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受不了的,她不愿有任何一个男子对叶非尘有好感。今天之前她就不喜这个人,今天的事更让她对叶非尘讨厌至极。
叶非尘不过是个病秧子,凭什么好好的活着而她爹娘却在那年雪灾中逝去?最讨厌的是她如今还活的这么好,姑父那么护着她。
而且,叶非尘穿戴那么珍贵的绸缎显摆实在可恶,她和姐姐这样优秀的人才应该享受那些尊贵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叶非尘的出现让她头一次觉得这个家不是她的家。以前那种姑父姑姑相亲相爱,满府视她和姐姐为相府正经大小姐的日子有了破碎的迹象。
尽管只有一点点可能她也绝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那么,让所有人都讨厌那个人好了!而她和姐姐,一定是要得到所有人的欢心才对。
李珍对自己妹妹相当了解,看她的表情大抵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心里很是满意。只要她们姐妹两个都在心里排斥叶非尘,同心协力,那望都就不会有叶非尘的尺寸之地!
月儿见李珍李珠姐妹俩不拉扯了,还挽着手带着笑走近,撇了撇嘴角就往正屋走。
恰好梳妆完毕的叶非尘掀帘从内室出来,星儿紧跟其后。
她换下了那身青色的衣衫,换了身粉红色的衣服,唯有发型不变。上身粉色桃花纹锦缎小薄袄,边角缝着雪白色的绒毛,下身粉色半裙。这一身忖的那张白皙微带婴儿肥的小脸红粉粉的,可爱又说不出的温暖。
“小姐。”月儿唤了声,也自动站到叶非尘的身后,“她们来了。”
叶非尘带着浅浅的微笑,径直的走到门口,和正欲进屋的姐妹俩打了照面。
“咦?两位表姐是来约非尘的吗?”娇俏可爱,眼眸清澈。
和叶非尘一样,李珍李珠姐妹俩也换了一身衣服,与之前相比,清淡不少。
李珍一身淡蓝色长裙,外披着同色披风,头发上只着一根上好的羊脂白玉的簪子,清雅动人;李珠的装扮和她差不多,只是衣服是玫红款,头上的珠钗用的是红色玛瑙,忖的她活泼娇丽。
恰好碰上出门的叶非尘让俩人都愣了一下,不过转瞬就恢复正常。
李珍挂上温柔的笑,轻柔道:“是呀,我们担心妹妹多年未归对相府已不太熟悉,而且都是姐妹,多相处也是好的。”
李珠则自动的挽上叶非尘的手,道:“还好妹妹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赶紧去前厅吧。我们是晚辈,到晚了不礼貌。”
她脸上的笑很灿烂,声音也很温和,只是下手有点狠,话还没说完就拽着叶非尘往外走,抵在叶非尘皓腕上的大拇指的指甲在白皙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痕迹。
星儿死死的瞪着那只恶心的爪子,恨不得立马将它给剁了,可是看小姐没有指示也不好轻举妄动。
‘嗖!’白光闪过,一柄细剑离李珠的手指只差分毫。
全部的人都顿住了脚步。
寒意在一瞬间笼罩在李珠的手里、心上,小脸一白而后一红,先是怕的后是气的。
“你什么意思?想要弑主?”她抓着叶非尘的手不敢动分毫,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看向执剑的月儿。
李珍也是惊惧不已的看着没有丝毫预兆就拔剑而出,站得稳当当的月儿。
瞥见叶非尘欲开口,她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去拉扯李珠的手,“妹妹,小心!”
从月儿拔剑到李珍动作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旁边的婆子丫环都还处在呆滞之中,只睁大着眼看着剑。
本来剑与李珠的手相距就很近,再被李珍这么胡乱的撞了一下,那剑眼看就要撞到李珠细嫩的皮肤上。
叶非尘眼睛微眯,微凉的眸光直直的扫到李珍的身上。
这李珍倒是机灵,可是……她就真不怕月儿把李珠的大拇指整个的削下来?
当然,以月儿的身手那样的错是不会犯的。小姐回家第一天就削了继母侄女的大拇指,这样的消息实在不利于小姐完美形象建设。
所以月儿机灵的收了手,只是十分灵巧的将李珠留了很长的美甲给削平了。
完美收剑!
‘呀!’‘啊!’姐妹俩一惊一乍。
叶非尘瞅了眼白着脸看着地上指甲壳的姐妹俩,轻轻的悠然的抬起手,将袖子退至手腕处,露出手上那完美的指甲印。
“珠表姐可不要生气哦。”叶非尘大大的眼眨巴两下,长睫微垂,“月儿是祖母给我的保护我安全的丫环,见着我受了伤才出的手,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主子,她怎么会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而对我动手呢?”
俩人眼里闪过惊惧,这人竟然是叶老太太给叶非尘的?想到老太太的手段,不禁倒吸一口气。
而叶非尘还在继续。
“她只是……想要解决对我造成伤害的罪魁祸首而已。”说着她状似小孩子撒气似的将地上的指甲壳踢得老远,嘴角弯弯道:“这指甲太长了点,平日里诸有不便。月儿给表姐削了,表姐不要生气才是。”
看看李珠胸脯如波涛起伏就知道她气不气了。
“你……”李珠觉得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气愤,身体的血液全部都往上涌,让她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状似可爱的丫头,可是姐姐暗下使劲抓着她的手,让她还存有一丝理智,不过是气得连话也不想说了,更不想对着那张脸!
“非尘妹妹,”李珍微蹙娥眉,柔美非常,让对着她的人不由的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
她心疼的执起李珠的手,“珠儿不过是因着不想让长辈等才一时心急碰着了非尘妹妹的手,非尘妹妹却纵容下人对珠儿拔剑相向,是姐姐们有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还是因为你不想承认姑姑的嫡母之位……非尘妹妹……”
“珍表姐可不要妄言。”叶非尘打断李珍那宛若演戏的台词,她手受伤了就是‘碰着’,李珍断了指甲就是‘拔剑相向’,听着还真是刺耳呢。
或者她得忍着李珠一路掐着她到前厅?