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么说,是在诅咒妹妹瞎了眼?我与姐姐无冤无仇,何故会来冤枉姐姐?”说的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拿出手帕擦着没有泪的眼睛,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看起来弱不禁风。
可是谁又知她这张面孔下面,隐藏的是一颗多么恶毒的心。
司竹漓笑了一下,故作亲昵的上前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微惊道:“怪不得你刚才胡言乱语,原来是被冻傻了,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吧?跟姐姐进去坐坐吧。”说罢,手下便使力气,要把她拉进自己的院子。
司梅滢确实是在这等,为的就是着她是怎么狼狈的从宫里回来的,可是这结果就像是针尖扎了心一样,她不但没有被贵妃怪罪,反而得了贵妃的眼!这等好事为什么从小都是落在她身上,难道是人已经忘了,还有她的存在吗?
司梅滢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声音哽咽道:“妹妹也是偶然路过,我从小就熬不得夜,就不打扰姐姐了。”
司竹漓自然不会主动留她,指了指她院子的方向,“你我院子相隔甚远,想必能从这儿路过,一定是迷路了吧?若不然姐姐便送你一程。”
“不用劳烦姐姐,妹妹自己就可以。”司梅滢怕她真的要跟上来,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这一夜似乎是风平浪静。
“小姐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红儿一边为她梳妆打扮一边问道:“昨个少爷找到我,说是以后小姐要进宫的话都要让我陪同,不知道小姐怎么说?”
进宫这种事情对她们这种小丫鬟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就算这事儿吸引力再大,也要经过主子们的同意。司柏风直接越过了司竹漓找到她,吩咐了这件事,可是红儿不能越过了司竹漓私自答应下来这件事。
“大哥昨天真与你这般说的?”司柏风这是变相同意了她以后随意进出皇宫的事情。
“奴婢怎敢在小姐面前撒谎?”红儿把一只玉簪插到她头上,“小姐戴上这只簪子真是天仙,这可是大少爷从邻国带回来的,据说世间仅此一只。”
“你这话可说不得。”司竹漓摸了摸发髻上的玉簪,“天下头等好的东西自然要出在皇室,若是皇室都没有的东西,却被我这个世家小姐的了,听到别人耳朵里可就是另一件事儿了。”
红儿大惊,在深宅院里待了那么多年,她虽算不上变得绝顶聪明,但是这心思也称得上是玲珑剔透,马上明白了司竹漓的意思,重重的扇了了自己一巴掌。
“小姐恕罪,刚才是奴婢嘴贱。”
司竹漓把头上的发簪摘下来,放到独立的首饰盒里,“这种宝贝自然要等到有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是。”
“备车,今日去春仁堂。”红儿不敢耽搁,忙去叫车夫。
司竹漓到的时候,重流已经在了,见她带着面纱进来,手中摆弄的药材,竟一时间忘了要放到何处,“小师妹,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师兄不是比我更早吗?”司竹漓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去,身上的体香惹得一众男子红了脸,医馆里从未留过女子,以后他们要好长时间才能适应了。
她在屋子里寻了一个遍也没有见到公孙南,出来问道:“重流师兄,师父今日不在吗?”
重流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头答道:“师父每日来的时间都较晚些,小师妹若是有事情的话可以先问我。”
还真是才艺大了便可任性而为了,司竹漓下来走到重流身边,帮着他晒些药材,“师兄,你在这里学医多少年了?”看他这般模样,年纪还尚小,应该比她早不了多少年。
重流实觉惭愧,“已经有五年时间了,但还未出师。”当年他十三岁便拜在了公孙南的门下,起初是背医书,但是奈何他脑子太笨,几本医术就已经背了三年,到如今才学习识药材。
“你们两个感情何时这般好了?”公孙南从外面进来,手中提着几膳药,“重流去把这些药煎好了端到房里来,一勺药半碗水,不能多不能少。”
“是师父。”重流接过药,马上就去后厨了,这种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都是在煎药。
“丫头,你跟我到房里来,我有事情同你说。”
司竹漓紧跟着公孙南进去,反倒是错过了身后男子们松了一口气的场景。
公孙南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笑道:“上次给你的功课完成了吗?虽然你通过了考验,但是我这不收无用之人。”
司竹漓有些为难,那颗药丸她确实已经开始研究,但是古代没有任何机器只得靠纯手工,况且这件事情又不能借助他人之手,她自己亲力亲为自然是要慢些。
“师父这是在说笑吧,行了拜师礼,您可是一辈子都要认我做徒弟的?那药丸确实暗藏玄机,徒儿需要仔细研究几日,若是被徒儿轻松破解了,岂不是显示师父医浅。”
“你这女娃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公孙南面上高兴,但也觉奇怪,司竹漓的一举一动透露着大家之气,但是又绝对不是闺阁女子的娇气。
“师傅也知道我是将门之女,说话自然比不上那些圆滑女子,如有得罪师傅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司竹漓自饮一杯。
“为师不为难你,倒是好奇你与姓萧的那个小子是怎么相识的?”
“世子是家兄好友,所以小女子有幸与世子见过几面。”古代男女界限分明,上次萧元谦举荐她过来的事情,必然让公孙南对他们两个的关系起疑心。
“原来如此,我虽不知你以前师从何处,但也不得不承认你的上一位师父是个奇才,能让你小小年纪便能有这般本事,他本人一定优秀于老夫吧?不知可否能相见。”
公孙南视医如命,经常在江湖上奔波,寻找可以与他的医术相匹敌的对手,但是奈何十几年过去了,再也没有遇到过可以让他刮目相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