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抬眼便看到了铜镜中自己血淋淋的额头,顿时受了惊吓,挥手打翻了铜镜,但却不敢用手去触碰额头上的伤口,见旁边的丫鬟无动于衷,大吼道:“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把御医给我叫过来!”
“是!是!”丫鬟连滚带爬的出去叫御医,昨日是她当值,若是三皇子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她这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心下这般想着,脚步就越发的快起来。
一刻钟后丫鬟领着季御医过来,刚要行礼,便被三皇子训斥。
“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赶快来看看本皇子的脸!要是本皇子的脸留了疤,你们这些人都别想活了!”他这么多年来最注重的就是脸面,身为一国皇子,若是脸上有了残征,他还有什么胆子在父皇面前争宠?
季御医连忙过去查看了他的伤口,伤口看起来已经过了数个时辰,亦有结疤的趋势,不过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些伤口的轮廓像一个字。
“三皇子还是让这丫鬟打了些清水来清理一下伤口,好让老夫方便治疗。”
三皇子皱着眉头,张口便是恼怒,“没听见御医说的话吗?”看这样,他平日里确实是宠着这些丫鬟了,连做下人的眼色都没有了。
“奴婢这就去。”
“小人见三皇子这伤口似是用利器划破的,莫不是昨夜有人潜入了皇子的府邸?”若是如此的话,一国皇子受人捉弄这件事情可就大了。
三皇子当然没有忽略这件事情,但是他这几日费劲了心思想要同丞相府提亲,根本就没有接触除了丞相府之外的其他人。
除了?司梅滢!不过这个女人还没有这么大胆子敢对他动手。
丫鬟很快打了清水过来,蹑手蹑脚的帮他清理了伤口,两人这才看出来他眉间居然被刻了一个“贱”字!
丫鬟看到后手一抖,手里的毛巾便直直的落在了三皇子的腿上,慌忙下跪磕头道:“三皇子恕罪,三皇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趴在地上一直不敢直起身来。
季御医的脸色也不是甚好,这番场景被他看到了,指不定要有什么麻烦,“三皇子额头有伤,近日还是莫要出门了。”
“父皇这几日正在朝中商量要事,我怎番能因为这种小伤就缺席?你赶快于我开一副药方。”楚天阔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而且他若是带伤去上朝,必定也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三皇子还是自行查看额头伤口如何后,再做决定为好。”御医见屋里唯一的一面铜镜已经被打破,变起身端刚才丫头打来的清水放在楚天阔的面前,“三皇子请看。”
楚天阔见他一副眉头不展的模样,误以为自己伤得很严重,结果向水中看去,竟看到自己额头上的“贱”字,顿时大怒,瞪着季御医道:“这是怎么回事?本皇子的额头上怎么会被刻了一个字?”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下贱的字!
季御医只是临时被拉过来诊病,当然不会明白其中缘由,“三皇子恕罪,小人的确不知。”
楚天阔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了在地上跪着的丫鬟身上,上前便抓住了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昨日晚是你当值,你倒是和我说说本皇子的脸是怎么回事儿?”
丫鬟感觉到自己头皮处撕裂的疼痛,但又不敢有动作,顿时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三皇子饶命,奴婢确实不知,昨日确实无人进来。奴婢不敢撒谎。”
楚天阔看着她一张水灵的小脸,忽然就想起自己刚才在水中的模样,猛地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带到了一地碎镜前,让她面朝下,用力的按了下去。
“啊!啊!”丫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但是这声音反倒让楚天阔更兴奋起来,“若不是你这贱婢玩忽职守,本皇子的脸也不会被弄成这样!我看你这张脸留着也没有用处!”
季御医在旁边对这幅场景不忍直视,但又不敢贸然离开,过了许久,楚天阔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一把扔开了在他手里面的丫鬟,她的脸已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让季御医见笑了,可有什么法子让本皇子脸上的这伤快速好起来?”楚天阔好像一下子又变回了在人前人模人样的三皇子。
季御医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丫鬟,斟酌了许久才道:“小人会为三皇子配置最好的药材,但是这伤口被划伤的手法极其的诡异,若是要皮肤完好无损,最低且需七日。”
楚天阔听后不耐烦的看着他,“若是需要那么长时间,本皇子何须你们这些御医过来!莫不是这些日子,你们在宫中养肥了胆!居然也敢拿这种借口来敷衍我!”
季御医心头一颤,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小人绝对不敢诓骗皇子,若是三皇子对老夫有疑,便可请太医院的御医们过来诊治。”
笑话!若是他大张旗鼓的请了太医院御医过来,莫不就是在昭告天下,他脸上被一个贼人刻了“贱”字。
“七日便七日,若是再多了一日,你这命也不必要了,下去吧!”
季御医从地上站起来,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小人告退。”颤颤巍巍的出去了。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几次了。他隐约听到身后三皇子招了人进去,“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拉下去喂狗。”
这三皇子当真是在外面得罪了人,若不然怎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半夜潜进府邸来,况在他额头上刻下一个“贱”字。
医馆少了公孙南,所有的担子便落到了司竹漓一人身上,每日早出晚归便成了家常事。
不过她倒是好奇三皇子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而且司梅滢这边也是静悄悄的,莫不是两人都不打算把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说出来。
看来当初她就不该心软,就这样白白放过了他们两个。
“小姐。”红儿从外面进来便关了房门,走到她面前小声说道:“今日后院又死了一个丫鬟,听说是投井自杀。”
“我记得这几日,这样的事情你已经向我禀告两次了,莫不是白日里后院发生了什么事情?”死一个丫鬟确实不稀奇,但是接二连三的就有些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