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处理完后,上官北堂将走出了东川府衙,刚出大门就见百姓们跪拜在地上,长街廊廊,一眼看不到尽头。这阵仗使得上官北堂也是一惊,忙问郑奕:“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百姓们都是来求王爷做主,严惩钱万庆的。”郑奕解释道。
这时人群里一名男子一瘸一拐的上前说道:“草民恳请北旋王杀了钱万庆那个狗贼,草民家的土地全被那个狗贼侵占,一家五口人也全被他杀了,就剩草民一人也被他打断了腿,只能乞讨为生。”
一名女子又哭诉道:“民女的姐姐也被那个狗贼抢走了,他还打死了民女的父亲,请王爷为民女做主啊!”
众人都跪拜着高喊起来:“请王爷为草民做主啊!”
上官北堂喊道:“你们别跪着了,都起来吧,本王会清查此事,钱万庆所犯之事都由本王亲自查办,若一切属实,本王替你们做主。”
一夜上官北堂又是无眠,他坐在案前翻阅着钱万庆的罪证,桩桩件件都是罪无可恕。可,京城那边。。。
上官北堂啊上官北堂,你身为大姜北旋王,竟对处置一个贪官污吏还百般犹豫,你对得住这千万百姓吗?你对得住父王所托吗?
终于他下定决心,做出了决定。
次日,大街上人山人海,当押送钱万庆和李司的囚车经过时,人们表现出了极致的愤恨。人群谩骂着将烂菜叶臭鸡蛋砸向囚车。一路跟随押送队伍到达刑场。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个剥削他们十多年的狗官受到惩罚。
午时的阳光刺眼夺目,上官北堂一身官袍坐于监斩台上,他看着犯案之人被押上行刑台。
此时的钱万庆是颓废的,是疯狂的,他看见上官北堂之后怒骂道:“上官北堂,你敢杀我?你若取了我的性命,从今往后必然不得安宁。”
“谢钱大人为本王考虑,将来若真有人来找本王麻烦,本王行的正坐的端,又有何惧。”上官北堂说道。
“王爷,午时三刻到了。”郑奕悄悄在他耳边提醒。
北旋王点点头,说道:“请剑。”安海双手持尚方宝剑立于监斩台上。上官北堂说道:“本王奉圣上旨意巡查东川。今查实东川知府钱万庆谋财害命,滥用私权,搜刮民脂民膏,屠戮百姓。桩桩件件,属实无疑,铁证如山。今特请出尚方宝剑行先斩后奏之权。守城将李司,滥用职权,谋财害命,与钱万庆同罪,。。。”
“午时三刻已到,即刻行刑。”他将涉案的几个头目的罪过说了一遍后将斩令下达。
刑台上的刽子手们先是含了一口酒,再将酒往斩刀上一喷,接着斩刀一甩,手起刀落间涉案之人都人头落地,一命呜呼。
观看行刑的百姓们见到剥削他们多年的狗官受到了惩罚,纷纷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北堂看看台下的人群说道:“乡亲们,本王来到东川,除彻查钱万庆一案外,还有一事,便是剿匪。既然良民百姓上山为匪多是贪官当道所致,本王便在此宣布:
十日之内,所有土匪不管做过什么,能弃恶从善,返乡为民者,本王一律不予追究。若不听劝阻,仍执迷不悟的,十日之期一过,休怪本王依法处置,不讲情面。”
过了两三日,上官北堂在东川府衙与郑奕忙着清查天牢的事情。他俩一面对卷宗,一面商量着该如何处理这些事。
吴桐进来见王爷忙着,便对安海说:“王爷快忙完了没?”
安海说:“没呢,一个早上了,一口水都没喝。”“外面有个黄平县令,说是想见见王爷。”吴桐又说。
“推掉吧,一个芝麻小官也想见王爷。王爷这么忙哪有功夫见他。”安海给吴桐小声说道,他看着王爷这么忙,也很不是滋味。
“黄平县令?怎么这么耳熟呢?”上官北堂突然说道。“王爷,要不就不见了吧,忙了一早上了,要不您先吃点东西?”安海劝说道。
“吩咐厨房给本王煮点粥就行,叫那个黄平县令进来吧!”上官北堂瞪了他一眼。安海自知有错,便不再言语,按王爷的吩咐去办了。
片刻之后安海领进来一个人,此人见到上官北堂倒地就拜:“下官黄平县令朱伦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起来吧!”
朱伦谢过起身,然后对郑奕作揖说道:“知府大人。”郑奕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转身去干别的事情了。
“朱县令求见本王是有何事吗?”上官北堂长袖一甩,坐到椅子上。“回王爷的话,下官是来献宝的。”朱伦嬉笑着凑上前来。
“哦?朱县令有何宝物要晋献给本王啊?”他对于朱伦的来意倒是意料之外。在东川数县都如此艰难的时刻,居然还有人来为他献宝。
“来人呢,呈上来。”朱伦向门外喊道。一个小厮端着一个盒子呈上前来。朱伦打开盒子说道:“王爷请过目。”
上官北堂起身看去,盒子里竟是一块通体青翠的碧玉。看着眼前这块碧玉又看看这个朱县令,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便问:“朱县令,此等价值连城的宝玉你是从何所得呀?”
郑奕路过带眼瞄了那碧玉一下,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哼!”
朱伦也不理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靠上大树了:“回王爷的话,这块碧玉乃是我朱家先祖代代相传传下来的。”
“既是祖传之物,为何要赠予本王呀?”上官北堂拿起碧玉把玩着说道。他心想:难怪本王这几日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事情没办呢,原来是你啊!呵,朱县令,你是个憨憨吗?献宝也是要分人分时侯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朱伦又拍马道:“王爷为民谋利,犹如青天,此玉通体青翠,与王爷甚是相配。”上官北堂大笑一声,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哦?朱大人有心了。”
“应该的,王爷喜欢就好。”朱伦继续溜须拍马道。他心中想着既然上官北堂连钱万庆都杀了,保不齐哪天就会对他动手,不如早点将这宝玉献出去保全自己一条性命。如果自己真得了上官北堂欢心,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算打错了。他哪里知道上官北堂最近忙得压根还顾不上他。他若不来,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这一来,倒是加快了去见阎王爷得速度。哎,要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喽。
“是吗?本王怎么听说此玉乃是你从别人手中巧取豪夺而来?还不从实招来?”上官北堂脸色骤变厉声问道。
“王爷,莫要道听途说呀,这确确实实是我朱家家传的宝物啊!”朱伦还抱有一丝侥幸。
“哼,你说这是你朱家世代相传的宝物,那这上面可有记号?”上官北堂又问。
“这,并无记号。”朱伦犹豫片刻后回答道。“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上官北堂将他拽到光亮处,指指碧玉的内壁说道。
朱伦仔细一看,这才看到内壁上竟刻着一个小小的“黄”字。他这才慌了神。没想到他日日拿在手里把玩的物件里面有个记号他都不知道。
他又怎会明白上官北堂自幼在宫中长大,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刚才把玩这宝玉时,上官北堂忽然摸到内壁稍稍有点搁手,他有点疑惑地想:“不应该呀,按理说如此成色的好玉必定也是经过精心打磨的,怎么会搁手呢?除非是有人留下的记号。”于是他便拿到阳光下看了看,果然他看到了一个“黄”字。
这块玉可真是个巧匠打磨的,就一个记号也藏的如此隐蔽,不仔细查看的话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上官北堂摔开朱伦,冷冷说道:“还不从实招来?”朱伦这才慌了神,连忙磕头认错:“下官知错了,下官有罪,下官万死。”
朱伦的认罪与上官北堂之前听说的大致差不多。于是上官北堂将他打入天牢交于他的顶头上司郑奕处置。
话说上官北堂承诺的十日之内弃恶从善者不予追究的期限将至。可人们还是没有见到黄毛大王下山为民。
当然这一切也逃不过上官北堂的眼睛。他心想:若这黄毛大王不下山,迟早有一日土匪还会东山再起。只有他下了山,土匪们没有了主心骨,才会安安心心的做回百姓。
可是这已是最后一日了,他黄海是打算和朝廷对抗到底吗?若是这样,那他上官北堂必定要出兵剿匪。出兵就意味着流血,难免会伤及无辜,这绝非良策。
可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呢?上官北堂思索着。突然,他看到了案前放着的一个盒子。自从那日处置了朱伦,他还真就忘了这个盒子。
既然这是黄家之物,那便还给黄家吧!“来人呢。”上官北堂唤道。安海进来说道:“王爷。”“你去把这个东西送到东岗山去,亲自交到黄海手中。”
“王爷,黄海乃是土匪,万一他不领情呢!”安海有些担忧的问。“黄海也是个读过书的人,这是他黄家之物就算他不领情,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你的。”上官北堂想想说道。
“嗯,在下也以为这主意不错。”胡尚走进来说道,“这样既是完璧归赵又可试试他黄海是否真的要反,我们也好提早做出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