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钟将手伸回,突然想到自己前日答应了顾月瑶同意了练拳的事,便招手唤来了下人:“你前去大夫人房中告诉三小姐,说明日让她随我前去练兵场练拳。”
下人应了声,转身跑去了陈氏的房间。
叩开门后,下人一五一十将顾远钟所说的转达给了顾月瑶。
顾月瑶听完后,兴奋不已,想着自己终于可以练拳了,忙不迭地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陈氏听后不禁担忧起来,拉住顾月瑶的胳膊问:“瑶儿,你当真要去学习拳术?那每日风雨交加天寒地冻的,你作为一个小姑娘家,受得了么?”
顾月瑶把手放在陈氏手上,耐心地摇了摇头,又拿起毛笔写下:“母亲,瑶儿对练拳之事甚是感兴趣,况且在父亲眼皮子底下练拳,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你就让我去吧。”
陈氏见顾月瑶态度如此坚决,摇了摇头只得答应下顾月瑶。
顾月瑶看母亲同意,高兴坏了,在纸上写道:“你回去告诉老爷,我明日就去练兵场报道。”拿给了传话的下人看。
下人应了声,这才折返了回去。
顾月瑶对自己要研习拳术一事十分激动,想着应该回房稍微准备下,于是打着手势告诉陈氏时候不早了,自己就先退下了。
陈氏没有多言,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房间的顾月瑶难得坐了下来认真地抄写着《女经》,心情却依旧大好。
如果前去学习拳术,自己便能避开柳云灵的耳目,还能提高武艺,日后柳云灵再派人前来暗杀自己也可以抵挡住,真是一箭双雕。
是夜,顾月瑶带着满心的期待进入了梦乡。
翌日阳光明媚天气大好,顾月瑶一大早就去寻了顾远钟。
顾远钟正在给马带上辔头,抬眼看向赶来的顾月瑶。
只见她十六七岁年纪,玉立亭亭,明眸皓齿,一件红衣罩身,腰带紧束,英姿飒爽。
“你可会骑马?”顾远钟问向顾月瑶。
顾月瑶点点头,似乎是要证明自己似的,矫健地跨上了马背。
顾远钟眼中露出些许赞许,说道:“那你今日就且驾这匹白马,我去马厩牵来另外一头。”
顾月瑶点点头,手拉住马嚼子站定等着顾远钟。
顷刻,顾远钟便驾着马赶了过来,后面跟着若干同样骑马的侍卫,一行人这才出发前去了练兵场。
练兵场在偏远的城郊,顾月瑶跟在顾远钟身后一路颠簸。
想到练拳,顾月瑶掩盖不住地开心。
到达练兵场,顾远钟一个箭步下了马,走到顾月瑶面前伸出手意欲帮助顾月瑶下马,顾月瑶则微微一笑,伸手拨开顾远钟的手,自己轻盈地跳了下来。
顾远钟见此,向后退了一步,说道:“瑶儿先四处看看,我前去早训,这练兵场大,你自己转转。”
顾月瑶点点头默许,目送着顾远钟离开。
气势恢宏的练兵场占地十分广阔,顾月瑶好奇地探头走了进来四处看着。
练兵场内散布着稀疏的帐篷,士兵们成群结队地做着各种训练。
顾月瑶在各个方队间穿梭,来到了箭场。
一士兵正在闭眼凝神准备发箭,顾月瑶见状,停住脚步看着他会射出怎样的成绩。
“咻”地一声,箭朝着箭靶射去,却强差人意地射到了最外环。
顾月瑶叹了口气,走到了士兵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闪开,好奇地看着顾月瑶。甚至有的人粗鲁地喊道:“你一个小姑娘,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顾月瑶不理会他们,只是等着射箭的士兵转身。
而此刻士兵转过头来,正在好奇此人是谁要开口询问,顾月瑶却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弓箭。
旁边围观的士兵再一次炸了锅,其中一个还走上前伸手扳过顾月瑶:“我们三军的人什么时候让一个女人指点了?”
顾月瑶在心中冷哼一声,反握住身后士兵的手腕,找茬的士兵吃痛放开了手。
众人皆吓了一跳,连射箭的士兵也呆住了。
顾月瑶又拍了拍射箭士兵,指了指弓箭。
士兵反应过来且意会,将手中的弓和箭交给了顾月瑶。
顾月瑶比划着,用手语告诉了他应该发力的点和正确姿势。
士兵认真地看着顾月瑶,所有所思地在手中练习着。
接回弓箭,士兵学着顾月瑶的样子又发了两箭,果然有所好转。
这着实再一次惊呆了围观的众人。
士兵惊讶一个女子竟然如此通晓箭术,迫不及待地问:“姑娘为何来到兵场?怎么又会如此精通箭术?”
顾月瑶比划着说自己是顾远钟的女儿,正在此时,顾远钟赶了过来下令集合。
顾月瑶只得无奈地离开正在交谈的士兵们随着人群前往集合。
顾远钟瞥了眼台下的顾月瑶,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新来的成员,因疾不能开口说话,大家多多体谅,欢迎她。”却只口不提顾月瑶是他女儿的事。
顾月瑶乐得清闲,在心里庆幸顾远钟没提自己是他女儿的事,她可不想收到特殊待遇。
尽管如此,士兵们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将军府的哑巴三小姐,因此卯足了劲鼓掌欢迎着顾月瑶。
顾远钟训话完毕,将顾月瑶放在了第一个方队中。
顾月瑶身为女子,自然被分配到了第一排中间,正对着队长的位置。
抬起头来,顾月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队长竟然是刚才自己指导过的士兵。
这样的也配当我的队长?
顾月瑶上下打量了遍眼前的队长,毅然决然地冲着高台上的顾远钟举起了手。
顾远钟见状,走下来问道:“瑶儿有何事?”
顾月瑶伸手指了指队长,又指了指自己,将手的大拇指向下指了指,意思是在说队长实力不如自己。
顾远钟明了,刚想张嘴斥责顾月瑶的狂妄自大,后面的士兵的起哄声就涌了上来。
“比一下!”“比一下!”士兵们见到顾月瑶对队长稍有不服,兴奋地起着哄。练兵场中全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洪亮的叫好声一浪接着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