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行人一路以来,连日阴雨,搞得孩童都没了兴致。默宁在一行人出发不久后就与众人散开,京都有其难以明说的故事,便一个人按着路线去四门寻找默然。
几日的奔波虽然辛苦,好在人数众多,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虽然偶尔还会遇到几个不开眼的,不过这些不开眼的人也让赵曦再一次见识到往生门的实力。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拦路,开头被唤作大师兄的红衣少年只需片刻便可以将拦路之人斩杀,这一路以来,尚还没有任何阻碍之人可以挡住这位师兄一剑。
但这位大师兄却很少说话,除了每日不忘给两位门主请安后,大多数的时候便默默的在一旁守候。
他也和大家一样穿着往生门特有的血色长服,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位大师兄在本来的衣服胸口正中间绣了一个梅字,谁也不知这梅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个梅字即使再新的衣服,这位大师兄也会在第一时间绣上。
路途中,赵曦听其他人说,这位师兄姓姚,全名姚相生,是最早一批被门主带回来的孩子之一,据说是一处富豪家的子嗣,但其母亲本不是富豪妻子,因此处处受排挤,后来富豪家的大公子霸占了他暗恋的一名女子,母亲又遭受迫害,染了风寒不幸去世,从此他心性大变,也不幸的被赶出了门。后来大门主碰巧路过,便将他收为子弟,去年更是帮助其搞毁了那处富豪之家,报了血海深仇。自此他更是紧紧追随大门主,唯大门主之命行事。
“大门主,前面便是京都”姚相生回身向潜风禀告。
“好,我们今日便进城”潜风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远处尚还是一个小点的城池继续驱马向前。
赵曦随队伍前行,越走越震撼,高大的城墙一侧用上等的红精石在墙上雕刻出京都二字,距离城墙百步时,无法形容的威压扑面而来,给人一种不敢造次的神圣感。抬头望去,二三十人高的巨墙上,五步一人,十步一名执箭甲士,远远看去,就是这普通的一名执箭甲士都具有无与伦比的气势,一身飞鸟锦绣服紧着在身,头戴紫绣扶额,手握玄铁精弓,背着飞鱼箭袋,目光凌凌的看着城墙外。城下三条白石大道跨过护城河直通郊外。在桥上正在行进的赵曦,看向这护城河隐隐感觉有游鱼在动,好奇十分,定睛看去,一条条利齿箭鱼在河中徘徊,似是在等待着入河之人。远方不远处,也能隐隐看见有人正在向这河里扔着一袋袋的身着白衣得活人,看的赵曦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小师弟,莫要紧张,那是城河护卫,你仔细看这河中,那些游动的是利齿箭鱼,是一种凶猛的肉食鱼,每天,城河护卫都会扔下几十人的死刑犯来养活这些鱼。”一名红衣少年看到林语紧张笑着解答。
就在众人说话间,城墙下的一名侍卫拦路道:“什么人,站住”。
“忠义堂姚相生,这些是我的一些堂内师兄”姚相生上前说到。
“什么忠义堂,不就是一些收养臭要饭的地方”这名侍卫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随口便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姚相生听到这话,怒目中烧,气息陡升。
一旁的路人也是一脸惊讶,竟然有人顶撞官府,当然也有知道这红色衣袍代表什么的人。这世上,大多数人只知道这忠义堂的名声却少有知道忠义堂与这红袍的关系。见这嚣张跋扈的侍卫如此这般,都在等着看这场的好戏,毕竟红袍出现的地方十有八九是要有血光之灾的,这也早就成了江湖人的一个禁忌,很多人凭尽一生都不愿遇见红袍之人,原因便是此处。
“我说,就是一群臭要饭的收养所,怎么样?兄弟们,搜身。“说着便要带人上前搜身。
姚相生听了更是生气,缓缓向着这名侍卫走来,气势却逐渐攀升,这来自杀手的气质吓得这名侍卫一时有些发愣:”这里是京都,你敢动手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相生,回来”潜风适时阻止姚相生,其实要不是这白天,仅仅凭借刚刚那话这人已经死了,不过即使看这样,这人怕也是活不长了。
一旁,同样感应到这种气势攀升的城门校尉,赶紧带人跑了过来:“是谁在这里胡闹,此处是京都重地”。刚刚跑来,一眼看着眼前的红袍少年,微微一愣,旋即回身便是一脚:“不长眼的东西,谁你都敢动”。
回头赶紧向潜风一行人道歉:“诸位,是我管理手下不够周到,望各位高抬贵手,快快请进”。
这一幕的反转倒是有趣,看的本来也有几分生气的赵曦同样一头茫然,毕竟对于四门的认识,他还是有几分浅显,四门可以说是宗门里最小气的门派,除却帝国里为数不多的一流大派,但凡有人得罪了它,都会下落不明,有些人虽有怀疑,但是毫无证据,而知道点江湖事的人都知道,这忠义堂与四门有着撇不清的联系。
“没事,感谢校尉放行”潜风挥挥手,带着一行人缓缓进京,就在姚相生走的时候还冷冰冰的看了眼那名侍卫,看的侍卫直打冷战。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谁的钱你都敢要,那些小门小派的也就算了,这忠义堂可是与四门有着密切联系,你一个不小心,我们这些人都陪你玩完了。”气愤的校尉又踹了几脚这因为听到四门而愣住的侍卫。
一行人走过城门,潜风叮嘱了下:”此次,我们不可生事,我们这次来还有别的事要做“。
“是,门主”一行人回复道。
潜风看了眼周围又接了一句:“这次你做的很好,相生”。姚相生微微一愣也不作答,继续驱马向前。
城内自是繁华,与一路民不聊生的现象比,这里倒是活的自然,好像这城里城外就是两个世界。行走不远,一行人寻得一处还算不错的客栈休息,潜风再次嘱咐了一下,便和林语出门而去,一众兄弟自是耐不住城中的喧哗,好多子弟也都是第一次进京都,也是有几分兴奋,简单的易了下容帽,邀请这小师弟便出去了。
赵曦自是乐意,本就是爱玩的年纪,有人带自己玩更是有几分激动,开心的随着众人出去。
喧嚷的街头,街头两侧小吃林立,捏泥人的老头,卖糖葫芦的大娘,挑首饰的姑娘,演杂耍的汉子,令郎满目,这里的一切对于孩子充满了好奇。
“师兄,看,那是小药阁”林语激动的说,毕竟在他乡还能遇到宗门的药阁,自是十分激动
“嘘,在外不要提小药阁,我们和它没关系。”一名师兄赶紧捂住孩子的嘴
“为什么呀”孩童悄悄的说
“宗门密令,我们也不知道“那名师兄说完便带着赵曦继续往前走。
与此同时,京都得另一处,潜风和林语两人快步走进巷末,就在两人刚刚进去时,一个汉子从另一侧走出,稍微思索了片刻便跟了上去,这汉子还未走几步,潜风在他身后出现,一掌拍出,转瞬这人便没了气息,林语拿出一瓶药水,洒在了这人身上,这人便慢慢消失融化成了一滩脏水。
处理完身后得麻烦。两人再一次闪出,走到某处门前,将随身得衣袍帽子一扣,向门口处说了句什么,门不久后便打开,两人迅速进入。
正厅内,“没想到两位叔叔都来了,快快请坐。”一个仪容华贵之人急忙请两人坐下,仔细看这人,石青色的绣文披领和袖俱,偶尔有小小金片做以配饰,绣文两肩前后各有一正龙,腰帷有四条行龙,全身金黄色,绣文种有九蟒,在左、右分开。见两人坐下又谦卑的问“两位叔叔为何不走正门?我好去迎接两位伯伯”
“四皇子说笑了,我等普通宗室之人怎敢让皇子迎接”潜风弓腰说道。
“叔叔莫要见外,喝茶,这是我从域外得到的上好紫金茶,味道不错,诸位叔叔尝尝”这唤作四皇子的人谦虚道。
“谢四皇子赏赐,草民感激皇子恩德”潜风再次作揖道
“叔叔是自家人,不用这般客气”四皇子挥手道
“谢四皇子,我等是刚刚在门口发现有人跟踪才临时决定走侧门而入,望皇子赎罪”
“不怪诸位叔叔,近来我大哥确实对我看管的严了些,没有对叔叔们进行迫害吧?”四皇子一脸关心的说到。
“没有,我们顺便帮四皇子将其铲除了。”潜风说道
“看来叔叔们的修为又有精进了”四皇子听着暗中一笑,那盯着自己之人可有返璞归期实力,自己最近苦于没有力量收拾他,这次两位一来便帮自己铲除,自是心中大快。
随即命属下去取万枚古币权当赏赐,“这些银两叔叔莫要拒绝,权当给叔叔们压压惊”四皇子吩咐着。
“谢四皇子赏赐。”潜风说到
“林叔叔怎么样了,我听说,前些日子林叔叔令黑甲军吃瘪,我在京城听到可是着实为林叔叔捏了把汗”
“谢四皇子关心,我没事,能为四皇子分忧是我等的福气”林语作揖道
“再去取些古币,给林叔叔买些药好好补补”四皇子倒是出手大方,一转眼又让属下去金库里取些古币。
“四皇子,前些日子,您传令我等进京都办事,可是有我等能为皇室效劳的”潜风看其一再赏赐,知道此次进京不简单,便主动询问到。
“两位叔叔莫要紧张,这事对我来说也不算难事,但这涉及到宗门之事,我认为还是让叔叔们来更好,对四门也是有莫大的好处。”四皇子眼神在潜风和林语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