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叶非尘一直都很冷静了,而且对他的目光一直无视,原来她早知道他不是幕后黑手。
这丫头……一开始不说,偏要整的大哥赔了爱马再说。那么……他看了看小贾子,又看了看景瑞,暗想这次瑞世子要倒霉了。
活该,景瑞平日里也是太过自信了些,如今看却是连手下的人都管不好。
景瑞的脸色已经说不出的难看了。他平日里觉得小贾子为人聪慧,又十分机灵,一直都很信任,更是把自己的爱马交给他照顾。现在看却是吃里爬外的东西!
也说不清什么心理,虽然小贾子是他平日里信任的人,而且他还没有认罪,但是经过叶非尘那么一指认,就让他一下子对这小贾子产生了怀疑。
“非尘,说一下你看到的孩子什么样子?”由于天字部几乎是连接宫外和宫内的地方,所以即使有些官员的小孩出现也很有可能。不过叶非尘又说了嬷嬷和宫女,说明那孩子是宫里的人,而宫里的小孩就是他儿子。
原本第一反应他觉得只有可能是十岁的明儿,但是在正要出口之时他忽然想到他还有一个更小的儿子,才六岁的暄儿。
而且……他好像很久没有见到最小的儿子了。如果不是这会有人提起小孩,他估计都不会想到那个儿子。毕竟生母位份太低了些。
“他大概只有五六岁吧,隔得有点远,具体看不清楚。不过……非尘大概知道他是谁,非尘曾在经过初等部教室的看到过他,应该是四皇子。”她其实不止一次看到过他,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他都是笑呵呵的捧着快糕点在吃。小脸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四皇子的母亲是雨嫔,是所有有皇子的妃子中位份最低的一位。之前她还想过他日子很难过,结果在看到他胖嘟嘟的小脸的时候就不再那么想了。
年纪小,母亲没地位,对别人没什么影响,自然没人费心的去对付他。
在皇上的吩咐下,可爱的景子暄很快就和照顾他的顾嬷嬷还有叫枝儿的宫女以及一个十来岁叫小顽子的小太监一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小脸胖嘟嘟的,眼睛又圆又亮,平日里总是笑的脸上有些紧张,却还是规矩的行了礼:“儿子见过父皇、荣亲王、哥哥、姐姐。”
声音软萌软萌的,和叶非尘心里想的一个样子。真的好可爱。叶非尘倒不是有多喜欢小孩子,她只是对这种胖嘟嘟又可爱的小孩子没办法,一见她就特别特别想去捏捏他们的小脸和小手。手痒难自控。
因为每次看到景子暄她身边都有人,而且突然去捏他的脸肯定很突兀,所以虽然手痒她都忍着。
但这次不一样了,皇上可是把审问的事情交给了她,她就有理由去靠近这个小萌娃了。
众人只见叶非尘上前几步走近四皇子,然后笑得十分和蔼,对就是十分和蔼的蹲下身子,微胖白腻的手捏上四皇子胖胖的粉嫩的小脸,然后就见她笑得更灿烂了些,声音温柔的有如春风拂面。让景飒聆的眸光冷了又冷,只觉得他自己也手痒了。
“四皇子好,我是叶姑姑,”叶非尘很不介意也很厚脸皮的把自己那没谱的辈分摆了出来,“现在姑姑有话要问你,你可以诚实的告诉我吗?”
景子暄见叶非尘很温柔,虽然小脸是有点疼啦,但是好不容易有母亲以外的人对自己这么好,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脸上的痛感,反而裂嘴笑道:“姑姑问,暄儿都告诉你。”
叶非尘笑得更温和了,“今天你是不是去马场边上玩了的啊?”
景子暄小脸微红,大眼睛悄悄却被大家都看在眼里的飞快的看了眼皇上,咧咧道:“暄儿想去看大马,今天上课老师讲了指鹿为马的故事。下课了,暄儿就去了马场。不过,等哥哥姐姐下课了暄儿就离开了。”
叶非尘一愣……这和自己扯得理由真的好像啊。不过明显的,人家小孩说的是真的。而她是乱扯。
初等部的上课时间相对独立,中等部和高等部的上课时间一致。由于初等部的学生年级还小,所以每节课只有半个时辰。按时间来看,他们下课的时间初等部和高等部还在上课。十分吻合。
“那你在哪儿玩的?”
“在边缘,顾嬷嬷说暄儿不可以进里面去。”暄儿嘟了嘟嘴。
一边的顾嬷嬷脸色一白,赶紧道:“启禀皇上,四皇子年纪还太小,老奴担心在马场里四皇子会遇到危险,所以不敢让他走进去。”
“你做的对,若是四皇子想去马场必须要有护卫在一边看着才行。”皇上在众人讶异的视线中温和的道。
这就是同意四皇子进马场了。一般来说只有到了中等部才可以去马场的。
顾嬷嬷脸色一喜,“谢皇上恩典。”
景子暄也喜滋滋道:“多谢父皇。”
于是叶非尘问顾嬷嬷,“你可知照看马场的人的茅厕在哪里?你们待的地方可看的到去茅厕的路?”
“老奴知道,由于四皇子舍不得离开,所以老奴陪着四皇子在马场边缘玩了许久,那里正好离去茅厕的小道不远。”顾嬷嬷有些感念因着叶非尘而让四皇子被皇上关注,所以很聪明的道:“那段时间除了我们几个照顾四皇子的奴才,没有别的人经过。四皇子没有看到大马,还觉得很遗憾呢。”
叶非尘又捏了捏四皇子胖嘟嘟的小脸,得到他可怜兮兮的神情不由一讪,收了手。
她站起身来,对皇上道:“皇上,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小贾子说慌了!”
“大胆奴才,竟敢在朕的面前说谎,说!是谁指使你的?若再有半句谎话,朕要你死!”景乐璋气愤的道。一个奴才,竟敢在他的面前玩这些花腔,怎么能不让他怒?
叶非尘却是微微撇嘴,皇上这话根本就不可能对小贾子产生任何效果。明摆着,他之前已经犯了欺君之罪,已经必死无疑。反正逃不了一死,在死前指不定还要为他主子做点什么。毕竟像他这样在景瑞手下却心向着别的人的奴才,很有可能是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可能性最大的大概是他在乎的人。他为主子争取到的利益越多,死的就越有价值,他在乎的那些人就会得到别人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