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竹漓淡笑,“林鸢声势浩大的送了自家姐姐这棵树,若是瑶儿公然丢弃,闹开了来,免不了要惹丞相不快,倒不如说被我讨来了。”况且她要这棵树也到底是有用的。
红儿明白了原由,担忧道:“可这棵树莫非真要栽种在咱们自个院子里?”
“当然不可,送给师父去。”司竹漓知道公孙南喜欢收集各样药材,毒物也不例外,上次诊治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放在了这棵树上,那她便借花献佛了。
两人到了将军府,司竹漓本不想让树进门,可奈何刚巧碰到了从府门内路过的司梅滢。
“姐姐这是从何处得来的?”司梅滢一眼便看到了这棵花树,甚是喜欢,语气里大有讨要之意。
红儿心道这人又要作甚,嘴上答:“这是丞相府的嫡女赠与小姐的。”
司竹漓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在她开口之前淡然道:“瑶儿千叮咛万嘱咐,她下次来的时候要在我院子赏花,到时妹妹也一同来吧。”
司梅滢面色不好起来,她当真是喜欢这花的颜色,且近了来还可以嗅到花香,真是便宜了这个女人!
“谢谢姐姐,不过近日妹妹身体不适,就不打扰姐姐和瑶姐姐赏花了。”说罢,颇有不甘心的离开了。
已经被司梅滢看到,司竹漓只得暂时把花树搬回自己的院子,待小厮全部离开,红儿不满道:“小姐刚才何不顺水推舟把这棵树给了梅滢小姐?刚好也教训她一番。”
免得她回来没多久便忘了这将军府的嫡长小姐是谁!
“你这嘴是越来越没个把门儿的了,这话莫说是被别人听见了,就连我听了都忍不住要掌嘴了。”再怎么说司梅滢也是原主的妹妹,若是对方不给她下绊子,她自然不会主动找事。
红儿不依,走到司竹漓的身后,一边为她捏着肩膀,一边抱怨道:“小姐就是心肠太好,梅滢小姐才会这般欺负你,这不,夫人已经下了命令,这两天她就要迁到夫人隔壁院子中去了,那可是府中仅次于夫人院落的大院子。”
司竹漓倒是没有听说这件事儿,问道:“我见你最近消息灵通,莫不是和梅滢那边的丫头打通了关系?”
红儿囧,“奴婢哪有这般本事?自从那个桂生回来后,她院子里的扫地丫头都不于外院来往了,奴婢是从夫人那里听来的。”
“哦?这倒是好手段。”司竹漓还不知司梅滢的那个丫头是何脾性呢,看来若是得了时间,可要好好的会一会她。
“小姐你便这般不放在心上?”红儿急了,“奴婢可是听说梅滢小姐想嫁于萧世子,可是夫人不允。”
在她心里萧元谦只得与自家小姐相配,昨日她还无意间看到两人在屋顶赏月呢。
“你是说萧元谦?”司梅滢真是好眼光,不过,这丫头怎般说的像她与萧元谦有什么,“这些话听听便好,当不得真。”
红儿知道司竹漓定是没有听进去,只能无奈闭嘴了。
下午司竹漓乔装打扮后带上了花树便去医馆了,却不知桂生悄声声的跟了过去。
萧元谦刚巧与司竹漓碰上,不过这巧是不是真的巧就不知道了。
“阿漓这是要去春仁堂?”
司竹漓听到车外的声音便知是萧元谦,懒得理会,闭目假寐,“红儿,去回了世子。”
红儿紧张的挑开了车帘的一角,小声道:“世子,我家小姐在午睡,世子还是改日再同她说吧。”
真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不过萧元谦居然信了,“那本世子便先行去医馆等候。”错开了她们的马车先离开了。
红儿忙放下帘子,刚才瞧见了世子,当真是陌上公子人如玉,拍着胸脯道:“小姐你怎番不想同世子说话?”他们两人若是在一块儿,那可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你若是想,我便从中间牵了红线,介绍你们相识。”
红儿忙拒绝,“世子怎是我们这般奴婢可以高攀的,小姐还是莫要打趣奴婢了。”就算是小姐愿意牵线,她也没那个胆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萧元谦懒散的在马车里躺着,敲了一下马车内壁,道:“把后面那人处理了。”
只觉车帘外是一阵风掀过,百七已经从暗处离开了,自从结实了司竹漓,他当真是成了为自家主子跑腿的,这种小人物,都要让他亲自出马。
百七神出鬼没的到了桂生身后,冷声道:“姑娘这是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有了陌生男子的声音,桂生吓破了胆,回头便看到了一身黑衣且蒙面的百七,竟生生的吓昏了过去。
百七嫌弃的踢了两下桂生的腿脚,提着她的后衣领便把她丢回了司梅滢的院子。
司竹漓到了医馆,为了避免引起旁人注意,便从后门绕了进去,谁料萧元谦竟在那里喝茶等她。
司竹漓装作没看见,与红儿一同将花树搬运下来,幸好这树只是观赏型的,体积不大,要不然她们还当真要另请外面卖力气的壮丁来。
“百七,你莫是想在暗处看着两位姑娘亲自动手?”
两人还未知晓他是与何人说话的,百七便从暗处出来了,“两位还是把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做吧。”
红儿吓了一跳,指着他道:“你,你是何人?”
百七不理会,自顾自的提了花树认命的去栽种了。
红儿唏嘘,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不妥,便捂着肚子道:“小姐奴婢要去趟茅房,还想小姐在这里等奴婢一会儿。”说罢便急匆匆的跑来了。
司竹漓当然看得出来这丫头是装的。
“你这丫头还真是有眼色,不像我这护卫。”百七无辜躺枪。
司竹漓见到他便想起来昨夜的事情,心跳不稳,站在原处问:“世子今日来是所谓何事,莫不是来寻师父?”
“阿漓前日不是说让我来医馆寻你诊病吗?莫不是才过了两日便忘了。”萧元谦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脸,当真是越看越欣喜。
司竹漓这才想起来那日晚他说身体余毒未清,故她让这人来的,可是昨夜身手矫健,倒是真看不出他是哪门子余毒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