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病与小伊儿再那客栈独栋小院大吃大喝了三天,等张无病看完手里的书,小伊儿被忽悠着学会了几门攻伐厉害的中华武术,这才发觉钱没了。
于是两人又得为钱发愁了,“师弟,要不咱们再去杀几个人?”小伊儿试探着小声问了一下。
张无病翻了个白眼,“师姐,你可真聪明啊!为了点钱,咱们就要去杀人?放心,我自有办法。”
只见他拿了最后一点钱出去,过了半天拿了一包杂七杂八的东西回来。
接着便在脸上一阵捣鼓,不一会居然变成了一个小老头,看的小伊儿在一旁连连称奇,“这个好玩,师弟,这么好玩的必须教我。”
不一会小伊儿也变成了个丑兮兮的道姑,两人拿了个小木箱便出门了。
只见张无病手里举着个医幡幌子,上书‘救死扶伤、寻医问卦’,小伊儿背着个木箱,手里摇着两个铜环,叮叮当当的一路在城中大街小巷逛了起来。
这行头应该是此世界第一次出现,街上行人纷纷围观,借着机会,小伊儿照着张无病教的台词一通卖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神医问药,医圣渡死,有缘人分文不取,无缘者千金不救。”小伊儿押着腔调说话,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这小老头好大的口气,敢自称神圣,当真不知死活。”一旁围观的人群中冲进来几个穿皮甲的大汉,当头的大汉喝斥道。
张无病施施然的摸摸下巴的胡须,说道,“说不说大话,非你一小小官兵能评判,你不在家中服侍病重的老娘,反倒在这耍什么威风?”
那大汉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张无病打断大汉说话,又接着说,“我不止知道你老娘病重,更知道她今日必死,你再不回去,怕是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那大汉顾不得公干,忙叫属下看住张无病两人,“你若敢说胡话,定教你死去活来。”说完就跑。而留下来的官兵这时也不敢太过得罪这两人,万一真是高人,可讨不了好。
而旁边围观的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前来问询。
自从那天吸了那建木神枝以后,张无病这几天天眼感知渐渐变得越发神妙起来,就连双眼也能观寻常看不到的气息,真真变得能望气通幽、见神觉鬼了。
张无病笑着摇摇头,“无量天尊,你们与贫道无缘,无缘不得见我神技。”其实不过是见这些人没有什么异常的气息罢了。
这时身边有个年轻公子带着个小童子走过,张无病眼睛一亮,跟了过去。
见那公子哥对着大街对面一座精致的五层雅阁走了过去,张无病带着小伊儿尾随而去。而那几个官差却面色发苦,不敢跟随,“小世子在那边,咱们还是在这盯着吧,别过去找死。”一个机灵的官兵对着几名同伴说,“估计今天头领不会再回来了。”
张无病到了那雅阁门口,打眼便望见一副楹联,‘欲寄相思风月时时过,难耐多情儿女渐渐多’,抬头就是‘风月楼’的匾额,张无病看看一旁的小伊儿,“三奔子那老头要是知道我带小伊儿逛青楼,怕是要撕烂了我。”抬脚便要往里走。
一个风致绰越的女子走了过来,“这位道爷,您这一身行头可不能进去,要不您换身漂亮些的衣服再来?否则楼里的姑娘可不见您。又或者您显露些才学,也好叫佳人相召啊!”那女子也是见张无病身着道袍,气质有些不凡,否则不会如此客气。
“还有这规矩?那就笔墨伺候吧!”张无病也不为难那老鸨。
挥手就写了一首绝句:赤水洲头浪飐沙,青楼东望日将夸。怜及鸯鸟无归舍,独自悲喜苦蹉跎。小伊儿惊讶的念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她悄悄在张无病耳边问。
张无病倒是惊讶小伊儿能看懂这诗句,“我不懂,抄的,师傅写的.”顺口就栽给三奔子。小伊儿撇撇嘴表示不信。
“道爷原来也是个怜花惜花之人,里面请里面请。”老鸨品了一会儿,才把张无病请了进去。
张无病一进厅中就见那公子哥在大喊大叫,“你们好大的胆子,敢阻拦本世子,我爹是雍王,你们今天不把小桃红、小凤仙给我找出来,我就砸了你这风月楼,我爹是雍王,谁敢…”
“小世子能否给老夫一个薄面,放过这桃红凤仙二位姑娘。”楼上一个苍老健硕的话音打断了这世子的吵闹。然后慢慢走下来一个洒脱又威严的帅老头。
“我以为是谁呢,哟哟哟,这不是太傅范希文吗?您也喜欢吃十五六岁小女孩的胭脂?既然是你要的人,本世子让一个给你,”那世子上下打量了范希文几眼,“两个你也吃不消吧,看你没七十也有六十了吧,老头儿,悠着点儿。”世子很是热情的体贴了当朝太傅一把。
范希文被怼的脸皮抽搐,“长林世子何必如此故作轻狂,老夫只是赋闲来听听曲,可不敢跟你们年轻人争缠头,世子自便吧!唉,”范希文最后退让开去,唱着曲坐到一旁,“人间万事都放下,一笑付熏酣”
这太傅范希文却恰恰坐到了张无病那桌,“道长请了,不介意同饮一杯吧。”很随意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张无病打量了这老头一眼,想起两年前曾经在朝天京的酒楼看到过此人的笔墨,太傅,这官不小了。眼里看这范希文的气息,有一股白玉颜色的气充斥周身,张无病猜想应该就是读书人的文气或者浩然之气一类,很是引起了张无病眉心天眼的食欲。
“太傅大人怎么有闲暇在这赤水听曲,朝天京如今应该是政务繁忙才对。”张无病很小心打听了下情报。
“道长说笑了,无能之人,何来要务,且谈风月,且谈风月。”范希文药头笑道。
“话说这便是雍王的子嗣吗,为何此等顽劣?”张无病又探。这范希文倒是不介意说这个,“若是皇家子弟皆注定困死囚笼,颓废疯狂皆是玩闹找乐子或是演戏的伎俩罢了。”
张无病倒是听明白了,与皇权有关。
这范希文倒是兴致勃勃的谈起来了,“这雍王小世子在三兄弟中甚至皇室子弟中其实算是出类拔萃的,十多岁便能作文弄武,降烈马引强弓,家国文章更是出彩,可惜了。”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无病此时对着公子哥打扮的雍王小世子更感兴趣了,走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世子,“何苦戏弄伶伎子,且随贫道去,修个人仙大道,岂不快哉?”
张无病与这小世子周长林倒是有缘,刚进城杀的那伙人与这世子便有些瓜葛,今天在用天眼感应了这家伙,气息纯正,秉性纯良,就是身体有些挂碍,是个有趣的人,便救他一救,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