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将领到了跟前一看,蜷在地上的那个人可不正是状元爷嘛。那日他金榜题名时,正是由自己护送的。
他示意身边的士兵上前将大汉制服,然后对萧毅卿说道:“末将拜见状元爷。”
萧萧毅卿在玉竹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说道:“多谢将军搭救。”
“大人客气了。大人身边为何没有护卫?”那将领问道。
萧萧毅卿看看玉竹,不免有些尴尬的说:“哦,本官今日闲来无事想要自己转转。却没想到碰上了歹人。”
那大汉吃惊的看看萧毅卿,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真的是状元爷?”
萧毅卿也不看他,而是看着那将领问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强抢民女殴打朝廷命官,将军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那将领答道:“杖责一百,移交大理寺。”
“好,那这人便将给将军了。”萧毅卿说道。
那大汉顿时吓得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哭泣着大叫饶命。
萧毅卿也不理他,而是看向玉竹说道:“姑娘受惊了。我们走吧!”
“感谢大人相救,待玉竹回去,禀明王爷,一定重谢大人。”玉竹边走边说道。
“姑娘不必言谢,在下,嘶”萧毅卿说着不由觉得脸颊一阵生疼,这才轻声呻吟了一下。
玉竹见他满脸是血,便说:“大人,先找个地方,玉竹为你擦洗一下伤口吧!”
萧毅卿倔强的说道:“无妨,无妨。”他伸手擦擦鼻子,再看时,满手也是鲜血。
顷刻间,他便觉得头晕目眩,一阵恶心。再也走不动路了。
玉竹察觉不对,赶忙扶住他问道:“萧大人,你怎么了?”
萧毅卿将胳膊搭在玉竹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实不相瞒,玉竹姑娘,在下有晕血之症。”
“那,那怎么办?”玉竹有些慌乱了。
萧毅卿指指不远处的台阶,说道:“劳烦姑娘扶我去那边歇息片刻,可好?”
“嗯。”玉竹答应着将萧毅卿搀扶到台阶上坐下。
从衣袋里拿出娟帕轻轻擦拭着萧毅卿脸上的血迹。
她那双轻柔的手指接触到萧毅卿的脸颊时,激得萧毅卿心中泛起一片波澜。她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怦然心动。
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握住了玉竹的纤纤细指。
玉竹的心脏也骤然而停,片刻之后才又重新跳跃起来,仿佛一头迷失的小鹿,四处冲撞,越跳越快。
她想将手缩回,奈何却被萧毅卿握得紧紧的。无奈,她只得任由他握着。
而萧毅卿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的心也越跳越快,无处安放。
二人四目相对时,却不觉都已羞红了脸。
萧毅卿鼓起勇气问道:“我心中悦目玉竹姑娘许久,不知姑娘心意如何?”
玉竹一听此话,哪敢回答。她再也掩不住羞涩,使劲将手缩了回来。匆忙起身说道:“萧大人,玉竹还要回府做事,就先行回去了,告辞。”
也来不及听到萧毅卿的回答,就匆匆跑开了。
走了一段路,想起自己的手,刚刚被萧毅卿捂得温热,仍不免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不知为何?却也多了几分失落。
萧毅卿看看玉竹离去的身影,不由又陷入了惆怅的相思之中。
他愣愣的在那台阶上坐了许久,才起身回了府邸。
玉竹回到府中,将今日之事与上官北堂细细说了一遍。
上官北堂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动北旋王府的人,下令对那大汉绝不可轻饶。
那无赖绝不会想到自己今日有多背,他一时的色迷心窍,既开罪了状元爷,又开罪了北旋王府。
次日,上官北堂便带着玉竹去往萧府倒谢。
萧毅卿对于上官北堂的大驾光临倍感荣幸。他一早便在萧府门口候着了。
许久,才见上官北堂的车驾缓缓而来。停在了萧府门口。
从车里先行出来的便是玉竹,她掀开车帘,跳下车来,站在一旁,看着上官北堂也跳了出来。
萧毅卿赶忙迎上前去,拱手一拜,说道:“王爷大驾光临,下官荣幸之至。”
“萧大人,不必多礼。小王今日是前来道谢的。”上官北堂说道。
“路见不平,不足挂齿。家中已备好了茶饭,王爷里面请。”萧毅卿礼让道。
上官北堂也不客气,往进走去。玉竹与萧毅卿目光想撞,二人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玉竹跟在上官北堂旁边,看着萧府的仆人为他沏茶送糕点。
他们个个都麻利能干,举止有礼。不由对萧毅卿有些佩服。看来萧毅卿也算是治家有方。
上官北北堂问道:“咦,小王听闻令尊犹在,为何不见?”
“回王爷,已派仆人去老家接了,不日就到。”萧毅卿回答。
“正好,本王近日得了一株千年人参,特地拿来赠予令尊补补身子。”
“谢王爷。”萧毅卿说着将一盘糕点端到上官北堂跟前:“王爷,吃些茶点吧。”
玉竹上前接过说道:“萧大人,奴婢来吧!”
接过盘子时,玉竹的手不小心又碰上了萧毅卿,不觉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红晕。
这一切上官北堂自然看在眼里,他笑笑说道:“看来我家玉竹与萧大人真的是缘分匪浅,之前玉竹解了萧大人的燃眉之急,现下萧大人又救了玉竹的性命。玉竹还不赶快谢谢萧大人?”
玉竹走上前来对萧毅卿躬身一拜,说道:“玉竹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萧毅卿忙说:“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齿。”
“大人的伤可好些了?”玉竹又问。
“有劳姑娘挂念,好多了。”萧毅卿答。
上官北堂看着这二人心中有情,举止有礼的样子,不觉有些羡慕不已。
他知道此二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是什么都拦不住的。也自知此生自己是无法能过这样的日子了。玉竹自幼与自己一同长大,他比谁都希望玉竹能够得到幸福。
便有意成全玉竹与萧毅卿。因此他在一旁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们笑笑,并不打扰他二人的谈话。
他心中思索着,等过些时日便向皇上奏明,定要成全他们这对有情有义的眷侣。
再说这几日,上官北堂因着皇上问他什么时候嫁他为妻的事,而时常避着他。
上完朝后他也便找着由头对独孤晏翔避而不见。
这日,上官北堂从金銮殿出来,便见宁淳安已在门口候着了。
他便打算着绕道而走,怎料一转身却又见小夏子在后面堵着。
他知已然是避无可避,只好走上前去。
果不其然,宁淳安拦住他道:“王爷,陛下有请。”
“宁公公,不知陛下叫我所谓何事啊?”上官北堂边走边问道。
“王爷去了就知道了。”宁淳安狡猾的很,自是什么都不说。
上官北堂只得跟着他往康乾殿走去。走了一段路,上官北堂便开始捂着肚子,说腹痛,要去如厕。
宁淳安只以为他是又要找借口,也不管他,只是说道:“王爷,快些走吧!陛下还侯着呢。”
上官北堂无奈,只得来到康乾殿。进了殿内,独孤晏翔已经在桌案上坐着批阅奏折了。
宁淳安报告道:“北旋王到了。”
独孤晏翔“嗯”了一声,也不抬头。
宁淳安识趣的退了出去。
上官北堂跪在地上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独孤晏翔仍然不开口说话,就让他那么跪着。
见此,上官北堂算是明白这独孤晏翔是在故意罚他呢。
可是他能怎么办,得罪了九五之尊,自然是没有好果子的,只有乖乖受罚得了。
于是他只得默默跪在地上,等待着独孤晏翔大发慈悲的时候。
冬日的地上虽说生着炉子,却也生冷。上官北堂跪在地上的时间久了,寒气自然入体。
他腹中痛的厉害,却又不敢擅自起身,只得强忍着默默无言。
刚开始还好,可没过多久,腹中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绞着生疼。
他出了一身冷汗,却又不能言语,那独孤晏翔好像是忘了他的存在般,压根不理他。
不知多久,上官北堂便觉着眼前昏花,头疼脑热起来,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什么都不记得了。
独孤晏翔这才慌了神,他几步冲上前去,扶住上官北堂喊道:“宁淳安,快去请太医。”
门外的宁淳安进来瞧一眼,便又匆匆出去了。
独孤晏翔将上官北堂抱起,快步抱到床上,此刻,他算是着急的毫无头绪了。
他心中后悔莫及,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去罚他,为什么让他一直跪着,他不就是这些天不搭理自己吗?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避而不见嘛。
可这又有什么?他着急的站在床前来来回回的踱步。
不多时,太医院掌院刘延走进来,对他行礼道:“微臣拜见”
她的话还没说完,独孤晏翔就忙忙说道:“别行礼了,快些过来看看。”
刘延只得匆忙爬起,到床榻前为上官北堂诊脉。
他将手在上官北堂的胳膊上把了许久才说:“回陛下,王爷这是身上来了葵水,却又受了寒气,才会晕厥过去。”
“那该怎么办?”独孤晏翔焦急的问道。
“待臣给王爷煎一服驱寒补血的药即可。”刘延说道。
“好,你快快去,记住还是老规矩,无论什么都得你亲力亲为,切不可让旁人知晓。”独孤晏翔叮嘱道。
刘延得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