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燕被狄景晖 话说的微怔,她不明白狄景晖为何会如此送。
因此她有些奇怪的问:“大哥为何如此说?”
“父亲与我越来越疏离,我虽有心床前尽孝,可是无法化解心里的结证。”
如燕听到此处点头,不错,狄仁杰对这三子常有挂念,可是因为常年不在家,感情自然淡薄一些。
狄景晖站在回廊下,看着外面有些疲倦的说:“因此,我很是愧疚,这些年,先有李将军帮我侍奉父亲。
后有你让父亲欣喜不以,所以,这谢谢该是我说才对。”
如燕看着神色很是厌倦的狄景晖温和的说:“此言差矣,叔父于几位哥哥,一直心有挂念。
可叔父在家中常常不见影子,所以多少于这心思难言。
所以大哥,莫要多心才是。”
狄景晖看着如燕深吸一口气,苦涩的说:“话虽如此,可每次看父亲那般冷淡,心里终究是难以言喻。”
如燕摇头一笑:“大哥,叔父这人,你还不了解?
他虽然看着对谁都是热情,和蔼,可是他心里真情实感,总是压制而不言语。”
二人的谈话,屋中狄仁杰听了个八九,听到狄景晖说心里难受,可如燕的话又是正中下怀。
曾泰看着外面悄声说:“恩师,你或许该和大公子聊聊了,否则这心结,会解不开的。”
狄仁杰摇头,他沉默半天说了一句:“忠孝难两全。”
狄仁杰的话,让曾泰沉默,温开扯着嘴角说:“这就是好官员的路吧。”
狄仁杰摇头,他笑着说了一句:“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好官员,因为这是我该做的。”
此时外面的狄景晖与如燕还在聊着,因为狄景晖心里的苦涩,越来越多。
狄如燕对于开导独有一套方法,聊了半个时辰,狄景晖也就离去了。
进了屋子,看到狄仁杰神色有几分迟暮,心里就是一酸,她把狄景晖的苦涩说了一清二楚,狄仁杰只是点头。
曾泰见这样就说:“那,你可劝了他?”
“劝了,看他心情好了些,但是终究是心结未开。”
狄仁杰摇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有些事,说不清楚,只能是等待时间。
如燕见叔父如此,只能是摇头,温开看气氛沉闷,就岔开话题问:“阁老,下一步该怎么做?”
“该见见百官了,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了。”
狄仁杰的话,让温开笑了,曾泰应允,而如燕只能继续在家中守候。
张环,突然间进来说:“大人,小云姑娘醒了。”
“哦?她也该醒了…”
狄仁杰说完了这句话后就说:“走,我们去看看。”
几人去了小云的房间,此时小云目色苍茫的看着窗外,那模样,有着说不出的哀愁。
狄仁杰几人进来,让小云回过神,她想施礼,却被狄仁杰拦住。
小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温开,只是就算她做的很隐蔽,依旧被狄仁杰看了一清二楚。
他看了眼温开,却见他除却√下属的担忧外,别无任何的反应。
狄仁杰见此微摇头,他坐下先为小云诊过脉,随后说:“无大碍了,在养几日便可。”
小云勉强的笑着说:“多谢阁老救命之恩。”
“小云,你是怎么受的伤?”
“卑职去康王府刺探,被一个女子讲我打伤了。”
“女人?”
“不错…”
如燕问:“是白衣女子?”
“不是,但是我确实看到了她,她一直在观战。
与我打斗的是一个妖艳的女人,一双峨眉刺,厉害的紧。
后来我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勉强逃离,后面,若非是狄队长帮忙,我还是逃不走。”
狄仁杰点头,他略微沉吟问:“那你是如何被发觉的?”
“卑职在房上听着,他们当时正在说要在并州起事,卑职无声无息,却依旧被发现了。
也是因为这原因,导致我没有听到名单在何处。”
小云的话说的有一些无奈,如燕见此怕她心里有负担就说:“此事莫要在意,毕竟你也没想到。”
小云勉强的笑了笑,她再一次看了眼温开,这模样,让如燕都觉得其中问题。
狄仁杰又安抚了几句,便走了,他打算明日去见官。
如燕看众人离去了,她坐下问:“小云,你心里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小云手微僵,她看了眼如燕有点发慌的说:“如燕姑娘为何如此问?”
“随意问问。”
如燕点到为止,没有在问,小云见此垂头说:“也不算有,只是心里有一个人恍惚着。”
“那为何不去明说?”
“我们二人也不隐瞒了,我江州时委身于薛青麟,早已是破败残花,哪里还有资格谈欢喜?
如今我一心为公,待一切结束,我或许会去青灯古庙吧。”
小云说的很淡然,但是如燕却体会到了其中心酸。
当时锦娘不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此事不可强求,当年我是江湖人,哪里想过会有今日好?
所以遇到了,莫错过才好。”
小云点头,可她的眼神里满是苦涩。
第二日,狄仁杰去了并州官衙,堂上,曾泰宣读圣旨,众人磕头恭请圣安,狄仁杰回复。
看着堂下官员,狄仁杰带着笑意问:“不知各位官员,谁来说说并州下辖如何?”
“回狄阁老,并州下辖,各路官员,尽职尽责,一心为民。
下辖百姓,安居乐业,无有灾祸,无有匪患,无有任何不良之事。”
说话的,是长使,狄仁杰听着,一直脸有笑意,可仔细看,他眼中冷色,让人不寒而栗。
“杨文远,杨大人,您这长使,怕是该做到头了。”
一句话,说的长使杨文远腿有些发软,但是他一向自恃有后台,因此让自己很是强硬。
“不知钦差大人此话何意?”
“并州远处不讲,只说近处,这丰和县,乃是并州下辖商运周转处。
本阁记忆中,这丰和县民风朴素家家户户都是富庶之家。
如今,就是你口中的无匪患里的,匪患让百姓死走逃亡。
你口中的各路官员尽职尽责,是在尽职尽责的欺压百姓。
你口中的一心为民,是在思索如何榨取百姓利益。
如上所述,你口口声声说下辖安康,你告诉本阁,何处安康?”
杨文远脸色发沉,他虽知狄仁杰知道了些事,可是不曾想,他竟然知道的如此多。
杨文远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二话不说的跪下说:“是卑职失查,乱说话,请大人息怒。”
狄仁杰听了也不恼怒,淡淡的回答道:“既然长使知错,那请问,长使该如何做啊?”
杨文远不知如何回答,狄仁杰微微拍桌子,只是话没说,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狄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说着,摇着折扇走了进来,狄仁杰闻声而望,见来人是康王,武攸康衣着杏黄绣龙袍,手拿折扇走了进来。
狄仁杰看着他的衣服,心里冷笑不以,虽说他乃王勋贵胄,但是秀龙杏黄袍非是他该穿的。
当今满朝,除却武皇便是太子可以,他这一身…
狄仁杰可不是什么好热的主,本就是不打算放过不请自来的康王。
更何况,还给了这不打草惊蛇,又可以杀威风的口实,不用太可惜了。
想到此处,狄仁杰看着康王淡淡的说:“康王殿下来到此处,本应该先感激您给天子颜面。
可是,康王说本阁威风,本阁怕是不认同。
本阁在威风,想必也没有康王殿下威风。”
康王不知狄仁杰此话何意,因此他看着狄仁杰,等他继续说下去。
“一身杏黄色绣龙袍,怕除了当今圣上与太子,无人敢穿了吧?”
狄仁杰的话,让康王有些尴尬,他确实心怀鬼胎,而这绣龙袍也早已穿了多年。
只是所有人都在奉承他穿着好以外,便无人说过,他的穿着,以下犯上。
他此时懊恼,狄仁杰的话可是没停下,他冷漠的说:“您虽然是当朝贵胄,皇帝侄儿,可是衣着杏黄绣龙袍。
如同造反,罪该当斩。”
狄仁杰的话,让武攸康脸色微变,可他依旧是强装镇定的说:“本王虽说衣着不规,可不容你小小内阁来说。”
“小小内阁?康王怕忘了,皇帝授予本阁便宜行事之权。
莫说你是康王,莫说本阁有便宜行事,就是当初的武攸徳,依旧是被逃亡中的本阁压回朝廷?
更何况,如今本阁有这便宜行事?
康王殿下,您说,若是本阁真的先斩后奏,皇帝会如何处置本阁?嗯?”
武攸康此时真的有些发慌了,他收了威风劲儿,客气的说:“阁老莫要动怒,这衣着确实是本王之错,本王回去就换下来。”
狄仁杰看他退步,也不紧追,退了一步道:“既然康王如此送,本阁也不好在说什么。”
狄仁杰的话,让康王松了口气,狄仁杰见他这模样也不在多言,只说:“康王归列吧。”
随后继续对跪着的杨文远说:“长使,你呢?该如何打算?”
杨文远此时是欲哭无泪,毕竟他也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