶儿泡了一盏茶水,请师叔品尝。”
珞诗柔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唇齿留香,而后忽觉,有个弟子也错,特别是如此乖巧的,随即,她随手取出一柄上品飞剑,道:
“这剑送于你,往后好好研习修仙之术,屇时,只要你可踏剑飞行,我就带你出去玩耍。”
金平儿惊喜的接过这上品飞剑,刚欲开口言谢,珞诗柔却已凌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