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秦三十七年,秦始帝突然驾崩,元王刘曦据神都登基,奉王刘辩于文京起兵,二王战于鲁州善言城,七国遗老成机起兵,齐、楚、燕、韩、魏、赵、蜀纷纷开始复国之战,史称元奉之乱,九方势力彼此攻伐,混战三年,元王败亡,而此时七国已定,奉王仅仅控制藏、文、鲁、宋、归五州不敢称帝,只称文王。八国势成,彼此恢复国力数十年,五羌、蛮族、百越乘机袭略,民不聊生。
大秦历103年,安定了六十六年的白云九国,终于迎来了一场大战,文、齐陈兵数十万战于陈宋二州,魏王曹必安乘齐、秦交战在宋州之际,遣大将夏侯速暗渡泽水,八千轻兵奔袭雷州,三日而下,借雷州之地屯兵马运粮草,集结吴越大军六万,连渡徐水、齐水攻下齐州、泸州、徐州,鲁州刺史投降,魏国虎踞东南。
李奕以先渡泽水之功封屯将,以一屯之兵下泽阴封曲都,掌兵四百为先锋夜袭风州重镇上阳失利。
“韩将军,末将只带回这七位兄弟。”李奕一身衣甲破破烂烂,但是却仗剑而立,任由大雨浇在身上。
“李奕,我四百先锋何在?”韩睢面色铁青,此番魏王尽起吴越之兵,夏侯速手下三位副将各领一军,桂长安全军军略鲁州,驻守离石与文军对峙,毕昇率军袭扰梁、陈,李钟兵进风州,李钟率领郑寿、张彤二校尉自东攻风中、南充,韩睢、赵睿、平轲三校尉攻上阳,防备陈州援兵。
韩睢寒门子弟,九死一生以军功封校尉,素来与赵、平二位故国遗老后代不和,此番兵败,难免受人奚落,因此很是恼火,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竟然全军覆没。
“将军,我与四百兄弟偷入上阳,破开城门,可是负责接应的四部却无影无踪,四百兄弟浴血奋战寡不敌众。”李奕声嘶力竭,看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微微颤抖的身躯,也不知是冷是悲。自己率领四百兄弟奇袭上阳城门已经得手,可是本来该来接应自己的四部全部未到,自己甚至爆发了凡俗武者最高境界真武境的实力,但是对方数千人,十数倍与自己,层层叠叠,四百人就只有这七位实力不俗的兄弟在自己的保护下,突围而出。
“哼。”韩睢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
“将军,再给我四百人,半月必破阳城。”李奕长身而立,气势如虹,韩睢身旁一名二十余岁岁的文士,眉头微皱。
“笑话。”韩睢瞥了一眼李奕,自己虽然看重李奕,但是兵败而归不杀他就已经是看在他如自己一般搏杀上位的面子上,还想要一曲兵,天真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十日、十日破阳城。”李奕咬牙昂首,直视韩睢,身后伤痕累累的七人动容。
“你……”韩睢想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韩将军,明心愿助李奕都尉一臂之力。”却是明心出口打断韩睢,明心缓缓起身。
“明大人,你怎么?”韩睢被明心打断说话心中虽然恼怒,可是却也不敢当真发作,明心在夏侯速将军那也是数得上的。
“嗯,韩将军,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从此在下手中一千五百道兵给你调遣,李奕,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明心没有回应韩睢,他从李奕的身上看到了一股久违的锐气,绝对不同于这些行伍里的大老粗,似乎可以给自己一些意想不到,原本寂寥的心,似乎重新燃烧起来,当然,他也不确定,只能将手里全部道兵交于李奕豪赌一场。
“定不负君。”李奕郑重抱拳一礼。身后七人同样抱拳一礼。
清晨,道兵营
“兄弟们,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等军人自是刀口舔血,此番兵进上阳,定然有很多人会死,你们怕不怕?”李奕并没有换去浴血战衣,但是此时气势磅礴,看着这一千五百人,是魏国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每一个士兵都是精锐。
意料之中的安静,落叶可闻。
“你们看,我这身战衣,看我身后的这七位浴血战将,不是铁血汉子,必然是怕了。”李奕解开破破烂烂的战衣,七零八落,满是血污。
“是个爷们就吭个声,明心的道兵,难道是娘们么?”李奕手下七位心腹之一,铁塔般的左山魁大声嘶吼。
“左山魁,我看他们是怕了。”刘宇飞收刀入鞘。语气轻蔑。
“胡说,明大人手下没有孬种。”
“就是,我等不怕死。”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谁怕谁啊。”
“李都尉,你说吧,怎么干,我们听您的。”
“好,我就知道明大人交给我的怎么会是孬种,你们是魏国最精锐的道兵营。”李奕单手攥拳举起,声音凌霄,远远地传出去。明心远远地望着,表情淡漠。
“好……好……”一千五百人,气势凌霄。
“好,左山魁、刘宇飞。”李奕背后李字战旗高高扬起,借着火光随风而舞。
“在。”左山魁二人出列。
“上阳突袭之机已逝,但如今秋雨连绵,河水必然暴涨,你二人率军三百旌旗招展,前往阳河分支,决堤引水,水淹上阳,记住要摆出千人的阵势。”
“得令。”二人领命,率一部道兵旌旗招展,做千人假象,浩浩荡荡奔着阳河而去。
“费仪、费戈,你二人潜入上阳,散布水淹城关的消息,随时准备接应大军入城。”二人领命而去。
“孙芬,韩服,周记你们三人领百人藏身上阳城西门,多旌旗、多布机关。”三人领命而去,寻找幽闭之处。
“明风、明月,你们是明大人的心腹之人,跟随我之左右。”李奕有一千五百人在手,已是胜券在握,那条搏命之计已然放弃,新的计谋才能减少伤亡。条条命令安排下去,有条不紊。
上阳城
“报,大人,一路军马直奔阳河而去。”探子急匆匆跑到上阳太守府,禀告给太守年岳西。
“何处兵马?有多少人?”年岳西吓了一跳,城尉李勤连忙询问。
“大约有千人。”
“二位将军,如何应对?”听到有千人奔着阳河而去,年岳西手都有些抖。
“城中尚有大军四千余,若是坚守,便有万人也无所惧,虽如今秋雨连绵,河水暴涨,但若想水淹上阳,无疑痴人说梦。”李勤对于上阳很是熟悉,对于水淹上阳,是绝对不信的。
“李将军所言极是,我料想城外必有伏兵,若是出城,可就上当了。”副城尉孙干也开言到。
“嗯,如此,我们不加理会?”年岳西此时镇定下来。
“报,太守,西门发现敌军藏匿,约有千人。”探子又来禀告。
“哼哼,果不出二位将军所料,即刻封闭城门,不准进出。”
三日后,夜,阳城西。
“明风、明月,我率领百人即刻偷袭阳城,你二人见城中混乱,明风率百人多擂鼓呐喊,佯攻南门,明月强攻西门,我会斩落门栓,你乘机杀入,成败在此一举。”李奕安排好轻语、轻言,与百人具穿夜行衣甲,遮住口鼻,轻步疾行。
李奕率领百人以飞勾云梯,借着夜色登上城楼,悄无声息的除掉西门百余守军,打开城门,待得城中惊醒,李奕已然带兵杀到刺史府,放起火来,明风、明月也已突破城中守卫,与李奕汇合,风州刺史死于乱刀之下,一千一百道兵,死伤不过三十七人。
李奕留轻言、轻言五百余人看守城中投降士兵亲族,封闭四门,自己带领五百道兵,四千阳城守军直奔上阳。
“本将军奉刺史大人命令,前来驻守上阳,快开城门。”一名华贵衣甲的将军安坐马上,一旁的小兵扯着嗓子对着上阳城喊话,小兵一口地道的风州话,只是有些颤音,他后面便是李奕装扮的士兵,还有五百道兵。
“太守大人,城下来了一路军马,约有五千,是刺史大人的旗号。”李勤不敢定夺,飞报年岳西。
“可有印信,谁带兵?”年岳西听闻有大军前来,大喜过望。
“大将魏峰。”李勤是认得魏峰的,不过魏峰却不一定记得李勤。
“速开城门,前往迎接。”年岳西、李勤快步来到城门,一声令下,城门大开。
“啊,哈哈,魏将军亲自前来,上阳无忧啊。”年岳西抱拳拱手,笑呵呵的向着魏峰走过来,后面跟着李勤、孙干。
魏峰面色铁青,双手后背,嘴里不知道含着什么,鼓鼓的不能说话。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李奕一马当先,手起一剑,魏峰身首异处。年岳西大惊失色,就要往回跑,可是李奕早已赶到,一剑穿胸而过,李勤、孙干因为迎接魏峰,没有骑马,也被李奕赶上,一剑一个枭首。
五百道兵呼啸而至,城中守军见太守、将军全部身死敌手,顿时混乱,各部将约束不及,只有小规模抵抗,又有费仪、费戈兄弟乘机里应外合,四千守军请降。
李奕飞马报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