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梅滢本已做好了笑脸相迎的准备,但见两人有绕道而行之意,马上高声喊道:“大哥,世子爷真是好巧,妹妹刚好在林中散步,不知是否可以同行?”一双眼睛欲言还休的看着萧元谦。
萧元谦心中不喜,但毕竟是司柏风的妹妹,又是将军府的嫡次女,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本世子无意与司小姐同行。”礼貌但是很尴尬的拒绝了她。
“咳咳!”司柏风注意到司梅滢听了这话之后,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顿时觉得难为情,在萧元谦面前丢了脸面。
“妹妹,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怎可与我们同行?”
司梅滢的泪水已经挂到了眼角,晶莹剔透呼之欲出,一副好不怜人的模样,“妹妹自小便居住在庄子里,对男女之规矩不是很熟悉。可能是前日晚姐姐在深夜与男子谈话,让妹妹误会了京都有开放之风,即使如此,妹妹就不打扰大哥和世子谈话了。”
说了一番话,倒是自己觉得不着痕迹的把司竹漓做的“丑事”说了出来。
司竹漓若是让世子爷知道了你丑恶的嘴脸,我看你还怎么讨好宫中的贵人?
司柏风怒极,张口说道:“到底是哪个登徒浪子胆敢在深夜闯我将军府?若是被我知晓,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司梅滢的本意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司柏风护着司竹漓的态度倒是让萧元谦满意,所以刚才被他骂作登徒浪子的事情,他就不计较了。
“不如我派个暗卫来保护家妹?”萧元谦见缝插针,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隐藏在暗处的百七,听到自家主子不要脸皮的这样说,很想找一条地缝自己钻进去。
司柏风想也未想的就直接拒绝了,“将军府暗卫繁多,就不劳元谦费心了。”他心中还想着要从自己手下抽调两个侍卫过去保护司竹漓。
萧元谦见事情不成,便没心思和司柏风说了,“柏风,我今日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商讨陈风寨的事情。”他今日过来不是说特地来寻他的吗?怎么还没有开始商量就想要回去了?
“改日吧,今日没心情。”
司柏风送他出去,回来之后便被苏氏叫过去了,这才得以知道贵妃送礼的事情。
“柏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苏氏思来想去怎样都觉得那些东西是个隐患,将军现在不在府中,她自己也不能拿个主意,所以只好让司柏风过来商量一下。
司柏风也没有料到自家妹妹竟自拿主意,把这些礼留了下来,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东西他们定然是不能再退回去了。
“母亲大可不必担心,贵妃娘娘之所以会送东西过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奖赏妹妹,莫要把这件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若是贵妃真的只是这个心思,大可让人悄悄的送过来,何必弄出那么大阵仗惊动了皇上,其中深意我们不得不深思。”苏氏见惯了大风大浪,这其中的弯弯角角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司柏风一个大男人不擅长和这些女人勾心斗角,硬是让他想出些什么门道来,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丞相府与我们将军府力量持恒,若有一方倒下,圣上必定注意到另一方,贵妃娘娘不会如此糊涂的,送礼也只不过是为了拉拢妹妹而已。”
“可是你妹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有什么地方值得贵妃娘娘注意呢?”苏氏当初并不是没有这般想过。
“看来母亲还不知道,妹妹进宫帮贵妃娘娘调理身体的事情。”司柏风也是今日上朝的时候听丞相说的,为此还赢得了丞相的心意。
“你妹妹何时有了这般本事?”苏氏并不记得自己让司竹漓接触了医术,被春仁堂收为徒弟这件事情,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儿子也不知,不过这件事情对咱们将军府是百利而无一害,母亲尽管放宽心。”
苏氏犹豫不决,“见机行事吧。”
司柏风淡笑不语。
次日一早,司竹漓装作男子装扮从后门出了府,刚入医馆便被重流当作了客人。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医馆尚未开门,请一刻钟之后再行过来。”
“师兄不认得我了。”司竹漓的声音未变。
重流抬起头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来人竟是司竹漓,不由得对她的面部变化好奇,“师妹怎般变了男子模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虽说上次也是女扮男装,但是面容是无变化的。
司竹漓上前道:“倒不是师兄口中的易容术,只不过是用姑娘的胭脂水粉改变了一下五官。”
“好生神奇。”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快点救救我家老头子!”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几个人,其中两名男子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位右腿鲜血淋漓的老者。
重流一惊,师父现在还未回来,这人又伤的这般重,这可怎么办?
司竹漓走过去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可是被重物砸伤了脚?”
来人没有见到公孙南,反而是一位翩翩公子过来,但是老者的哀嚎,已经让他们顾不得这些,连忙答:“家父在屋顶修葺房子,不慎从上面落下来被砖块砸了腿。”
司竹漓蹲下来想要去用手把老者腿上已经烂掉的裤子扒开,却被老者的儿子拦住,“这位小公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赶快让公孙先生出来吧,不管多少钱,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凑齐了交给公孙先生。”
重流为难道:“先生一大早便出诊去了,到如今还未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家父鲜血不止,等不了多久了。”医馆里又是一片悲嚎,鲜血很快染红了担架下面的木板。
“各位不妨让这位小公子来。”重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般话,可是在司竹漓身为女儿家,却想要亲手去扒开那鲜血淋漓的布料时,他脑子里就已经出现了这个念头。
老者家人不许,“重流药徒,你可不要同我们开这般玩笑,我们只信得过公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