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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病得不轻

窗外叽叽喳喳的雀鸟叫声吵醒了张风逸,睁开眼,天微明。做了许多的梦张风逸竟然觉得神清气爽,看着窗帘上的格子图案,张风逸在想等下就可以回家了,虽然从蓉城市开车到方洲县有二百多公里的距离,走高速差不多三个小时,但这会就出发,到家离吃中午饭都还早。

昨天晚上喝了酒没有买东西,只是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干脆早起买点东西带回去吧!买什么好呢?这么早,商场都还没有开门,只能在超市买点东西。给爸爸买几瓶酒吧,他喝的少,就喝好点,五粮液,茅台,剑南春一样来两瓶,就差不多够他喝两个月了。妈妈呢?真是头疼啊,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是喜欢把钱装进兜里……

“儿子,起来吃饭了!”

是妈妈的声音,出现幻听了吗?张风逸摇摇头,清醒得很呀,张风逸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满眼的绿色,一棵大榕树伫立在窗前,枝头还有一只麻雀正用尖尖的嘴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

WTF?张风逸仿佛被什么击中,呆呆地站在了窗边。格子窗帘,妈妈的呼喊,窗外的大榕树……

张风逸突然间泪如雨下,脑海里许多声音轰轰地响着,仿佛是喊着要回家,又仿佛有声音在说你已经回家。

房间的门吧嗒一声被推开,伴随着:“儿子,快起来了!吃了饭好去学校。搞快的!”妈妈走了进来。

张风逸转过身,是妈妈,脸上还没有多少皱纹,鬓角没有白发,没有被腰椎间盘突出,坐骨神经痛折磨得身形消瘦,身板还挺直着的妈妈。

至少年轻了十多岁的妈妈!

张风逸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是知道这是在还没有考上大学时的老房子里,只是知道自己应该还是一个中学生。

“我只是想要回家!这是梦吗?如果这是梦,就让我放肆一回吧!”张风逸扑过去抱住妈妈,哭喊着“妈,妈。”眼泪如大雨滂沱。

“这是怎么了!老张,老张!你快进来,快过来看看娃儿出什么事了,你快进来呀!”妈妈被张风逸这一抱一哭弄得慌了神,大声喊着张爸爸,一边搂着张风逸,想要看看儿子怎么了,喊着也就哭了起来。

等老张急急忙忙穿了衣服跑进来,母子俩还在房间里抱头痛哭,但是看起来又好好的,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张风逸还是抱着妈妈,只是哭。张妈艰难地扭过头来,张风逸把妈妈抱得太紧了,让她有点喘不上气来,见着老张进来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喊了儿子没起床,我进来看看他抱到我就哭,问他也不说。我的儿啦,你到底是怎么了哇!”

最后一句却是又问张风逸的。

张风逸却还是只是哭,只是口里喊着爸妈,没有更多的话。

老张也被吓着了,看张妈说话都有点困难,赶紧进来使劲掰开张风逸抱着妈妈的手臂,将妈妈解放出来。喊张妈赶紧出去打120,眼看着张风逸又要扭转身来抱自己,连忙从身后一把把张风逸连人带手臂一起紧紧箍着。

妈妈出去了,张风逸一个大男人在爸爸面前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就慢慢停下哭泣,感觉张爸在身后把自己死死地楼主,心里也知道刚才自己的动静把父母给惊着了。就说:“爸爸,你把我这样抱到干什么?我又没得事,只是刚才有点激动,没有控制得住。”

老张刚开始还有一些不好的猜测,怕的是儿子精神上出了问题。现在听张风逸说话了,而且语句清晰,条理清楚,心里头的石头放落了一半。口里面说:“儿子呀,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刚刚那个样子把我和你妈吓惨了啊!我把你抱到是怕你摔倒了。”

张风逸其实现在也很明白,这不会是一场梦了。哪会有这么真实的梦,脸上的眼泪还有温度,父亲抱着的双臂如此的用力,背后的胸膛是那般的宽阔温暖。

眼睛被泪水打湿遮住了,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张风逸想要好好看一下现在的房间,找回那些过往的记忆。可是双手被父亲抱着,不能有丝毫动弹。

“爸爸,你把我放开嘛。我擦一下眼泪。我说了没得事的,就是突然心情有点激动,看到妈就忍不住要哭一场。这会儿已经好了。”

老张稍微放松一些手臂的力量:“你真的没事?现在好了?”

张风逸只能点头:“真的好了。我就是想到每天早上那么早妈就要起来给我做早饭,感动的。”

老张倒是意外:“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孝心哈。只是你这孝心表现得有点吓人。你真的没事?”

虽然张风逸说的有板有眼的,老张还是有点不放心,再三确认。

张风逸心知今天这事确实太夸张,太突然,太不合常理,就连自己这样一个经过多少科幻玄幻奇幻穿越,多少小说诗歌散文电影电视教育的现代青年都难以接受,面对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回从前惶恐到不知所措,情绪崩溃。

而作为父母对子女的爱,面对安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着的儿子突然表现异常,自然是如同天开地裂,世界崩塌了。哪怕最后儿子告诉他们这天开了只是飞机拉了一条冷凝线,地裂了是因为挖水渠,但对于父母,却是需要再三确认,确认没有危险的。

张风逸自然没有办法将那匪夷所思的原因说出来,而且这个原因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知道,穷其一生,也不会再有一个人可以分享,可以分担。现在就只能再次说是自己今天突然感动了,才会情绪失控。

张爸爸虽然半信半疑,但见这会儿张风逸确实是安静下来,就也慢慢放开了他。张风逸用袖子擦了擦眼,看清房间里的布置,床边墙上贴着beyond和张国荣的海报,床头上是刘德华和张学友,对面是贝克汉姆和齐达内。贴着床脚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面下面都堆着书本。书桌上放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年历-2000年。

张风逸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尼玛不好玩啊,2000年,是高三了呀。看这天时怎么也是春末夏初了,高考还有多长时间?上过了大学,可这脑子里面中高中的课程十几年不用,忘得差不多了呀。上一世虽然学习也不怎么样,好歹分数过了一本线最后考上了二本里面算好的星海交通大学呀。早两年晚两年都好,现在这个时间点,老天爷你确定不是玩我的?您老人家好玩了我就不好玩了呀!

有没有什么外挂呀!张风逸坐在床边,闭上眼睛就在脑海里自我寻找:“系统,你在吗?神仙?妖怪?”任凭张风逸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呼唤,没有奇迹发生,没有外挂,没有系统,没有神仙,没有妖怪。只有自己的记忆,一波一波越来越清晰。

张爸爸看着张风逸东张西望一番之后又闭眼沉思,心里头就又有些忐忑不安了,看来儿子真的是有毛病了呀。心里头只怪老婆怎么出去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叫她打120也不晓得这个老婆子是不是又舍不得钱在外面搞别的幺蛾子这么久医生也没有过来。

正心里头焦急着,就听见外面“哇啦哇啦”声音响着,医院急救车直接开到院子里面来了。跟着就是张妈妈的声音:“医生,这边,快去看看我儿子。他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出事啊!”

两个医生跟着张妈妈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安安静静坐在床边闭着眼睛的张风逸,两个医生对视一眼,一个就问:“就是这个小伙子吗?”

张风逸已经知道自己是那特别的一个,并没有因为穿越或者重生得到超能力。也知道如果不去医院检查一下,父母终究是不会放心,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对医生笑一笑说:“就是我。认识一下,我叫张风逸!”

习惯性地伸出右手。

伸出手之后张风逸自己都楞住了,这不该是现在的自己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应该做的事啊!

两个医生也愣住了。这,病得不轻啊。

还是最开始发问那个医生就再问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张风逸笑了一下:“没什么感觉,就是平时这个时候都已经吃了饭了,今天还没吃有点饿。”

医生有点头大,跟不上张风逸的思维,但是感觉这个病人思维倒是很清晰也很配合,只想赶紧把人弄到医院交给值班医生。就说:“没吃饭就别吃了,正好检查也需要抽饿血。”又对张妈妈说:“我们和病人先出去,那你们快点准备一下一起到医院。”

张风逸点点头,跟妈妈说:“妈,你放心嘛,我真的没什么事情。我跟爸爸刚才说了。我先和医生出去了。”

张妈妈看张风逸跟着医生往外走,又急急忙忙把他喊住:“儿子,你还没换衣服。”

张风逸往身上一瞧,T恤,沙滩裤,这一身可以呀。想想这个年代这一身衣服只能在家晚上睡觉当着睡衣,出门反而要穿衬衫和阔腿长裤,看来自己的出格表现是不能停止了。

就说:“妈,不换了,就这身刚好,去医院检查也方便。等检查完了回来换也行。”

等了一分钟,张妈和张爸就从屋里出来。

院子里已经围上十七八个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单位宿舍就是这样,家里面有什么事立马就有人知道。好处是帮忙的人也多,坏处就是有啥不好的事也瞒不住。

张爸就跟马姨说:“马姐,帮我跟领导说一下,我家风逸生病了,我送她去医院看一下,今天先请一天假。得空我回来补手续。”

马姨是热心人,就说:“去吧,我帮你跟段长说。小张是怎么了呀?这要考试了吧,别耽搁了。“

张爸还没想好怎么说,张风逸从急救车上探出头来说:“马姨,没啥事,就是昨天晚上睡凉了,今天早上起来头疼。把我妈吓着了。这会儿都已经好很多了。我妈不放心,硬要去检查一下。”

马姨一脸心疼的说:“那赶紧去吧,可要注意了。考试可没多久了,别耽搁了啊!”

张风逸笑着说:“谢谢马姨!”看爸妈都上了车,就又说:“马姨,那我们先过去了,我爸的事拜托您了!”

医生也早就想要出发,张爸张妈一上车就让司机师傅开车,急救车一溜烟开出去了,只剩下宿舍院子里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呢,间杂着马姨小声嘀咕着:“以前小张可没这么嘴甜,怎么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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