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也毫不客气的就从玉竹手里拿走了食盒。
南襄公主拿着食盒一路来到书房,也不言语就悄悄走了进去。
上官北堂听见有人来,只以为是玉竹。便头也没抬问道:“回来了,都有什么吃的啊?”
南襄公主还是没吱声,轻轻将食盒放到桌案上,依依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摆在上官北堂面前。
上官北堂只当是玉竹在使小性子,也就不言语,一面看书,一面伸手拿起一块杏仁酥就往嘴里喂,吃了两口,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噎住。
“王爷,我来伺候你喝点粥吧!”南襄公主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银耳粥说道。
上官北堂一听声音不对,愕然抬头,却见南襄公主正要将勺子往他嘴里喂。他吓得一个激灵,书和手里的糕点都掉到了地上。
口中的杏仁酥也来不及咽下,紧张而又口齿不清地说:“不不不。”
杏仁酥在口里碎成了渣渣直往外喷。喷了南襄公主一身。
他自觉失态赶忙将糕点咽下说道:“公主,是本王失礼了,还请恕罪。”
南襄公主也不在意,又道:“王爷客气什么,一件衣服而已,来,我喂您喝粥吧!”
说着又将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盛起勺粥放到自己唇边吹了吹。
她面颊红润,吐气幽兰。举手投足间尽是万般柔情。
上官北堂看着她那贴心的样子,心中涌出一阵愧疚,他若真是个男子,定会娶她这样的女子为妻。
只可惜命运弄人,南襄公主的这番情义他不能受,也受不起。
“这,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来。”上官北堂赶忙抢过她手里的碗与勺子,一口气将整碗粥都喝了下去。
“慢点喝,小心别烫着。”南襄公主关切的问候着。
可这一刻上官北堂哪里还有味觉,他只想尽快解决这种尴尬又紧张地局面。
喝罢,上官北堂问道: “玉竹呢?”
“我见玉竹姐姐累了一天了,便叫她早些回去休息了。”南襄公主回答。
“哦,那你也回去休息吧!”上官北堂说道。
“不,明珠要留下来陪王爷。”
“不必了,公主还是去歇息吧!”上官北堂略微尴尬地说道,“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有损公主名誉。”
“王爷,你我已是夫妻,客气什么!”南襄公主又道。
“夫妻,你我什么时候是夫妻了?”上官北堂眼睛睁得更大了问道。
“在我们南襄国,在出嫁的年龄年纪相仿的两个男女只要互相搭话了,便算做是相互喜欢。现在我都已经住到你的王府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已是夫妻了?等过几日呀,我们选个良辰吉日行了夫妻之礼,你我便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南襄公主有板有眼地说道。
“什么,你还要与我行夫妻之礼,不可不可,这可使不得!” 上官北堂惊得站起身来,忙忙摆手。
“王爷着急什么,这不还得过些时日嘛。”南襄公主一脸娇羞地说道,对于上官北堂的话她只当没听见。在她看来他说这话也只是因为害羞。
上官北堂无奈地摇摇头,立在原地无话可说。
“王爷,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呀!”南襄公主出言提醒。
上官北堂“哦”了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南襄公主看看他又问:“王爷读书很累吧?”
上官北堂敷衍着回答:“还好,还好。”
“来,我替王爷捏捏肩吧!”说着南襄公主已绕到上官北堂身后,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
上官北堂浑身打了个冷颤,又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往旁边移了两步,面堂泛红,有些结巴地恭手说道:“公主,非,非,非礼勿动。”
南襄公主拿起娟帕,掩面一笑说道:“瞧瞧,我都没害臊,你还害臊了。好吧好吧!我不动你了,你还是坐下读书吧!”
上官还哪敢过去,在一旁只看着南襄公主不敢言语。
“你看看你,好了,不逗你了,我去那边坐着陪你。”南襄公主指着不远处玉竹经常坐的椅子说道。那旁边的竹簸箕里还有玉竹做的针线活计。
“不可不可。公主千金之躯怎可坐在那里,你还是坐那边吧。”上官北堂说着指指另一旁的一把椅子说道。
“也好,听你的。”南襄公主为自己能留下来陪上官北堂很是高兴。
上官北堂见她坐到那边去了,才敢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案前,捡起地上的书继续看。
读了大约一个时辰的书,上官北堂便打算回屋去休息了。抬头见南襄公主在桌子上趴着,以为她睡着了,便也不敢打扰。
万一将她吵醒了,她再跟着他一起回屋可怎么办。于是,他便悄悄起身离开。
可 他刚一起身,南襄公主便也站起身来。上官北堂又被吓得够呛,瞌睡顿时都少了一半,他忙忙问道:“公主,你醒着呀!”
“嗯。”南襄公主眨眨眼说道。
“我看你趴在桌子上,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因此不敢打扰。”上官北堂摸摸额头掩饰着自己想要悄悄溜走的意图。
“有你这么个俊俏王爷坐在身旁,人家哪里能睡得着嘛!”南襄公主情义绵绵的看着上官北堂说。
上官北堂尴尬笑笑说道:“公主说笑了,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公主赶快回去歇息吧!本王也要去休息了。”
“好呀,那一起去吧!”南襄公主说着走上前来。
上官北堂一惊:“啊?”
“啊什么啊?走呀!回屋吧!”
南襄公主径直走到前面。上官北堂被这个大胆的女孩子惊得是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王爷,你还不走吗?”南襄公主回头见没人跟来,驻足问道。“去,去哪儿?”上官北堂咽咽口水问。
“回你的寝室呀!”
“那,那你呢?”上官北堂索性鼓起勇气又问。
“当然是回清雅居了喽!”
听到这句话上官北堂可算是舒了口气,这南襄公主太热情了,弄得他都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拭拭额头的冷汗,上前说道:“走吧走吧!”
回到寝室,玉竹已经给他把床都铺好了。他一进门玉竹便问:“吆,回来了呀!”
上官北堂一屁股就躺到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别提了,你呀,可真真好不仗义,丢下我管也不管。”
“我怎么管嘛,人家是公主,怎么说都是主子,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呀!”玉竹上前屈膝跪下,帮他脱着鞋子委屈说道。
上官北堂无奈又道:“罢了罢了,我都管不了,别说是你喽!”
玉竹见他一脸愁苦的样子便问:“怎么了,她欺负你了?你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
“现在是图谋未遂,往后可就说不准了,只怕从今往后我都得小心度日,如履薄冰了。”上官北堂叹口气将胳膊伸直,玉竹将他的外衣脱下搭到一旁的架子上。
上官北堂瘫软在床上喃喃自语道:“想我上官北堂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在自己王府中被逼的食不果腹,心惊胆战,我真真是无用至极,无用至极啊!”
玉竹走到外室拿着一个食盒进来说道:“好了好了,别絮絮叨叨了,知道你今晚吃不好,我特意又去厨房给你拿了只烧鸡,快吃点吧!”
说着她将食盒放到一旁的圆桌上。上官北堂一骨碌跳下床来,跑到桌边坐下,撕下一块鸡腿就往嘴里喂,边吃边说道:“还是玉竹姐姐最好,知道本王的难处。”
“去去去,赶紧吃完睡觉吧!都要困死了。”玉竹说着打了个哈欠。
“好了好了,你先去睡,我吃完自己就睡了。”上官北堂说道。
“那你慢点吃啊,我去睡了。吃完把手洗干净了,水都给你接好着呢。”玉竹只觉得上下眼皮在打架。
“知道了,去吧去吧。”上官北堂摆摆油腻的手说道。玉竹便也不再管他,走到外室睡去了。
上官北堂吃完烧鸡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睡到半夜觉得腹中有些疼痛,起身去上了趟茅房。
可没过多久又觉着头晕恶心,浑身甚是不舒服。没办法他只好将外室的玉竹叫醒:“玉竹,玉竹。”
“玉竹,玉竹。”
半晌玉竹才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问道:“王爷,这大半夜的怎么了?”
“你快些进来,本王腹痛。”上官北堂有气无力的说道。
玉竹这才算是清醒,翻身下床,推开内室的门匆匆走了进去。见到上官北堂抱着肚子蜷曲着卧在床上,忙问:“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吃坏了吧!快,把痰盂拿过来。”上官北堂说道。
“哎!”玉竹答应着忙将痰盂拿到床边。
上官北堂上吐下泻整整一个晚上。玉竹跟在身边前前后后的伺候着。
到了早晨天麻麻亮的时候,上官北堂挣扎着起身说道:“玉竹,把本王的衣裳拿来,替本王更衣。”
玉竹看着他那虚弱的样子说道:“王爷,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今日就不出去了吧。”
“本王不出去,可免不了别人要来呀,快将衣裳拿来。”上官北堂起身说道。玉竹听令替上官北堂将衣服穿戴整齐。
“让秦伯去宫里告个假,今日早朝我就不去了。”上官北堂吩咐道。
“是。”
早朝,大殿上,独孤晏翔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群臣。他左右看看,不见群臣中有上官北堂的身影,便问一旁的宁淳安:“北旋王呢,今日怎的没来?”
“回禀陛下,方才北旋王来人禀报说北旋王今儿个病了。”宁淳安低声说道。
“病了,怎么回事,严重不?”独孤晏翔立马紧张了起来。
“好像是吃伤食了,应该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