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张无病特意带着小伊儿去买了些书籍,尤其是《道典》,那天听元辰福地的童子吹嘘,想买上一本,于是在这赤水都城中逛起来。
这赤水河从此接续天水向东北流向豫州、禹州、唐州、过‘乌桓国’再汇入罗刹地海。作为勾连三州一国,连接达腊边贸的首要之地,这赤水都也是人烟繁茂,繁华如盛世。
占地百里,城高二十丈,城内一条大道从‘朱雀门’直通‘朝天门’,据说这条大道直指西北天门关外的白玉京,从前陆路到白玉京,此路是唯一通道,因朝天门外几十里远,便有一座连绵千里的‘地户山脉’横压在大地上,这条大道直接穿山而过,形成一条二十里长的通道,号称‘地户口’,而能去白玉京的唯有天一水脉与这一条朝天直道了。
以往需要走天门、就得过地户,到得六年前白玉京化作鬼蜮,这赤水城居然就成了大远皇朝的西北边防第一城,而往西北而去的两万里江山,便白白让给了罗刹黑奴了。也就是那一年,张无病被三奔子选中,万里迢迢的走了两年才把张无病带回望京山。
……
此时张无病带着小伊儿走进了一家书馆。
张无病开口便问,“可有《道典》?”那掌柜的读书人笑着说,“小道长真会说笑,《道典》三千六百万言,包罗万象,此种珍宝岂会沦落到这小小书屋之中。”
张无病一听没有,便要离开,那书生急忙阻拦,“小道长且慢走,店中虽没有,可我却有一卷手抄的《道典?象地》,也是难得,五十两银子便卖给你了。”这读书人倒是会报价,
“怎么偏偏正好就知道我们身上有五十两银子?”张无病暗想,眼睛杀机一闪。那读书人又忙道,“小道长若真想要,十两便可,十两便可,这象地一卷三十万字,可划算了。”
“成交,师姐,给钱!”张无病爽快答应,又挑了一本《史情简略》,才回客栈。
“这小道童好大的杀机,吓死小爷我了!”等张无病走远,那书生才气喘吁吁拍拍胸口。“李易,你这书生!怎么又借着书店名义卖自己的书,还想不想干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后响起。书生这才忙跑过去告罪。
晚上张无病打坐观照识海,此时识海内大地上已经没有人影了,似乎被吸收干净了,就留下一片无尽的大地,中央一座元辰福地的样貌一般的山丘耸立,天空庆云朵朵,而他身体内两道气息盘旋,膻中穴一道气血流转,丹田中也有一道清气运行,他再细看那金色的太阳,那些各种道字真文便又浮现出来,然后一道道的记忆又出现在了意识中。
先是那勾陈殿道士的,关于其从小被选中破家入道,被以道兵之法锤炼,再到五十岁入勾陈殿称为六辛护法之一的阴蛇长老,整整六十五年的记忆在他意识中爆开来,居然完全无恙的吸收了,接着又是今日刚杀的几人的记忆,也一一浮现。
张无病好好整理了纷乱的记忆,再与始皇周不移那残破的记忆一对比,这才对这天渊世界有了个大体认识。
从上古神话的太元辟天地成天渊,再到元皇代天理地成就天皇,地母元君发地六神泥引来沉渊冥海之水灌溉大地,成就天一水脉,玄女降而生人皇,始皇周不移立人道庇佑万民,到如今已有十二万年了。
当然这些带有神话色彩的记忆张无病不过将信将疑,毕竟这周不移才活了三百岁,动不动开辟世界什么的,有些让人难以信服,倒是其中对道门的、天下地理的记忆有些用处,许多生活习俗也是有趣。
张无病这才有心来琢磨自己这识海神通来。“我这眉心道纹姑且叫它‘天眼’吧,能查看各种天地间的气息,各种宝物气息,也能查看各种人物生灵之气,十分强大;而这识海内,每次各种气息进出都从那化为白玉玄月的念珠过去,这念珠应该与眉心天眼连在一起的,天眼就是念珠的投影,那太阳是这具身体张无病的意识所化,能承载各种记忆,也十分有用;就是不知这识海内生成的小天地有什么作用,看着像是道家说的‘内景’,可我这是吸收元辰福地三千年的香火信念之气而形成的,而识海上下四维的琉璃晶璧好像也神妙非凡,其中的神秘金色道纹线理好像活物一般似乎能吸收灵魂里的某些东西,吸收进来的气似乎是被晶璧上的金纹处理了一遍就纯净无暇了,姑且叫它‘内天地法则’吧。”
张无病把醒过来这几天都回想一遍,对自己的识海神通做了个猜想,需要找机会验证一下神通的各种威能,也好尽快提升实力,如今他只有十岁的年龄,也不知是昏睡的两年吃的宝药太多的缘故,居然意识五尺身高,也就是一米五,而小伊儿大他两岁也只高他一指不到,这具身体很是不错,出门行走也勉强可以了。
他居然胡思乱想起来,于是走到院子中,把膻中穴那道气血运转起来,练起拳脚来。太极三十六式舒缓的运转,身体内的伤势居然大好,这气血过然不同凡响,应该是今日杀的那几人的生命精华了,至于那道清气,还是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打完拳法,杂念全消,他又才回屋打坐入定。
第二天,张无病又早早起来吸食太阳紫气,如今他身体强胜几日前,居然安安稳稳的就采完了紫气,连拳法套路都不用演练了,单单一个无极桩功就起神效,身体已然完全恢复了。练完功便拿了昨天买的《道典?象地》翻看起来,高高一大叠书,足有一尺来厚,三十万字居然用了这么多纸,一时有些好笑,真的是不同的世界了。
打开第一本,“居然有目录,不错”。
《道典?象地》序言:象者,道化天地万物之表也;地者,道冲,其之阴也者,作坤而呈物也,万物皆致养焉!…象地者,大地之表也。——
目录——天下水经第一、千界龙脉第二、山海生灵第三、万族归聚第四、列国干戈第五、……物华天宝十二。凡三十万言,粗陋难尽表也。
单单第一本,张无病已经被这天渊世界的问话所吸引,与在地球的道家文化很是相近,却也更具神秘色彩,毕竟此方世界更为神秘,张无病完全被书说吸引,连小伊儿靠过来也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