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在一阵悲愤中谴责无良的盗贼,但反过来一想,世界上也不会有人那么变态,偷自己穿了快一周的内裤吧,上面还有自己做梦时留下的“口水”。
想到大后天要交的房贷,不去上班带来的严重后果,还有“二狗子”吃啥喝啥,他内心一片焦急,迈开双腿就向前狂奔,逐渐远离了那个冒着白烟的陨石坑.
跑了二十来分钟的赵奕,渐渐觉得体力不支,内心忍不住一片哀嚎:“我靠,跑了这么久,怎么连个人都没有,这他娘的到底是哪啊!”。
正当赵奕在哪里哭天喊地的同时,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个年轻姑娘正骑着马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只见中年男子一身黑色的长衫,太阳穴微微隆起,骑着一匹枣红马紧紧的跟在一个身骑白马的白衣少女身后。
白衣少女面目清秀,穿着白色的罗裙,一根发簪插在发髻后面,发簪上的吊坠随着马匹的起伏四处飞舞,当她远远的看到赵奕失魂落魄的背影,终于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远远的叫了一声:“弈哥哥”,便策马向赵奕奔来。
赵奕听到那声“奕哥哥”,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微信上聊得火热的妹子,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隔阂,回到了那个美好的夜晚,在得知赵奕姓名后,女孩深情的对他说“我以后叫你奕哥哥好不好”,赵奕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当他正要转身呼喊出那个名字时。
一匹白马带着一阵处子的幽香便袭到身后,少女一个急停,白马一阵嘶吼,高高的竖立前蹄,白衣少女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赵奕被白马的嘶吼和竖起的前蹄吓得够呛,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少女赶忙将赵奕扶了起来,略带愧疚的向赵奕道歉:“奕哥哥,是我不好,好不容易寻见你,坡道倾斜,未曾想惊吓到了哥哥”。赵奕扭过头正想呵斥这个不把安全驾驶放在首位的“女魔头”,看见少女的面容,赵奕张开嘴半天不能说话,少女明眸皓齿,皮肤白嫩,一张瓜子脸略带婴儿肥,高挺得鼻梁和樱桃小嘴,像极了赵奕的“梦中情人”。
最主要的她还是素颜,赵奕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环顾四周,也没有别人啊,然后指了指自己,略带疑惑的问向少女“我?奕哥哥?”少女看着赵奕夸张的表情,噗嗤一笑,答道:“不是你还有谁?”
少女看他满脸惊愕,身体孱弱,似乎不认得自己,便滔滔不绝的打开话匣子,赵奕听得眼神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但透过少女的只言片语,他大概的收集到一些信息。
此地为矩州南侧的一个小村寨,名为清风寨,自己是当地富商赵昕德的独子,早年赵昕德通过贩卖皮货发家,后来便在义山府置下家业,后因受朝廷案件牵连,才举家迁往清风寨,购置田地、产业,是方圆百里远近闻名的阔老爷。
赵奕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心想自己的老爹因肺癌早就挂了好多年了,突然有人跟你说你又冒出个富一代的爹,看着少女和自己身上古朴的衣物,回想自己的相扑内裤和低头看见的脏污布鞋,赵奕心里也在犯嘀咕。
“不对啊,是不是认错人了?再说,地主家的儿子就这么寒酸么?”赵奕脱口,而出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话。
“那是你有个老不正经的爹”,这时远处骑着枣红马的中年男子已经赶到此处,听着少女给赵奕讲解着前尘往事,听到赵奕的疑问,中年男子脱口而出,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原来,赵昕德举家搬迁到清风寨后,远离了义山府的繁华闹市,觉得生活十分清苦,便时常留恋花街柳巷,通常是一掷千金,赵家老爷爱往花街柳巷钻已经是清风寨公开的秘密,甚至有传闻,赵老爷爱听那些风骚的女子整夜叽叽喳喳和哼哼哈哈,那些声音听上去像给他挠痒痒,让他十分享受。
当然,这人要是一旦沾染了嫖,也就免不了要去赌,就像是连体婴儿,怎么也分不开,后来赵家老爷喜欢上了赌,用赵老爷的话说,前者是让他痛快,后者是让他又紧张又痛快。
果不其然,又紧张又痛快的日子过了几年,赵家的良田、宅院也痛快没了,赵家主母李氏一病不起,没过两年就撒手西去,现在赵家就只剩下一间竹屋和一个便宜老爹了,所幸赵家在主母李氏的主持下,乐善好施,修桥铺路,做了不少好事,家道中落之时也没人落井下石。
赵奕年少时便体弱多病,性格懦弱,如今生计没了着落,便独自外出想要谋条出路,寨子里见赵奕几天没见回来,为防意外,特让人来寻,前来的正是寨主的千金张怡丹和寨中猎户孙大牛。
从小因为性格懦弱的关系,赵奕就不爱和寨中男孩玩耍,天天当张怡丹的跟屁虫,原先清风寨主本想和赵昕德结为亲家,但看到赵昕德风流成xing,家道中落,哪还敢把女儿许配给赵奕......赵奕听得目瞪口呆,玉佩,陨石、老爹、梦境、未婚妻,这一连串的词把赵奕彻底绕晕了。
难道真的被陨石撞后穿越了,赵奕依稀的记得梦境最后一个场景,看见一个白衣少年躲闪不及,被自己附身的陨石击中......沉寂了好久以后,
赵奕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被陨石砸中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否则哪有昨天被陨石撞,今天毫发无损的事情。
乐天派的赵奕决定再看看,要是遇到拍电视剧自己就配合一下,说不定导演高兴就能送自己回去了;如果是真的,那就玩大发了,王侯将相呢赵奕就不指望了,当个富家翁风流成性,妻妾成群也是不错的嘛!
不过他刚刚想起中年男子说的,他的便宜老爹已经破产了,纨绔子弟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弱弱的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年代啊?
“完了,赵奕老弟得了失心疯,病得还不轻。”孙大牛心想,张怡丹也是一脸担忧,弱弱的回了一句:“元祐八年”。
赵奕心中暗道一声:“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