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王皓这是万万没想到啊!师傅他老人家竟然会向李潇动手?
“唐门主!”李潇脸色苍白,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今日之事,我定会向堂主禀报!”李潇咬牙切齿道。
真是太荒唐了,十六门隶属于四堂,门主虽然是一门之主,但在正元宗内,属实算不上什么高位。李潇想不通,身为十六门的末名,素剑门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待他这个内堂派下来的黑执法!他李潇,就算是去十六门中排名前三的御剑门,门主见他不也得礼让三分?
“回去告诉姚堂主,我素剑门的弟子,自有我素剑门的门规来管,就不劳他姚老费心了!”唐承徽沉声道。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王皓也是目瞪口呆,帅啊!师傅!
“好!好!好!”李潇连道三声好。
“唐门主请放心!我定一字不漏,悉数转告堂主!”李潇知道再待下去,也于事无补,也不拖拉,转身离去,两名佩剑弟子也是紧随其后,一道离开。
钱飞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咽了口口水,也撒腿就走,连李潇李大人都这幅模样了,他要是再去自讨无趣,不就成了傻子了吗?
见众散场,王皓连忙去给黄安松绑,虽然这李潇并未将黄师兄捆住,但是这捆仙绳却是一件中品灵器,只要选定敌人,一旦缠身,就会自动束缚,且越缚越紧。只要施法者结印,便可将人捆成个大粽子,丝毫动弹不得。
“还好师傅及时制止,不然等那王八蛋结印,就难解开了!”王皓笑道。
黄安没有答复王皓,此事他最关心的是师傅他老人家,如此对待内堂执法,到时候内堂派下来可就不是黑执法了,而是白执法,执法长老!
唐承徽转身望向唐霖,“你给我过来!”唐承徽怒喝道。
唐霖一抖,抿着嘴,缓缓移步到唐承徽的面前。
“爹~”唐霖还未说话,就已经哭了出来,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师哥的令牌是我借走的!”唐霖低头抽泣道。
“师傅,此事不能全怪师妹!”黄安见唐霖受训连忙道。
“此次借二师哥的令牌,只是,只是想去藏经阁借本秘籍。”
王皓望着一旁的易延星,昨日他忽然传信给唐霖这丫头,然后唐霖就离开了青鱼溪他们二人的秘密基地,莫不是和此事有什么关联?
易延星突然跪地道:“师傅!此事与我有关,是我,是我去藏经阁借的书,我和师妹的贡献点加在一起也不够,所以师妹才去找的黄师弟借令牌。”
“不不不!这不怪大师哥!”唐霖见易延星主动领罪,顿时着了急,连忙认罪。
“令牌是我掉的,与大师哥无关!”唐霖道。
王皓轻叹一口气,这丫头,还是太单纯,喜欢一个人,就是单纯的喜欢,难道真是那种一谈恋爱智商为零的女人吗?再说了,这易延星也还没和你确定关系啊!
“你什么时候掉的令牌?”王皓问道。
“去完藏经阁后,我就将令牌收好,但是今早一看,令牌却不见踪影了!”
“那你借到令牌后,可曾去过南枫山脉?”王皓继续问道。
唐霖昨日和王皓在青鱼溪,那确实属于南枫山脉,但借走二师兄令牌之后,却并未到过南枫山脉一带!
“不曾!”唐霖细想之后道。
“师傅!此事必然有人陷害二师兄!令牌是被人偷走的!”王皓拱手道。
这无凭无据的,从何查起?王皓虽然知道这令牌是被人偷走!而且也有怀疑目标,但此事也只是猜测,还是不要当众说出来的好。
“罢了!”唐承徽闭目沉思之后答道。
“将你二师兄带去地牢!”唐承徽叹了一口气,对着王皓说完后,转身离开。
唐霖眉头紧皱,这明明知道二师哥是清白的,为什么还要将他关入地牢?
“爹~”唐霖正想叫住唐承徽,却被易延星一手扯住。
“师妹,此事暂时只能这样!”易延星道。
“确实!”王皓点头,稍感抱歉的望着黄安师兄。
“师妹,清者自清!此事,相信师傅很快就能还我清白,莫要自责!”黄安安慰唐霖道。
唐霖面带愧疚的望着黄安,自始至终,黄安没有责怪过她一句,这反而让她内心十分难受,此时黄安师哥要是骂她,甚至打她,她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唐霖一把抱住黄安,这是黄安入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唐霖抱住,他满脸尽是温柔,这个小丫头,平时虽然闹腾,也有很多坏点子戏弄人,但是却又是个真真实实没长大的丫头。
“对不起!师哥!”唐霖刚止住的泪水,此时又鼻尖泛红。
王皓望着唐霖这泪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得摇了摇头,这谁顶得住啊?只要一眨眼睛,这天底下,就算是星星也得给她摘下来吧?
“好啦!我最近正好有所感悟,去地牢呆上一段时间,清净!”黄安开玩笑道。
王皓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二师哥确实乐观!
“成!那咱两先去地牢一游!”王皓拍着黄安的肩膀,两人嘻嘻哈哈的向地牢走去。
另一头。
湖泊雾气缭绕,水中偶有鱼泡泛起,芦苇、龙须、浮萍点缀。
于水面之上,长廊尽头,孤亭隐立,水波不兴时,仿若镜中世界,分不清哪头是内,哪头是外。只等鱼儿翻起,镜子破碎,起了波澜,才知亭中有二人对弈。
李潇恭敬的站在一旁,拱手姿势一动不动,安静的等待。
许久,其中一人终于落子,黑子顿时翻涌咆哮,如恶龙扑食,气势汹涌。
只见另一人含笑把玩,不多久,抚须下子,原本白棋颓势在此子一落之间,化刚为柔,顿时如雨后春笋,细雨润万物,生机勃勃。
“好棋!好棋!”持黑子者不由赞赏道。
“人,你没带回来。”持黑子者没有转身,仿若还置身于棋局之中,又仿若在与李潇谈话,语气稍显疲乏。
“回姚堂主,唐承徽那个老东西,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拘捕,还,还要我带话给您,说他素剑门的弟子,素剑门来管,我们真武堂没有资格......”李潇话还没有说完,嘴里忽然一股巨疼,一颗臼齿飞出。
李潇捂住发肿的脸颊,一脸惶恐的望着姚杚,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一颗黑子掉入不远处的湖中,黑子还略带有一丝血迹,但很快血迹便在这冰凉的湖水中消散无踪。
“这是你不尊师长的教训,唐门主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姚杚大袖一挥,折好袖口后,继续正坐于棋盘,竟然不再理会李潇。
李潇见此,识趣地躬身退去。
“白驹过隙,岁月催人老啊!”持白者笑道。
姚杚冷哼一声。
“是啊!只有往事还历历在目。”姚杚两指间的黑子,顿时化作粉末,此间杀气可见一斑。
“上面那位,虽有伤在身,可短时间怕是无恙。”持白者道。
白棋者始终不见面貌,姚杚却是面貌渐清,华发白须,眉细眼眯,鼻梁挺拔,挺身而坐。
“那就再等等,我等得起!”姚杚又落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